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一舟和孟小婵在吃完早饭后再次观临楼府。
今天来不是和昨天一样征求楼府楼万洁的意见,而是告知他自己会在婚书定好的那一天来迎娶楼楚悦。
楼楚悦,楼府的大女儿,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和白一舟有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关系。
也就是原配夫人的亲生女儿,后来原配夫人去世,楼万青再娶一位富家之女。
该女虽长得五官清秀,小鸟依人,但却是性格泼辣,在家里却是个不安分的主。
在有了小女儿楼青青后,也就是楼楚悦还没有展现出极强的天赋之前,她处处挤压楼楚悦。
这也是楼楚悦要去天道宗的原因之一。
白一舟和孟小婵步行来到楼府大门处,从外边望去,楼府屋檐上青砖绿瓦,蜿蜒曲折;瓦屋檐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红褐色的大门和高挂在门梁上镶着金碧边的挂匾,看上去是那么的气派无比。
挂匾上镶上两个大字——楼府。
见白一舟和孟小婵两人来到,守在门外的两个家丁见状,又摆出了一个臭脸,嘴角里露出讥讽,嘲笑道:“吴兄,狗又舔着脸过来觅食了,想必昨天教训得还不够啊!”
“箫兄,你说得对!”,被称为吴兄的家丁露出了嘲讽之意:“看来今天是又过来找打了,必须要给些教训才行。再说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天娇?真是要笑死人了!”
“废物快点滚开!简直是脏了我的眼睛!”,吴家丁呵斥道,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我今日过来向楼府提亲,麻烦两位仁兄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感谢!”,白一舟并没有两位家丁的嘲讽而生气,而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有一股书生的安谐之意。
“你是聋了吗?”,箫家丁继续呵斥,眼里都是深深的鄙视之意,说道:“再不滚,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下棍子无眼,拳脚无情,万一断了个胳膊或者是腿的,就不要怪罪我们。”
“再说了,楼主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够见的。今日楼主接见贵重之人,你等就不必在问,快快滚开!”,吾家丁补充道。
“我是来提亲,麻烦两位仁兄告知一下楼家主,说白一舟求见!”,白一舟像没有听见什么一样,继续提醒道。
而一旁的孟小婵见两位家丁,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还出言不逊,侮辱自家的少爷,脸颊气鼓鼓的,准备开口大骂,却被白一舟拦住。
“少爷?”,孟小婵不解。
“狗对着我们乱叫,难道我们还叫回去?”,白一舟对着自家爱气的丫鬟笑了笑,轻道。
“嗯嗯…”,孟小婵笑盈盈的回答,一脸的笑意,露出了迷人的酒窝,崇拜的回答道。
“箫兄,既然狗听不见,那就我们只好棒打恶狗…”,吾家丁笑了笑,露出了恶人的嘴脸。
随后吾家丁捡起一根棍棒,丢给箫家丁,箫家丁接过棍棒后,两人就恶笑着脸,拖着棍棒,走下石梯,棍棒打在石梯上发出了哒哒的响声。
“各位仁兄,麻烦你们通知楼家主一声,说白一舟求见!”,白一舟见两人逐渐接近自己,也没有乱了分寸,而是一脸平静的问。
孟小婵也一样,也是一脸平静,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两位家丁。
两位家丁的修为,吴家丁七品练身,箫家丁八品炼气。
“所谓说事不过三,既然你们装聋子,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白一舟说道。
“箫兄,你觉得一个无修为对着我们说不客气,你觉得他是脑子不好使?”,吴家丁讥讽道。
“我觉得——”
箫家丁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
嘭!
