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远的‘温柔撒娇大法’,或者说是‘曾老师式现场教学’,可以说取得了相当斐人的成果,基本把见过人全部整吐了,没见过的人心里整抑郁了。
这事儿最后是栗乡县令出面拦下了众人的闹剧,王老五等人自然挨了顿训,至于白静远和玉稚直接上了栗乡县的黑名单,以后都属于栗乡县不愿意招待的客人之一。
最后除了按照原定计划继续休息一天的王老五等人,白静远和玉稚被迫离开了栗乡县,南下去洵阳城。
路上的二人还在那里磨叽着事情,白静远好像铁了心的非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和所有事情的真相,要不心里就不痛快似的。
“你就非要和我杠上了是吧!”玉稚一脸烦闷的扇着扇子,很急躁。
“呐,我可不干这事,你直接坦白从宽就好了。”白静远吊儿郎当的说道。
“我就不!凭啥你说啥就是啥,我就不说!”玉稚也是脾气上来了。
“哦,你‘舅’不说,和你有啥关系?”白静远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白——静——远——!我咬死你——!”玉稚扇子一合,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一道凶猛的掌气推出。
“哦豁!生气了!”
白静远不紧不慢的挥出一拳,‘砰——!’的一声,玉稚被震退数步,而白某人和胯下战马纹丝不动。
“呼哧——呼哧——!”玉稚气的胸膛不停起伏,眼睛死死盯着白静远:“你滚下来,我们打一场!”
“哎嗨,凭啥你说啥是啥!我就不下来。”白静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玉稚直接气笑了。
“喂,我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没有你玉大公子的关系,什么葵玉宫、什么隐世门派的破事,都比不上小爷我花天酒地来的痛快,所以你要是觉得这么藏来藏去的有意思,那就当我之前在放屁。”
白静远骑在马上,身子微微前探低头,轻声笑道。
“你知道了,难道就能解决吗?”
玉稚也是瞬间没了脾气,飞身上马,二人接着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
“谁知道呢,也许我真的能解决。”白静远自信一笑。
“你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或是葵玉宫的都行。”
玉稚轻叹一声,伸手将白某人马匹上的酒葫芦拽了过来,咕嘟咕嘟的喝两口。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你是个娘们,还是个挺俊的小娘们。”白静远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瞬间把穿越前的‘贾队长名言’秃噜出口。
“你特么要死啊!”玉稚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把酒葫芦直接甩到白某人脸上。
“砰——!”
“哎呀!”白静远捂着自己的鼻子,不敢发火,这话说得确实有点缺心眼了,在古代,这不是妥妥找死吗!
“果然师姐们说得对,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玉稚恨得牙痒痒。
“其实我还是不错的......”白静远不要大脸的讪笑。
“你就是天下最混账的男人!”玉稚脸色冷冽的说道。
“咳咳,刚才的话是我不过脑子,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白静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声歉。
“哼,道歉有用还要官府干什么!”玉稚表示完全不接受。
“那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无二话!”白静远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
“那你就答应我三件事就行!”玉稚听到这儿,不知道怎么想的,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嗯?这剧情这么熟呢?”
白静远表示,这不就是当初赵敏和张无忌的‘三件事之约’吗!这是要搬我身上了?
“你说什么?”玉稚听不懂白静远的话。
“没有没有,自言自语罢了。”白静远用傻笑糊弄一下,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所以你同不同意,要是不同意,咱们这话题到这里就结束吧。”玉稚绷着小脸,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同意,必须同意,这是白某赎罪的最好方法不是!您说说需要我做什么。”白静远头捣如蒜。
“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诉你。”玉稚微微带着窃喜说道。
“额(⊙o⊙)…敢问祖上可是赵敏郡主?”白静远现在严重怀疑面前这位玉稚姑娘,是不是流着前朝的贵族血。
“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什么?我祖上可没有姓赵的女子。”
玉稚看着奇奇怪怪的白静远解释一句。
“咳咳,你当我最近脑子被驴踢了就行。”
白静远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没适应这个世界,还是穿越前的影响太大,搞得现在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癫!
“怪人一个。”
“啊对对对!”
“闭嘴!”
