天穹阁正殿。
“纤儿,此次去秦岭县,就是为调查李长老被害一事。至于秘境开启,你不必参与其中。”
在空荡的大殿里,一位风韵犹存,芳菲妩媚,裸露香肩的成熟女子正交叉着白皙长腿坐在正殿的座位上。
她的一只玉足落在了地板,另外一只玉足悬浮于空。
整个画面极其香艳火辣,看起来让人燥热,会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平息心中的邪火。
该女子正是天穹阁阁主——孤婉君。
而被她称为纤儿的女子,正是她的徒弟——墨纤儿。
孤婉清,修为:阵·境二品合灵。
墨纤儿,修为:阵·境四品请灵。
“师父,为不参与?”,墨纤儿很是不解的问道:“秘境链接着天地宝库。而在天地宝库中不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功法、法器、丹药。如果我们不去争夺,这些物资都被散修以及其他宗门抢去。”
“这次秘境的开启,圣朝在上面大作文章,就连巫州州统英无名都被圣朝派调去了秦岭县……”
孤婉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舞动着她的蛇妖,裸露的玉足踩着地板,一步步从高座上走了下来。
“师傅,这不就说明,这次的秘境很是重要么?”,墨纤儿问。
“我的傻徒儿,你只看到了表面。”,孤碗君莞尔一笑,“此次,圣朝是打算借着秘境来隐藏他们真正的行动,至于是什么行动,为师我目前也不得知……”
“总之,你就听师傅之言,调查李长老被害一事便是。莫要贪心,若插足到秘境之中,怕是则凶多吉少……”
“徒儿明白!”
墨纤儿点了点,然后就离开了正殿。
出了正殿后,她一跃至空,双脚之下,一只仙鹤突然出现,驮着她,迎着日落,往秦岭县的方向飞去。
孤婉君也随着来到了正殿外,遥望徒儿的远去。
“阁主,为什么不派其长老一起陪同而去?这样子也好有个照应。”
在墨纤儿远去后,孤婉君身边的空处突然虚幻,接着一位年迈的老头就出现。
老头一脸慈祥,一身的粗衣麻布和孤婉君一身锦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头,名顾莫,天穹阁大长老,修为:阵·境三品化清。
“这是她的劫难,必须让她一人面对,我们谁也帮助不了她……”,孤婉君淡淡道。
“是她的劫难,也是我的劫难……”
孤婉清抬起无瑕的额头,遥望远方,秀发和裙摆随风飘扬,心中略微惆怅。
埋藏在心中十五年的那场雨夜又浮现出来。
“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可好?”,在破旧的屋檐下,一位老道士找到了她。
“什、什么交易?”,一身破烂不堪的她冷得颤颤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我送‘一念通’助你修行,你答应我一件事。”,道士说道。
“你说。”,走投无路的她回答。
道士衣拂尘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遮住了她和道士。
“十五年后,你……”
……
“阁主,你怎么了?”,顾莫见孤婉清走神,于是叫了一声。
“没、没什么。”,孤婉清摇摇头,回过了神来,随后收回了目光,一个转身,严肃道:“顾长老,我们也该清理清理阁里的吃里扒外的小老鼠了……”
“好的,阁主。”
——
“此次你真要去?不怕这是圣上给你做一个局么?”,一个美艳的妇女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在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小女孩,担忧道。
“哪怕是一个局我都要去。”,中年男子伸出手,轻捏了小女孩的圆嫰脸,坚定道。
“这是救我们女儿的唯一办法。”
“如果不是三年前我过于任性,以死相逼。只要乖乖的去宫中当一名妃子……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更不会连累你。”,少妇泪水涟漪,哭那么的惹人爱怜。
中年男子轻轻拥抱住了少妇,低声安慰道:“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这一辈子也是白活,谢谢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光彩……”
“可是我……”
“什么都不要说,这次去秘境,是为了拿夺取‘气运’,让我们的孩子脱离‘厄难体’,让她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温暖……”
“但秘境里真的会有‘气运’么?”,美妇不解,“我听说,秘境连接天地宝库,里面都是一些功法、法器、丹药这些。”
“其实这只是圣朝对外宣称的假消息罢了。”,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我做了有十五年的州统,秘境真正的可贵之处并不是天地宝库,而是在秘境开启时从天而降的那一道五彩斑斓的光。”
“那道光就是‘气运’,如果不抓住它,它最终会汇聚于京城圣上的金殿上,最终会和圣朝的‘气运’融合到一起。”,中年男子回答。
“这样子,这次我们不是又再次和圣上作对了?”,少妇忧心忡忡。
“没办法,为了我们的孩子,但愿圣上不会怪罪吧……”,中年男子苦涩道。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要抛弃我们母女两……”,少妇把头埋进了中年男子的胸膛。
“我会活着回来的,为你,也为了我们这个孩子。”,中年男子在少妇的额头上轻点了一口,肯定说道。
“我相信你……”
中年男子名叫夜京明,原圣朝兖州州统,修为:武·境三品化神。
少妇名叫简之桃,原本是简来国的公主。
简来国,距离圣朝只有一峡之隔。
三年前,为了不让自己狭小的国土被圣朝吞并,简来国献上本国公主简之桃和亲。
接亲地点,天峡谷。
于是圣上就派夜京明前去接亲。
想不到,有着一峡之隔的两人。
一位骑着骏马,一位坐着花轿,两人就这样子一见钟情,暗生情愫。
后来在接亲回来的路上,遭受他人来劫,当时简之桃以为自己要被劫走。
想不到夜京明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在众多高手之中救下了简之桃。
而他也身受重伤,灵力枯竭,昏倒在她的怀中。
简之桃摸了摸夜京明粗糙的脸颊,从简来国出来后,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后来两人就在不断的相处中,简之桃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
终于在月圆之夜的悬崖上,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夜京明心系圣朝,拒绝了简之桃。
简之桃伤心欲绝,对着万丈深渊一跃而下,夜京明见状,心一疼,也跟随简之桃一跃而下。
崖底,在自己怀中哭得将要昏睡过去的简之桃,夜京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那一晚,月光下,崖底,夜京明和简之桃一起成长……
后来,得知两人通奸的消息,圣上勃然大怒。
当即出兵简来国,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简来国国灭。
——
“爷爷,你真要去么?可不可以不去?在家陪陪我。”,一位约十二岁的小女孩拉住了她爷爷的手,不想让他离去。
“小曦乖,爷爷就出去几天,马上就回来了。”,说着老者还蹲了下来,溺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等爷爷回来,爷爷给小曦做一个小木马怎么样?”