两位家丁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在楼府红色的大门上撞出了两个人形模样的窟窿。
在红色的大门后边,两位家丁口吐白沫,他们脑子混乱,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在刹那间,就是眼一黑,身一动,然后就安静的躺在了这里。
两人嘴边白沫流出,身体抽搐,嘴里呃呃不停,已经没有刚才那会儿意气风发的模样。
“走,小婵!”,白一舟拍了拍手,一脸轻松的对着一边正一脸崇拜望着他的小婵道。
“好的,少爷!”,孟小婵收回了崇拜的目光,笑盈盈的回答。
随后就迈开步伐朝自家少爷走了过去,此时的她眼里闪烁着光。
楼府内。
在宽敞的大厅上,四个大红褐色箱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一位身穿华冠丽服,缓带轻裘的儒雅男子正迎笑着脸,恭恭敬敬的向楼府楼万洁道:“今天徐小生而来,想必楼家主也已知道其中之意。”
“三年前,小生因随家师傅先生游历圣朝,观圣朝之山川,游圣朝之江水,领略圣朝的地大物博,人情之美。”
“在游历至秦岭县时,偶见楼家主之女……”
说到这里徐羽书停顿了一会儿,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仿佛在回忆当时相遇的美好时刻,随后又翻然苏醒,略感惋惜之意,带着歉意道:“抱歉楼家主,小生我又想起了当初在河畔边上遇到楼姑娘时的亦梦之景,请您见量,请您见量。”
楼万青仔细打量着这位风度翩翩的徐公子,笑着回答道:“徐公子哪里话,徐公子能够看上小女,乃是小女之福。不过,目前小女还在天道宗,怕徐公子今日是见不着小女。”
“无妨。”,徐羽书表情带着笑意,豁然开朗道:“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向楼姑娘提亲,等订好日子,便带上家师过来一起风光迎娶楼姑娘。”
听了徐羽书的话,楼万青迟疑了一会儿,小心询问道:“徐公子的家师傅师父是不是当今圣朝圣院院长傅博远学者?”
“正是!”,说到自己的师傅,徐羽书表情神色自若,在眉宇间带有许些骄傲之意。
傅博远,圣院院长,今年三百多岁,修为术·境二品天性。
徐羽书,傅博远关门弟子,也是他十位弟子中最为喜爱的一位,今年二十岁,修为术·境五品气运。
听到了徐羽书这样子回答,楼万洁眼神闪过惊讶,不过作为老油条的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如果能够和这样的大佬攀上关系,那么楼府飞衡腾达指日可待,搞不好还可以步入圣朝,见圣上!这可是他这一辈子所追求的事情。
听说面见当今圣上,被沾让圣上身上强大的气运所指引,往后无论修炼还是什么的,都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这次可是捡到宝了。
他的背景比白府强的可是不止一点点!
虽然心中如此喜悦感,但是楼万洁并未表现出来。只见他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道:“这里有一些话,我需要对徐公子说说,就算我不说想必徐公子也会略知一二。”
“楼家主想说的是个那个犯了事,被圣上收回家府,锦衣卫抄家,男丁被流放千里,女眷被充配到教司坊的白府之子白一舟与楼姑娘的婚约?”,徐羽书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
“正是。”,作为老狐狸的楼万洁点了点,很是心痛道:“当年白一舟的父亲见我女儿,长得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天赋也是不错,于是便找我订亲,我居然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我真的是,如果知道白府居然做出如此愤恨之事,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真是的,糊涂啊我!唉!”
