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下来,一辆吉普车停在陵园门口,祁晋从车上下来一步步登上台阶。
越走越压抑,直到看到谢峰的坟前。
直挺挺的跪下。
任凭地上泥泞的污水浸湿了他那定制的西裤也毫不在意。
他低着头不停地忏悔着。
谢安悦被吓醒,梦中祁晋抢走了她的孩子,恶狠狠的样子像是在地狱出来的魔鬼。
她靠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抚平因为梦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哪个梦真的是太真实了,她现在想见到祁晋,害怕恐惧,她怕他真的去抢孩子。
待心脏的不适消失,谢安悦才穿上拖鞋下地,这个地方有24小时看护的保镖和厨娘,她没有找到祁晋的身影,问别人都没有人能准确的回答她,她开始害怕,想起刚才的梦。
和保镖要电话打给祁晋,保镖没人敢给她。
就在谢安悦准备硬闯的时候,祁晋顶着一身泥泞回来了。
狼狈不堪,谢安悦定了定神,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狼狈的他。
祁晋进门就看到谢安悦在和保镖争辩着什么,快步过去询问:“怎么了?”
谢安悦在他身旁看了好几眼没有看到孩子的踪影,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松气的样子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怕我去抢孩子是吗?”
谢安悦也不再装:“是,他们还太小,我们之间的事情别让她们受伤。”
祁晋低着头,谢安悦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
缓了缓,祁晋才正式开口:“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毕竟那也是我的孩子,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怕谢安悦反感。
得到保障,谢安悦叹了口气:“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吧!这样容易感冒。”
祁晋把这个当做她还关心着自己,而谢安悦只是随口一说,不管是谁站在她面前这个样子她都会开口说一句。
“嗯,你去休息吧!”
谢安悦转身上楼。
她靠在门上,刚刚她在祁晋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松柏香。
是谢家陵园独有的松柏,是爷爷亲手种上的,她小时候经常去,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大半夜的他去那儿干什么,一身泥污,是真的去爷爷墓前赎罪了吗?
她不敢去问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
太阳升起来,谢安悦也没有一点点的睡意,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抱着腿。
敲门声把她拉回来。
“安悦睡醒了吗?”
门口传来询问的声音。
谢安悦下地打开门,祁晋端着刚刚做好的瘦肉粥站在那儿等着。
“饭刚好,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谢安悦拒绝把粥端进来,和祁晋一起下去吃。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剩下人都悄无声息的尽量不会出现。
谢安悦抿了一口软糯的粥,香甜,肉丝也不腥,入口即化。
两口下肚,谢安悦才开口:“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去给你母亲移墓。”
啪嗒!
手里的勺子没抓稳掉在碗里,和碗壁碰撞发出声音。
谢安悦没想到祁晋会做这样的事情,果然他们之间真的很有默契,这件事自打见到母亲的墓的那天她就已经偷偷记下,准备移走,谢孝杰没有脸去祭拜,他只会让她母亲感觉恶心。
祁晋不解她的表情:“你不想?”
谢安悦真心的笑笑:“怎么可能不想,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你最了解我。”
祁晋低头接着吃饭:“我们的契合度一直都很好。”
谢安悦没有在说话,拿起勺子把碗里的粥打扫干净,回去换了一身衣服。
下楼看到祁晋身穿着全黑的西装,这样的装束只有去世的人是极其亲近的人才会这么穿的。
谢安悦:“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穿。”
“她是你的母亲。”祁晋斩钉截铁的说。
其实 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也是我的。’
他知道现在谢安悦对他很反感,这句话说出来八成今天就去不上,谢安悦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祁晋不想让她在生气。
“我们走吧!”
谢安悦率先走出去,见到了久别的空气,这是她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空气。
祁晋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要是想出来,我可是随时陪着你。”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谢安悦自嘲般的开口。
祁晋一听她要离开,眼中的占有欲压制不住的出现了。
“去哪儿?”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我的孩子们了。”
谢安悦说出这话只是想让祁晋心软些,放自己去看看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了。
“我可以把他们接到这边和我们一起生活。”
谢安悦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有些血丝的眼睛:“你囚禁我还不够,还打算让我的孩子也变成金丝雀一样被你关着?”
谢安悦出于母亲的强势,对他吼出来。
祁晋并没有这么想,赶紧解释:“我没有,我知道你想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
“不好,我的孩子姓谢,不姓祁!”
“只要你同意他们可以马上姓祁,祁家的一切我都可以拱手送给你,我一辈子都给你们打工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说这个,还去吗?不去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要不是祁晋准备带着她去迁坟,谢安悦早就去休息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