“哦。”
“。。。。。。”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他们在一条小溪附近停留。
玉稚在溪水边轻轻的洗了把脸,感觉微微的刺凉感袭面,脑子瞬间精神许多,整理了一下语言,缓声开口。
“我是葵玉宫宫主的亲传弟子之一,同时作为宗门的继任者,一直在京师历练。”
“原本作为隐世门派的葵玉宫,是不提倡全面出山入世的,但由于新帝登基的诏令,要求各大避世的宗门必须在朝廷登记造册,进行核查田产、丈量土地、计算人口等行动,为此,传承之久的各大门派,只能以广开山门之法,吸纳世俗弟子,来应付朝廷稽查司。”
“《大明律》要求,只要宗门大派一定程度解决世俗多余人口,或者具有传道授业解惑的资质,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田产土地,稽查时就会变相放宽条件。”
“这其实就是希望隐世门派不要脱离世俗皇权的掌握、独立于外,最好和世俗紧密相连,而新晋世俗弟子就是起到连接作用。”
“所以现在大明各地的隐世门派都浮出水面,未来的江湖武林会更加血雨腥风。”
“我一开始隐姓埋名,一是宗门的要求,二是我自己在京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不方便讲。”
玉稚不断阐述着这里边的门门道道。
“你们葵玉宫的继承人都是要求入世历练?”白静远疑惑的问道。
“嗯,只有宫主后继者才要求如此,而继承人更重要的另一项入世任务,就是接触当代的大明权贵,献上一定的诚心和向其效力,换取对我个人接位的支持和整个葵玉宫安静隐世的要求。”
“原来如此!”白静远喝口酒,将这些东西梳理清楚。
“而委托小白你作为护卫的原因,就是葵玉宫内现在发生了内斗,宫主一脉和大长老一脉为了继任者的人选,开始了明争暗斗。”
“你们继任者不是唯一吗?”白静远奇怪的问道。
“原本是,但是追溯到我师父那一代,出了一件事,导致这个情况有些改变。”
“愿闻其详。”白静远现在对这些相当感兴趣。
“上一代曾经选取的宫主人选,并不是我师父,而是当时据说是同代实力心智最强的一位师叔,可惜后来因为我不了解的情况,导致这位师叔并没有接位,并且离开了葵玉宫,而我师父,则被师祖指定成了继任者。”
“所以就是说,因为这个事情,导致现在你师父这一脉有点所谓的不合规制,对吧?”
白静远开始懂了这其中的猫腻。
“是的,因为师父当时是同代里人缘和品行最好的那一位,也就没有参加所谓的下山历练,这样的经历,让后续当上大长老的丁师伯心有不满。”
“然后采取了联合一部分长老施压的态度,将自己的弟子送上继承者的人选之一,如此一来,我的处境就变得相当危险。”
“师父来信,介绍了当前宫内的紧张局势,说是两派的争斗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很怕丁师伯狗急跳墙,找人暗杀于我。”
“而事实不出师父所料,在委托你之前,我已经被人刺杀不下五次了。”
玉稚说到这里,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解,难道宫主之位就那么吸引人,不惜疯狂暗杀一个后辈,也要得到吗?
“妈耶!真是丧心病狂!”
白静远呲了一下牙,感觉面前这位实惨,想着怎么安慰一下的时候,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一句:“那你委托我的时候,不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吧!”
“你真会往脸上贴金,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哼!”玉稚翻个漂亮的白眼吐槽。
“咳咳,也是,当时我就在西北有点名气。”白静远尴尬不已。
“其实要我委托你这事儿,算是有高人指点。”玉稚似乎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嗯?又是哪个老阴...咳咳,老前辈指的路啊!”白静远刚要来句‘老阴比’,结果玉稚眼神一扫,顿时改口。
“我师父说是雍州这边的一位贵人指点的,说你怎么样的厉害,无双俊杰,天才武者之类的,很有高手风范云云的。”
“哈哈哈,那位贵人挺有眼光的!”白静远很嘚瑟举起大拇指夸赞道。
“你觉得你这样符合贵人说的形象吗?”玉稚不屑的撇嘴。
“嗯?我哪里不像了!这不是很英武俊朗嘛!”白静远探头在水面瞅一眼,像只大公鸡一样,挺胸抬脖。
“不要脸!呸!”玉稚小声的骂道。
“喂喂喂,你离得这么近说,当我听不到吗?!”白静远看着玉稚做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表情,很是气愤,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哦,那又怎么,你奈我何?!哼哼!”玉稚开始挑衅起来。
“呵呵,好男不跟女斗!”白静远挑着眉摆出一副很帅的笑容。
“啧啧,自恋狂。”玉稚毫不客气。
“喂,骂两句过过嘴瘾得了,你跟我说说那位贵人是谁?”
“不知道。”
“真假?”
“骗你干嘛,师父又没和我说。”玉稚蹲在河边划拉水玩。
“那好吧,当我认倒霉。”白静远叹气道。
“嗯?小白!跟老娘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受!”玉稚气的一捧水,直接撒过去。
“我去!你干嘛?”白静远被一下子浇的脸上全是水。
“让你说我!让你说我!”玉稚气的一直泼水。
“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白静远一边躲一边喊道。
“你来呀!”玉稚根本不听劝。
“好,这是你逼我的!”白静远直接运气从小溪里凝聚出一团水球,猛然挥去。
‘砰——!’玉稚猝不及防之下,全身浇个透心凉。
场面瞬间安静。
“额...我我我......”白静远摆着手想解释,玉稚大喝一声直接打断。
“白静远——!老娘活劈了你——!”玉稚一挥手瞬间数道水流冲天而起。
“对不起啊——!o(╥﹏╥)o”
夕阳西下,在小溪沿岸的小径上,一麻衣青年抱头鼠窜,一锦袍少年怒气冲冲,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数道惨叫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