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加入了那个‘黎明组织’了?”白静远试探性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只是听说有这个组织,所以聚集了一群同样无家可归的人,准备随时加入。”少女语气有些低沉的回答。
“请问这个‘黎明组织’和这次江淮劫案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联?”
白静远还是拿不准这个小姑娘到底为什么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组织。
“也许有,也许没有,反正我不清楚。”少女这话直接把白静远噎了一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次的劫案,后边逃不开临安府的秦知府,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坏东西!”
少女说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和讥笑。
“姑娘,你不能这么玩,好歹给我个准信,那批税银的具体位置也行啊?”
白静远看着起身潇洒走开的少女,一阵头疼,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谜语人呢!
时刻关注二人的沈炼,悄无声息的摸过来,轻轻拍了下白静远的肩膀问道:“怎么说?”
白静远闷闷的啃着红薯,一脸的无奈:“给支开了,把矛头丢给了临安府的秦放!”
沈炼脸色一变,低沉的问道:“这么说,那位秦知府,真的有问题?”
白静远摩挲着下巴缓声说道:“不好说,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各方知道具体情报的人都似乎忌惮什么,说的话都不一定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走一趟临安?”沈炼现在也是头疼的厉害。
“你觉得六扇门的人会让锦衣卫提审秦放?”白静远翻个白眼,对于有些想法简单的沈炼无语道。
“那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空性大师看样子了解也不多,而那个少女,明显知道些什么,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我们能怎么办?”
沈炼语气有些急迫的问道。
看着着急的沈炼,白静远眼珠子左右乱转,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了解‘黎明组织’,但不代表锦衣卫这个监管江湖的机构不知道。
“老沈,你先别着急,我想到一个方向,不过得你帮我先调查一下。”
白静远微微一笑,靠近沈炼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嗯?这能行吗?”沈炼脸色带着古怪之意。
“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咱们只能夜闯临安,逮住那个秦放,严刑逼供了!”
白静远双手一摊,表示没有任何办法。
“行,那你等我消息!你在这边也要小心一点,现在估计很多人都知道我们锦衣卫请你出手了,注意些。”
沈炼小声提醒一句,然后干脆利落的离开南城区,不知去向。
白静远双眼一眯,看着远处中天的太阳,已经有点西斜的意思,不禁暗叹:“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忙活了一天的众多僧人,和不知名小丫头带着的人全都在废墟中气喘吁吁的喝着水。
而白静远和空性大师则在一起探讨起武学,显得异常清闲自得。
“你那位朋友不告而别了?”空性微笑着问道。
“在您这得不到啥有用的消息,能不急着回去禀报吗!”
白静远倒是无所谓的说道,好似沈炼和自己没太大关系。
“你呢?不打算走吗?”少女探头问道,语气有些疑惑。
“走什么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扬州,我得好好休息休息,听说兴化以南的温陵港可是好地方,我打算去那里溜达两天。”
白静远双手环胸的笑道,看样子不像是出来查案的,反而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你不是在查案吗?”少女眼神有些明暗不定的看着白静远。
“错!”
“纠正一下,不是我在查案,是朝廷在查案,我只是协助。”白静远伸手打住少女的问话。
“那有什么分别?”少女不理解。
“最大的分别就是,我可以随时撒手不干,而他们不行。”白静远笑嘻嘻的回答一句。
“那你这是放弃了?”少女不断追问道。
“这种糟心事儿,我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吧,我就静静的看戏就好。”
白静远喝着酒水,舞动着玉稚赠送的白玉骨扇,好似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你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少女眼神带着一丝警惕。
“哈哈哈,小姑娘,你这就又说错了,你我萍水相逢,我到现在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打你什么主意吗?况且在下还觉得你对我有什么坏主意呢?”
听着白静远越说越不着调的话语,空性大师无奈一笑。
少女则被这话说得脸部发红,纠结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我姓寇。”
“寇?这个姓氏倒是少见?”白静远扇动扇子,喃喃自语。
“哼!”寇姓少女轻哼一声,不再搭理白静远,闷闷的在一旁喝粥啃红薯。
见到两人不再搭腔,空性大师问了一句:“你小子真准备南下?”
听到空性大师语气莫名的问话,白静远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回答:“嗯,毕竟来一趟江南不容易,趁着老沈自己查线索,我在附近溜达一圈。”
“好好好!”空性大师连声叫好,更让白静远摸不着头脑。
太阳彻底西沉的那一刻,空性大师带着众多大和尚和难民告别,相约明日再来。
寇姓少女和她那一帮人员,也是匆忙的告别离去,似乎有什么火烧脚的事儿催促她们一般。
白静远跟随空性等人回到南少林寺,在返回客舍的路上,空性和白静远并肩走在后山小路上。
“小家伙儿,你很不老实啊!”空性大师笑眯眯的捻着佛珠。
“大师,您可教导过我,心清目明面不显,难得糊涂方为修身养性啊!”
白静远将当初空性大师的话又还了回去。
“你啊,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老衲也没什么好说的,希望你能多多护持那个小丫头,她并不是坏人...”
空性大师语气沉沉的说道,最后停顿一下,脱口而出:“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听到空性大师此话,白静远双手合十,语气严肃的回答:“大师放心,在下一定谨记。”
“再往南去的温陵港,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但是有着朝廷扶持和宁王的帮衬,好歹日子能过得下去。”
听到空性大师突然提到南下之事儿,白静远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勾,躬身行礼:“多谢大师指点!”
“嗯,老衲观你之气息越发沉重,似乎突破就在一念间,但是你还在刻意压制,莫非有什么问题?”
空性大师是白静远初到补天阁时,曾经传武论道的一位老师兼好友。
但是后来因为南少林寺这边发生一些问题,急需他来坐镇,所以并不知道白静远后期在补天阁的事情,因而有些疑惑。
白静远神秘一笑,也不藏着掖着,低声对这位老前辈和盘托出。
毕竟他的事,整个补天阁拉出来一位都知道,就算他不说,未来一天老和尚回到补天阁,稍微一打听就都知道了。
“你这...你这也太大胆了!”空性大师的两条白眉一抖,口中带着惊叹的意味。
“不破不立,未来总有一天要摸到那个境界,那么在此刻就做好准备也未尝不可。”
听到白静远的雄心壮志,空性大师想到数月前听到的那首整个江湖都在传唱的诗。
听说是白静远在冠礼上,一刀灭杀整个闻香教时念诵的诗词,似乎现在很能体现他的心境。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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