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带着疑惑的林远之和寇沐,这一下,真是可以说被震惊到呆立原地,不敢动弹。
随后看到白静远还在保持躬身行礼的样子,这二人也连忙摆好姿势,恭敬等待。
“你小子,是怎么找到老夫这里的。”王伯安打开院门,一副无奈的神情看着白静远。
“嘿嘿,这不是之前跟您聊过那个巡查全国的路线吗,我大概猜的。”白静远连忙轻声回答。
“老夫只说了大概会在交、扬二州,你能那么准确找到这里,怕是徐同知出了不少力吧。”
眼见瞒不过王老爷子,白静远讪讪一笑,开始装傻。
“进来吧,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看你是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分别数月你是一封信不写,有事儿了,直接堵老夫家门口!”
听着老爷子有点不爽的语气,白静远愈发尴尬,脑袋都快低到地下了。
白静远不敢吱声,但是眼睛还是在四周乱转,观察着这套房子。
这是一套极其精致清雅的小别院,四周是一些精心打理的花草树木,它们轻轻摇曳着。
蔷薇花在篱笆上攀爬,芬芳之气让人心醉。
院子里种植的数棵梨树下,一张白色的长椅,在那里轻微的晃动着。
想必之前老爷子就在这里正享受风景呢!
梨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可以为长椅上的人遮挡阳光。
走进别院,只见厅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不知名的字画,使整个房间显得高雅而不俗。
厅内的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木材制成,线条流畅,手感细腻。
一张古琴横放在一侧的桌几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随便坐。”王伯安带着三人进入会客厅,随手一指。
然后自己亲自动手准备上茶,白静远眼尖手快,忙得抢过来,一副讨好的神色,主动端茶递水,伺候着老爷子。
“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见!”王伯安一副揶揄的神态。
“咳咳,先生这是哪里话,学生一直都是很尊敬您的。”
看着如此谨小慎微的白静远,林远之二人看的是瞠目结舌,而王伯安笑骂一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少在我这装单纯,当初与我论道时的大气魄和韧劲呢?还有不服输之后,从文斗变成武斗!想揍老夫一顿,你怎么不害怕呢!”
听着王伯安数落白静远,寇沐和林远之听的一身冷汗的同时,也不禁暗暗佩服,白静远你是真牛逼啊!连王圣人这种大佬都敢惹,属实牛逼上天啊!
不论王伯安怎么数落白静远,但在外人眼里,还是能看出来,这位王圣对白某人的殷殷期盼的爱护之情的。
“说吧!又碰上什么难题了,还带着人堵我门,是怕老夫跑啊?!”
听到王伯安的问话,白静远立马执了一个弟子礼,将扬州税银案的经过老老实实的讲述一遍。
顺便将当事人林远之和寇沐的情况告知了对方。
听完白静远的讲述,王伯安轻抚白须,双眼微眯,似乎正在不断盘算着什么东西。
白静远三人安静的等待着老者的沉思,没有一人说话打扰。
半晌过后,王伯安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你小子需要我做什么?”
白静远微微一礼,沉声笑道:“希望先生能够稳定扬州大局。”
此话一出,林远之和寇沐还没反应过来,王伯安欣慰一笑:“瞻前顾后,纵观全局,以保进退不失,很好,很不错。”
“还是先生教导得当。”白静远恭维一句,然后安静在旁边等待老爷子的回答。
“既然此事关乎整个扬州军政民生,老夫自然当仁不让。”王伯安直接拍案决定帮助白静远。
“多谢先生,有先生坐镇,扬州必定安稳如初。”白静远精神一振,抱拳感谢。
“呵呵,不必如此,此事原本就与你等江湖人士无关,你能心系百姓,可见却有悲天悯人之心,也不枉老夫等人的苦心。”
王伯安拍拍青年的肩膀,起身去安排饭菜,白静远三人也跟着一起忙前忙后。
吃完饭后,白静远率先提出告辞,临出门前,王伯安语含坚定的说道:“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任何事情,老夫都能接的住。”
这如此强劲的话语,让三人不禁侧目,恭敬行礼之后,便离开了这座别致庭院。
看着远去的三人,王伯安深深一叹,然后在其身后悄默默的出现数位劲装男子,恭敬站立一旁。
“宁王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听到老者开口,为首的一名大汉抱拳行礼:“回御史话,宁王现在正加紧对‘神武大炮’的研制,同时开始从海外进购粮食和部分军事用料。”
“狼子野心啊!既然这回摊上扬州税银案,那就稍微警告一番宁王,让他投鼠忌器,放缓起兵的时间。”
王伯安回到庭院的躺椅上,悠然的品茗看书。
“御史大人,关于‘黎明组织’的调查,我们现在初步认为宁王府的纪昀帆有一定嫌疑,可是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不敢过于接近,所以暂时没查到什么。”
听着大汉的汇报,王伯安温和一笑:“那就保持不变,‘黎明组织’如此利用各地大势,不断暗中筹划政变,那就让他们看看,大明的江山,到底有多稳固。”
温和的语气下,带着一丝对阴谋诡计的不屑和嘲讽。
“你们吩咐下去,让荆州和交州兵马暗中在崇和这边集合,没有本官军令,不得私自行动,违者,军法从事!”
“是,御史!”
让手下人各自忙活去,王伯安微微一笑,眺望远处,想着八年前崇和县合并的一幕幕,以及十三年前,自己率军平叛的景象,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
王伯安还在算计接下来扬州的问题,这边白静远三人快马加鞭赶去临安府,同时三封书信光明正大的递给锦衣卫、六扇门和东厂。
接到白静远返回的消息,甚至包括要在临安府进行案件的最后总结时,整个扬州地界的高层都震动不已。
看到白静远信中写了什么,林远之和寇沐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这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策略真是玩的够可以的!”寇沐啧啧称奇。
仅仅只是表达案件有了巨大进展,锦衣卫、东厂、六扇门和扬州高层四方势力,就被白静远牵着鼻子,从庐阳和闽都拉到了临安府内部。
“这回的案件大致脉络我心里已经有了数,外加你们给我的情报,基本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口说无凭,我必须先找到税银的下落,才好交差。”
看着白静远自信满满的样子,寇沐和林远之都暗自苦笑,这家伙,不知不觉中把事情都给算计的一清二楚,根本不会出现漏洞。
“所以,这就是你调离锦衣卫出庐阳,然后你潜入宜城的想法?”林远之笑着问道。
“算是吧,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两点,一是三方齐聚临安,那位秦知府估计也会稍稍收起些心眼子,帮助我们更好的安稳扬州。”
“二是关于天柱山的匪寇,我觉得咱们寇姑娘也不想三方围城,导致他们出事吧。”
听着白静远调笑话语,寇沐抿着嘴不说话,似乎表现的不在意。
“那事不宜迟,北上过江,去天柱山会会那些劫匪!”林远之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冷意。
这是对于对方劫走税银,导致自家镖局差点锒铛入狱的直接凶手一点怨气。
“走!北上天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