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夫人旁边的男人似乎见怪不怪,低头试探地问了一声。
“我来吧。”
“陌陌让我抱呢。”
见安夫人执意如此,他也就作罢了,虚扶着安夫人腰,和他们一家人道别。
送走了客人后。
黎园也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的很干净,还做了消毒处理。
黎初初和家人说了一声,赶快去了二楼。
刚到二楼,就看到沈纪年一个人坐在二楼的沙发上,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置着一块蛋糕。
他笔挺地坐着,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那块蛋糕。
也不知道蛋糕上有什么。
黎初初疑惑过去瞧。
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蛋糕而已……
“沈纪年。”
她叫了一声。
沈纪年应该在想些什么事情,被打扰后,身子猛地一僵硬。
抬头看她的眼睛竟然有着一丝冷意,不过很快,这股冷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而来的是满眼的宠溺。
“都弄完了?”
他温柔地询问。
黎初初顺着栏杆,伸头瞅了一眼楼底下正忙碌着的众人。
轻轻一笑,看向沈纪年,猛地扑了过去。
跌到了他怀里。
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喃喃道。
“你今天都没有和我说几句话。”
“还心不在焉的,是不喜欢这样?”
沈纪年第一反应就是先挣扎了一下,随即停下了动作,反手扶着黎初初的背部。
小心翼翼去触碰。
“我喜欢,只要你能开心,我都喜欢。”
“我只不过是昨天和糊糊一起睡,没睡好。”
沈纪年说出了原因,努力解释着。
他的声音很低沉,和以往一样沙哑,轻轻的,似要哄人睡觉。
“那你是想回屋睡觉吗?”
黎初初放开了他,坐在沙发上,抿了抿嘴巴,直勾勾地看着他。
“嗯。”他这样回答。
黎初初眉头轻颦,没有给沈纪年一丝反应的机会,拉着他的手,再次靠了过去,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周围变得寂静。
还能听到下面打扫卫生的阿姨忙碌擦拭的声音。
以及一楼客厅处奶奶和外公说话的声音。
她磨蹭着。
咬着。
呼吸变得越发的深。
他欲拒还迎,最终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
反客为主地掌握了主动权。
大手顺着她的细腰,留恋在她礼服空荡,毫无遮掩的肌肤上。
激起了一片涟漪。
空气越发闷热、稀薄。
让人窒息。
沈纪年像是没了理智一样,吻着,亲着,看似温柔却又轻狂。
堵住了她的声音和呼吸。
一声拉链往下落的滋啦声,顺着热气腾腾的温度烫的某人回归了一点儿理智。
眼前的一片牛奶般的颜色,让沈纪年原本就赤红的眼睛灼烧了起来。
他快速坐起了身子,搂着轻喘的娇艳,整理着她的衣服,拉上刚才由着他亲手拉下去了拉链。
不断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
尽量躲避着她的裸露在外地肌肤。
没人知道。
看到她穿的这套衣服,他在暗地里偷看了多久。
他就像是个野兽,她每看他一眼,他都想要扑上去,压住她,撕咬她,把她叼回自己的窝。
他忍了多久,她根本不知道……
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勾他……
“我还要~”
她蹭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沈纪年猛地推开了怀里的人儿,站了起来。
整理着衣服。
“我回房间休息。”
之后,还没到黎初初过来,他就真的……跑了?
黎初初张了张嘴,愣了很久反应过来,拿起来桌子上的水,灌了一大口入腹。
看着距离并不远,紧闭着的房间。
理了理裙子,没忍住笑了一声。
缓和了好久,她就站起了身。
端起来桌面上的那个蛋糕。
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敲起了门。
门一直没有反应,她一点都不着急地敲着。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黎初初再次扑了过去。
门被合上。
只不过这次屋里面多出了一个人。
故技重施,依旧有用。
沈纪年抱着怀里的人儿,跟没了理智的野兽一样,亲吻着,把怀里的娇柔人儿放到了榻上,空气似有了催化剂,让两人彻底黏在了一起。
将整个屋子弄得凌乱不堪。
黎初初绝美的礼服揉了一起。
露出了洁白的肌肤。
衬托的整个屋子都黯淡了几分。
最终,两人拥在一起,驱散热气。
黎初初瞪了沈纪年一眼,又捶打了他一下。
他竟然还是不肯。
是和尚吗?