小女孩想了想,天真无邪道:“那爷爷说话算话,一定要回来!”
“嗯嗯。”,老者回答。
然后,在老者一旁的中年男子双眼示他旁边的美妇,让她带小女孩离开。
接下来他们俩的对话,不能让小女孩听到。
“小曦走,妈妈带你去那边玩,听说那边池子里的荷花开了,很美!”
“真的么?妈妈。”,小女孩两眼放光,一脸灿烂,随后道:“妈妈可不能骗我呢!”
“妈妈可从来没有骗过小曦。”,美妇微微一笑,随后就抱起小女孩离去。
“爷爷!爸爸!妈妈带我去看荷花了。爷爷,爸爸再见!”,小女孩在美妇怀中,转过身来,一脸灿烂的对着她的爷爷和爸爸招手。
“父亲,真的无路可退了吗?”,等美妇和小女孩消失在了拐角处,中年男子才询问道。
“嗯嗯。”,老者沉思了一会儿,无奈道:“这次圣上想借着秘境一事,敲打当年参加劫杀一案的我。”
“可是父亲,你这次完全没有必要出去。我们就躲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中年男子说道。
“不行。”,老者摇了摇头,轻道:“这里之所以安全,是我向‘天’借势。如今三年时间已至,我必要出去面对,不然这里最后还会暴露在圣上的‘天监’之下,到那个时候,你们都会受到牵连。”
“而圣上也应该猜得出,我向‘天’借势,所以这三年来,‘天监’才查不到我。”
“这样子父亲您在向‘天’借一次不就好了么?”,中年男子不解。
“不行。”,老者摇头,说道:“毕竟他是圣上,人间之皇,气运集成大者,‘天’都倾向于他。”
“为父之所以能够向‘天’借势,还是钻了空子,如今已经不行了。如果这次不入局,等锦衣卫找上了门,那就是刀剑相接,血流成河……”,说完,老者叹了一口气。
“还好三年前参加那边劫杀一事时,我是以一人的身份参与的,这才没有暴露你们……”
“三年前,我不应该参加那场劫杀……想不到那只不过是圣上设的一个局罢了。”,老者陷入了回忆,脸上皆是痛苦。
“可是父亲……”
“你不用担心……”
说着老者把四周环顾了一遍,似乎是在临行前把所有熟悉的一切都融入脑中。
“这次圣上设局,不一定都把全部的人都杀了。”,说完后,老者衣袖一挥,一匹木马出现在跟前。
“如果我没有回来,就把这匹木马送给小曦。告诉她爷爷事情还没有做完,等哪一天这匹木马‘活’过来了,爷爷就会回来了……”
“我知道父亲……”
中年男子收下了木马,望着自己的父亲远去。
老者,于渊,修为:剑·境三品剑仙。
中年男子,于良,修为:剑·境四品剑圣。
小女孩,于小曦,修为:剑·境六品剑魄。
美妇,桃迟迟,修为:剑·境六品剑魄。
——
清晨。
白一舟从梦中醒来,心里舒畅到不行,只见他哼着小曲,愉悦的穿上衣服,把清水往脸上一抹就出了门。
等来到了小院子里,发现有一人在舞剑。
不用多说,此人正是古净秋。
“白公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现在太阳都还没有爬上山顶哩!”,古净秋收起了长剑,笑着问道。
等说完了话,古净秋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这不是在公然嘲笑白公子懒惰么?
想到这里,古净秋急忙解释道:“白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古姑娘说的没错。”,白一舟对于古净秋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确是懒。
“不过,古姑娘有一点说错了。”,白一舟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神秘说道:“其实,我起得晚并不是因为我懒,是我故意起得晚的,至于为什么是故意,那是有原因滴!”
古净秋一听,也不由得嫣然一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觉得这位白公子甚是有趣。
她把长剑收至一边,在用白帕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笑盈盈道:“按白公子的意思,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古姑娘听说过一句古话没?”
“古话?”,古净秋蹙了蹙眉以表不解,难道还有句古话说自己懒是原因的?
“这句古话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白一舟很是得意的说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古净秋轻念了一遍,觉得这句话很励志。
用在我身上还行,用在你白公子身上,那就是极其不妥,简直颠倒黑白。
不过,这句话古净秋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自己的心中默念。
毕竟说出来,就是公然嘲笑白公子啦。
“其实,这句古话的后面还有一句。”,白一舟继续道。
“是?”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啥?”,这句话把古净秋绕晕了。
“我之所以晚起,那是因为我就是个小虫,早起了会被像古姑娘这种小鸟吃了的。”,白一舟嘿嘿一笑。
“所以古姑娘知道我为什么起晚了么?”
“我知道了。”,古净秋没好气道:“白公子还不是因为懒才起得晚……”
“额……”
“嘻嘻……”
望着窘迫的白一舟,古净秋捂嘴而笑,一颗晶莹的汗珠瞬间从她的笑脸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