其实,当年楼楚悦的天赋并不是好。
两人的婚约也不是白府提出,而是楼府楼万青提出的。
那时候的楼楚悦在受到自己的姨娘欺负之时,父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姨妈欺负自己。
至于她的天赋是如何显露出来,作为一位父亲楼万青并不知情,似乎是在接触了白一舟以后,楼楚悦的才能才被挖掘出来。
楼楚悦以十五岁剑·境四品剑圣鹤立鸡群,比白一舟还强一点,白一舟是十五岁武·境五品金丹。
不过,相比较而言,武·境的境界修为提升比其他境的修为提升难度大一些,他能够以这个年纪突破至五品金丹,就算不是空古绝今,但也是极为罕见。
不过,在白一舟和楼楚悦去到天道宗后,白府就出事了。白一舟也被迫告别楼楚悦,回来调查真凶。
随后就是在追查凶手的过程中白一舟被挖去双眼,修为被废。
至于在天道宗的楼楚悦是否知道白一舟遇害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
“楼家主不必如此懊悔,毕竟人心隔肚皮,楼家主看不清,那也是情有可原。至于白府那个罪孽,如果不是圣上忘开一面,念他的父亲曾对圣朝有些奉献,那个罪孽现在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
“至于他与楼姑娘的婚约,我相信楼姑娘一定看清这种虚伪之人真正面目,而且现在他修为尽失,废物一个,根本就配不上楼姑娘。”
“对了。”,徐羽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刚才那会儿在过来这儿的过程中,听路边的行人言,说昨晚那个废物昨日还明目张胆,舔着个脸过来楼府提亲?”
“确有此事。”,楼万青默默地回答道:“不过,请徐公子放心,那个废物已经被我一脚踢开,我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在某些时刻,只会充当坏人了。我相信,女儿也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楼姑娘是一个明事理之人,我相信她一定会明白楼家主的用心良苦的!”,徐羽书笑了笑,轻道:“楼家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在这儿订好日子,小生也好回去准备准备。”
“可以。”,楼万青点头。
“对了,楼姑娘何日能归?楼家主给一个确定的日子。”,许羽书问。
“三月二十八日。”
“三月二十八日?”,许羽书听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急着问:“楼家主真的是三月二十八么?”
“看,我这个记忆!”,楼万青故作痛疾之意,连拍自己的大腿,懊悔不已道:“老了就不中用了,就连自家女儿哪日能回都已经忘记了。不是三月二十八,而是三月二十七,徐公子老夫对不住你啊!”
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向徐羽书抱拳表示歉意。
“楼家主你这是要折煞小生!”,徐羽书急忙站了起来,扶住楼万青,露出了宽容的笑意,说道:“楼姑娘嫁给小生,楼家主就是小生的岳父,哪有岳父向女婿行礼道歉的。再说了,楼家主作为一个长辈,哪有长辈向小辈行礼的。如果让家师知道,定要责罚小生。所以楼家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在徐羽书的搀扶之下,楼万青站了起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在这过程中,徐羽书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老者,让他算一下三月二十七号后都是些什么日子。
“叶老,你算一下三月二十七后都是些什me日子,是否有适合婚嫁的?”,徐羽书转身对着身后的老者问道。
老者名为,叶化成,是徐羽书的护卫,修为比徐羽书略高一些,术·境四品归一。
“回公子,三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这一天,天晴万里,无雷雨,宜婚嫁!”,叶老者平静的回答。
听闻,徐羽书的脸上满面春风,迫不及待说道:“楼家主,既然三月二十八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而楼姑娘在前一天就已归家,那么我们把婚约订在三月二十八如何?”
见这个小子,迫不及待的样子,楼万青笑了笑,说道:“见徐公子对小女的爱意如此剧烈,作为父亲的我怎能舍得拒绝,就依徐公子之见,婚嫁就订在三月二十八!”
“既然如此,这个一点点聘礼望岳父大人收下!”,徐羽书站起来,诚恳的说道。
“既然小婿有礼,并叫上我一声岳父大人,那我就之收下了。”
“来人啊!把徐小婿的聘礼给抬进去!”
听到了楼万青的喊声,七八个男家丁走了进来,把徐羽书的聘礼给抬起来,抬进了储物室里边去。
“让小婿破费了。”,楼万青笑道。
“岳父哪里的话,这可是我为楼——”
徐羽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着一位年轻的少女牵着一位蒙眼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楼家主,小婿白一舟今日按婚书约定而来,特向悦儿提亲!”
在漆黑的一片中,三个人的热成像显示在白一舟的眼前,白一舟并未理会是何人,而是一脸平静的说出了昨日进来时,所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