似个坚硬的石头,根本啄不动。
沈纪年最后还给黎初初梳了头发,给她整理起了衣服。
不断地哄着。
他说,再等等,这是你家,有你的家人。
他说,不急,他等得起。
他还亲吻着祝她生日快乐,递过来了送她的礼物。
看到了礼物,黎初初才被吸引了注意力,由着他给自己折腾头发,打开了那一个礼物。
竟然是个……乳白色的围巾。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是他亲手做的!
他这段时间送过自己很多礼物。
几乎每次见面,他都会拿出去一个特别好看的小玩意儿。
不管是发卡头箍,还是项链手环。
他都有送过。
她本来还是挺期待他会送什么东西的。
竟然是一个围巾。
织的很漂亮,就像是买的一样。
之所以肯定是他亲手做的,是因为上辈子,他也送过自己这样一条围巾。
她一直以为是他从什么地方买来的,许久后的某天晚上,她才知道,竟然是他亲手做的!
黎初初怔怔地看着,试探地问了一声。
“是,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喜欢吗?”他询问。
“喜欢,很喜欢……”
想到了什么,黎初初抬起头,疑惑地询问道。
“你,你不是昨天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吗?哪来的时间给我弄这个?”
他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
“就算不过生日,也是给你的。”
沈纪年说着,把围巾比划着围在了黎初初的脖子上,目光暗了暗,理了理她的头发,小声说道。
“很漂亮。”
“那是当然了。”
最终,沈纪年也没能把黎初初的发型恢复原状。
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织围巾,但是黎初初方才的发饰是真的挺难的。
他翻腾了好久,都没有成功。
直到最后,听到了外面常淑喊叫声。
他才舍得松手。
黎初初出去的时候,沈纪年那双眼睛盯着她的头发都没有移开过。
他似乎还在想该怎么给女友弄发型。
这天晚上,黎初初和沈纪年又和家人吃了一顿好吃的饭。
而且这次还有一个蛋糕。
是常淑亲手做的。
常淑做的蛋糕就是个八寸的小蛋糕,正好够他们几个人一人一块分着吃。
润滑清甜不腻的奶油搁在嘴里面,有着一种别样的甜。
这块蛋糕,他们几个吃的干干净净。
在家人的祝福和要求下,黎初初又吹了一次蜡烛,许了一个和白天同样的愿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说了一些话。
谈着今天聚会上发生的事情。
比如她几个同学,比如王悦华,比如荣静……
不久后,黎初初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开了一些礼物,又看了一眼她昨天才发现的黄色小药丸。
黄色小药丸适合给讨厌的人用……她存货那么多,总是要送出去一些试验一下,这个黄色小药丸要是真的给人吃的话,能产生什么效果吧……
正在蹲监狱,明年一月份才处刑的董辉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一个人应该不够,她记得很多人,很多她讨厌的人,比如强奸未成年的刘志强,比如那个拐卖妇女,还在监狱里蹲着的,董依云的男朋友,再比如何家夫妇,蹲在监狱里的周高洋,王青霞……
要做实验,就要有对照比较,一个人总是实验不出来黄色小药丸的作用的。
让他们吃下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
黎初初生日过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外面一直是零下几度的天气。
这天,京市下了第一场雪。
黎初初从考场上提前交卷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个毛绒帽子的男生。
当然就是沈纪年了。
他昨天期末考就考完了。
没事当然要来找她了。
这场雪是刚下的,雪花还不大,落在人的头上身上很快就会融化。
这样的初雪,总是能带来快乐的。
黎初初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朝沈纪年跑过去。
谁知,刚跑两步,脚下就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倒。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手撑着前面。
扑到了温热的怀抱。
不用睁眼去看,她就知道是沈纪年。
抬头去看,发现他正笑着,搂着她,将手里的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
“考完了,就那么激动?”
