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文看着在大门口鬼哭狼嚎的贾张氏,心知这就是自己等的人,当下向外走去。
“这位大嫂,你有什么事情咱们到办公室聊,在大门口确实不合适。”田启文温和的说道。
田启文把贾张氏和秦淮茹带进保卫科的办公室。
田启文明知故问道:“两位怎么称呼,有什么事情要反映?”
贾张氏说道:“领导,我是贾东旭他妈张翠花,这是我儿媳妇秦淮茹,这是我家东旭留下的两个孩子棒梗和小当。我要高易忠海,他……”
田启文看着两个孩子还小,忙打断贾张氏道:“张翠花,让你儿媳妇秦淮茹把俩孩子带到别的办公室,他们还小,不适合听。”
秦淮茹局促的带着棒梗和小当离开,田启文继续问话。
“张翠花,你继续说。”
“领导,易忠海不是人,他杀害了我儿东旭。”贾张氏说着说着开始哭泣。
田启文等贾张氏缓了一会道:“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有证据。”
“这是我儿子在临终之前说道,原本我儿怕易忠海报复,让我们装作不知道。
谁知道易忠海这么狠毒,他竟然污蔑我儿是自己失误造成的,这个死绝户不想让我们一家人活了。
我们原本就四个人,现在我儿媳妇还怀着一个,要是轧钢厂在不管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我请求领导抓了坏种易忠海,把他千刀万剐。”
田启文知道贾张氏想要的结果是不可能实现的,当天压根没人注意贾东旭的情况,现场早就被破坏殆尽,是没办法查清楚的。
要想知道真相,只有靠易忠海自己说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证据是没办法给易忠海定罪的,不过恶心恶心易忠海他还是能做到的。
“小斌,你和张翠花正式做个笔录。小刚等这边笔录做完后,你俩再和贾东旭的妻子做个笔录。”尽管知道没办法给易忠海定罪,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田启文走出谈话室,对两名执勤的保卫科干事说道:“你俩去一趟钳工车间,把易忠海带到保卫科,要他配合调查。”
“科长,我刚在巡逻时,看到易忠海请假出去了。”其中一名保卫干事说道。
田启文说道:“你去找找侯正宇主任,询问清楚易忠海的去向,然后将他带回来,配合调查。”
“好的,田科长。”两位保卫干事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名保卫干事在知道易忠海回家后,立即赶到四合院,此刻易忠海正在家中敷脸,刚才贾张氏的那一巴掌,力气属实不小。
“同志,你们是什么人,请问你们找谁?”阎埠贵的妻子杨瑞华问道。
“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来找易忠海,他是不是住这院。”其中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壮硕无比的青年说道。
“易忠海就住在中院,我带你们去。”阎埠贵妻子杨瑞华神情一动,当下说道。
“易忠海,保卫科的干事找你。”杨瑞华一进中院就大声喊道,立即把院里留守的妇女同志给吸引了过去。
其中一位保卫科干事说道:“易师傅,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我们老易怎么了?”易大妈问道。
“有人控告易忠海杀人,请配合调查。”保卫科干事说道。
易忠海先是感到慌乱,接着便镇定下来了,贾东旭那件事没有任何证据,只要自己不说,就绝对是安全的。
“不可能的,我家老易是被冤枉的。”易大妈着急的解释道。
“冤不冤枉,不是我们说了算,要靠证据说话。易师傅麻烦你配合一下,不然我们兄弟二人就要来硬的了。”另一位身高175左右的中年男子说道。
易忠海转头对易大妈道:“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后院把老太太照顾好,我你就不用管了。”
“走吧!”易忠海道。
看着易忠海被两名保卫科干事带走,二大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说老易为什么要杀人,他会不会吃花生米。”
“你家刘海忠才吃花生米,我家老易才不会有事。”易大妈反驳道。
易忠海被带走,给大院留下了无数谈资,大家都在猜测易忠海是否真的杀人。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调查室。
“易忠海,说说你是怎么杀害贾东旭的?”田启文问道。
易忠海忙解释道:“田科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贾东旭是自己操作失误才走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有谁可以证明你的说法?”
“这,贾东旭在出事的时候,跟前就我一人,没办法证明。”易忠海极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田启文继续问道:“意思是没人替你证明你杀害贾东旭?”
易忠海道:“贾东旭真是自己操作失误走的,和我没有关系。”
田启文道:“经过我们调查,很多人说贾东旭被卷进去之后,你距离最近并没有施救,也没有掐断电源,耽误救助,你说说这个情况?”
易忠海早就知道医生或者调查人员会问这个问题,当下解释道:“我当时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到要救助。”
田启文高声说道:“你撒谎,既然你大脑一片空白,你是怎么发现贾东旭违规操作的,还有他是如何违规操作的。”
易忠海不慌不忙的说道:“他没有按照步骤执行,从而出现的问题。”
“易忠海,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如实供认自己的问题。”
“田科长,我真是大脑紧张,出现空白,但贾东旭出事前的操作确实出现了问题。”
“易忠海,那请你现在将贾东旭当日的操作做一遍,我们会找专家鉴定,看看是否会出现贾东旭这种情况?”田启文不依不饶道。
易忠海内心一片慌乱,违规操作是他随口说的,他压根没想到人家会这样问,不过易忠海当了很多年的一大爷,别的没学好,诡辩倒是精通了不少。
“田科长,我还真忘了,贾东旭是如何操作的。”易忠海打定主意,反正贾东旭是违规操作出事的,自己忘记了怎么操作的。
田科长早就知道没有证据是没办法拿下易忠海的,但刚才易忠海的一套说辞,已经把他自己套进去了。
“行,易忠海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就在这里面待着吧,什么时间想好了,在来找我谈。”田启文收好刚才询问易忠海的材料,要求易忠海签字画押。
事情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复杂是案情复杂,没办法调查清楚,简单是双方都是嘴上说的,没有证据
田启文不一会就弄好调查报告,去找李怀德汇报。
“田科长,辛苦了。”李怀德接过之后,开始看了起来。
“田科长,谈谈你的看法?”李怀德放下调查报告。
“李厂长,根据调查,易忠海是否存在杀人暂时还未可知,同时因为事故之后,有人动了机器和现场,已经没办法查清楚了。
目前贾东旭家属状告易忠海杀人没有证据,易忠海说贾东旭违规操作也没有证据。
刚才我询问他,贾东旭违规操作的流程,寻求专家鉴定,是否会造成贾东旭的后果。
但他并不能说出贾东旭当时是如何操作的,我觉得易忠海杀人的概率很大,只是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李怀德听完之后摆摆手,示意田启文继续。
“李厂长,鉴于事故发生几天了,没有办法查清楚,我建议贾东旭按照因公死亡办理。
至于易忠海,他自己也说自己没记住,大脑空白,对于他的话咱们不予才信。”
李怀德低声说道:“然后呢!”
田启文知道李怀德的意思,贾东旭因不因公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拉杨茂德下水,当下想了想道:“李厂长,这个官面上是没办法拖他下水的,不过可以私下在工人里传,影响他的形象,总有用到的一天。”
李怀德点了点头道:“行,我就不问你怎么操作了,你去办吧!注意,不能让人发现这则消息是从你这里出去的。还有,今后注意一下易忠海,此人心狠手辣,不是省油的灯。”
田启文离开后,李怀德拿着调查报告去找拓峰书记,召开厂常委会讨论贾东旭的补偿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