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指导员说：“刘婆子这个人，不止一位家属向我们反映过。改天我找小刘谈谈，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迟早影响到小刘的升迁。”
卢营长点点头，“连小家都管不好，怎么管大家？这事儿得上点儿心了。”
其他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刘婆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家媳妇也有说过。
唯一不明白就是唐铭的搭档副连长了，年纪跟唐铭一样大，可人家还是个老光棍儿呢。
他们下午还要训练，大家说了会儿话就各归各家了。
唐铭帮着宁心怡一边洗碗，一边跟她说着话。
“今天辛苦你和外婆了，做了那么多菜，可便宜那些家伙了。”
“难得请一回客，应该的。”宁心怡道，“东西齐全，也没多麻烦。都是做惯了的菜，有外婆帮忙真没那么累。
就是吧，你们吃得可真干净，省了我处理剩菜饭了。”
唐铭笑了，“这年头谁家也没剩菜剩饭，只有不够吃的。”
“也是，好洗碗！”
两口子说了会儿话，唐铭又道：“等下回我休息时带你们去附近湖里去钓鱼，这边冬捕很有特色。”
“好啊，可惜咱家养的狗没带来，不然狗拉爬犁才正宗呢。”
唐铭道：“一个爬犁坐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到时候我去老乡家租一辆骡马车，咱们全家都去。”
“行，就这么说定了。”
宁心怡长这么大，两辈子都没坐过骡马车。
接下来宁心怡和唐铭一起给两个嫂子送蜂窝煤炉子，顺便又给他们送了一瓶山楂酒。
喜得两个嫂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说改天来他们家吃饭。
宁心怡倒是想让她们今天也来吃个饭的，可惜家里客厅实在是小，真坐不下那么多人。
两个嫂子也知道这些，都住一个楼上，房间就算是大也大不了哪里去。
不过，营级干部比起连级来确实大了那么一点儿，但是副营还是跟他们一样的格局。
要不然她们也不能成为宁心怡的左邻右舍了。
不过，两个嫂子听自家男人说起宁心怡家的厕所布置后，都心动了。
当天下午就都来参观。
马三妮看过后连连称赞，“怪不得上个月唐连长不时往家里带砖头呢，原来是砌这个呀。”
宁心怡道：“也不会是这边，厨房那里我们也砌了个两个灶。
总不能一直用蜂窝煤炉子吧？这个做饭慢，有个土灶，放上大锅，干啥都行。”
“你家砌灶台了？”
“砌了。”
“我去看看。我也想弄一个土灶，做饭方便。”
“就是，看看去。”
于是大家又转移到了厨房。
这厨房就是马春花也羡慕了，“还能这样放柜子，这样好，就不占地方了。”
宁心怡做了几组吊柜，地方小，放不了储物的柜子，可不就得上墙吗？
也只在小窗户那边通风的地方放了一个窄柜子，却能高及屋顶，这里放着各种菜，还有鱼肉等荤菜。
厨房是没有暖气片的，靠窗户的地方在这个季节就相当于半个冰箱了。
不过要真想冻肉鱼这类的，还是得挂窗户外面，好在这窗户外面也有个结实的水泥台子。
本来是防雨水的，唐铭又在这台子上订了个铁架子，冬天就当个小冰箱用。
“这也是唐连长自己做的？”马二妮问。
宁心怡道：“这是请木匠做的，我们只是把这柜子往墙上钉了几根钉子，这样就不会倒了。”
“真好。”马二妮两眼放光道，“我们家也想这么干。”
“行啊，不贵。”
……
不过，两个嫂子看了厨房又对他们其他房间感兴趣了。
宁心怡只好带她们又看了卧室，然后两个嫂子说他们也想这么干。
实在是家里的孩子大了，得有个单独的房间。
就是，马二妮家是一儿一女，不好住在一起。
宁心怡建议他们将小书房也利用起来，书房什么的，放哪儿不行？
别看这边客厅小，却也有个小阳台呢，用来晾晒衣服没问题。
将书房搬到这里也挺好。
最后两个嫂子满意而归，都说明年开春就开干。
送走她们，两个娃儿又开始找妈妈了。
宁心怡叹了口气，“真是一天都不得闲啊。”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三了，北方这边过小年儿。
宁心怡也跟家属院儿里的人熟悉起来，不时跟着两位嫂子出门淘换年货，倒也攒了不少过年的好东西。
就是二楼的刘婆子，每每看到宁心怡总是会阴阳怪气两句。
她也想阴阳几句，可惜身边总跟着人，她也不好说得太过，只能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道这位刘婆子能不能听得懂。
但是刘婆子的儿媳妇听懂了，只要碰到宁心怡都会跟她说抱歉。
刘连长的媳妇叫李月娥，是个初中生，是个本地人，如今在罐头厂里做个小干事，工作很不错。
她跟刘连长是相亲认识的，本来她没相中刘连长，觉得这人是不错，可他的家庭不行。
可是后来刘连长无意中救了她一回，两人一来二往地就看对眼了。
他们结婚后，李月娥就没回婆家，一直带着孩子在这边，日子过得倒也还可以。
可惜自从刘婆子来了后，他们家的日子就不行了，两个孩子也被刘婆子折磨得不行。
可就是这样，宁心怡还是没从李月娥身上看到跟刘连长一拍两散的迹象。
宁心怡对此真不好说什么，这人想说她有时间就听听，没时间就回家带娃，就是这样。
只不过，在腊月二十四的时候，这天本是他们打算去附近湖里钓鱼的时间。
可快到中午了，唐铭还是没借到马车，此行便取消了。
至于明明说好的马车为什么借不到，唐铭只听说是有人落了湖，马车送人去医院了。
可到了傍晚时分，马二妮跑来跟宁心怡说了个消息，让她大为震惊。
“宁妹子，听说了吗？刘婆子死了！”
“什么？”宁心怡惊讶道，“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刘婆子吧，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她怎么会……”
马二妮摇头，“要我说，这个刘婆子死得好。你知道吗？她最近都逼着两个孙女去湖边钓鱼，钓了鱼直接卖了。
两个孙女的手冻得像个蛤蟆似的，那刘婆子还嫌弃她们钓不上鱼来，竟想把小孙女往湖里扔，可惜她先掉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