“还不是因为你。”
她站直了身体,随他给自己带帽子,嘀咕地说着。
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在手上。
并没有第一时间化开。
现在的雪下的越发的大。
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地面没人走过的地方,已经铺上了一层白。
雪还有持续增大的趋势。
“今天要去吗?要不,明天去?”
沈纪年又帮她戴上了外面羽绒服的帽子,轻声询问道。
“或者,我去,很快就能回来。”
“才不要。”黎初初表示拒绝,并且十分认真地说道,“下雪天去玩,才有意思。”
“那好。”
……
即使是下雪的天气,京市的公交车依旧运行着,黎初初和沈纪年坐上了京大旁边的一辆公交车,欣赏着外面越积越厚的雪。
很美,很美的那一种……
黎初初他们今天去的地方,算是一个工地吧。
前段时间,她派人去查了魏革,令人惊奇的是,魏革竟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按照父母的安排去Y国躲避债主,竟然和父母亲藏在了京市的某个小区内。
而黎初初要找的就是魏革他们家的债主,一群工地上的农民工。
这群农民工是上半年来的京市,有几个在附近做工,来京市一来找机会挣钱,二来,能找魏革这一家子老赖。
而以这些每天要做工最起码八个小时起步,甚至连温饱都有问题的农民工来说,在偌大的京市找一个人,何其困难,难如登天。
太不公平了,总是要帮一帮的……
到了工地,浮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又一个蓝色铁皮集装箱子。
刨开两个孔,一个门一个窗,就成了落在一起的房子。
黎初初站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扶着沈纪年的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子微微沉。
她住过这种房子。
冬天冷夏天热的房子。
除了能挡风这一个优点外,没有任何优点。
在这个房子里面睡一晚上,就算是盖上两层厚厚的棉被,也不会暖和的。
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人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他们很快按照地址找到了几个人。
应该是今天下雪不能上工的原因,所有的工人都在房子里面。
听说她知道魏进忠的去向。
好几个人搂着棉袄,冻的发颤,激动地看向她。
他们或多或少脸上都有一块红,那种是裂疮,他们的手,黑的就像是树皮一样,有的肿成了气蛤蟆,有的直接冻得溃烂。
“你真的知道魏进忠!北河市淮岩市的魏进忠!”
“是,我们知道。”
这次,黎初初并没有回答,回答的是沈纪年,他站在黎初初的前头,直接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一个领头的大哥。
“顺着这个地址,你们就能找到他,他现在住在一个小区内。”
几个人看着地址,兴奋地相互传阅着。
“……太好了,魏进忠竟然在京市有房子!逼他卖掉房子,到时候肯定能结算我们的工钱!”
“没错!我两年的工资呀!他一分钱都没有给我,我孩子过年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这次只要找到他!我就赖在他家里面不走了!”
“真的太好了,我们找了他快半年了,这也临到过年了,我这次一定要拿着钱回家!”
“他就是个老赖,再不给我结算工钱,我就和他们拼了!”
几个工人相互诉说着,有的甚至激动的流出了泪来。
他们似乎找到了知己,和黎初初和沈纪年讲述着他们这些人的不容易。
“……我家锅都快揭不开了。”
“两年的工钱,他硬是不给我们,我们都是养家活口的人啊,畜生!”
“……根本不是人,老赖一个!”
之后,黎初初和沈纪年就离开了。
他们这次来,不过就是告知一下魏革家住在什么地方。
毕竟,一家子老赖。
过得那么安稳,成天大鱼大肉的,总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