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也抬手用指腹抹去唇角的血,真的咬破皮了。
小狗咬人了。
嘎嘎嗑瓜子的陈化羽站直身子,“嗯?什么?结束了吗?”
“不需要再深入交流一下?”
黎净尘回头看陈化羽,眼神凶的吓人。
陈化羽将瓜子壳一扔,拍了拍手,表情严肃的问:“那么我们要怎么找?”
“你说会不会第一层梦境就是我们之中谁的?”
“要不先试试我们自己试试?”
陆尘还靠在墙上,慢悠悠的道:“你们知道有多少人被困在这层梦境吗?”
黎净尘的目光掠过陆尘,在他嘴角微微停顿了一下,“也就是不只是我们几个被困在梦境里。”
“还有其他人。”
“如果只是我们醒来,那其他人依旧会被困在梦境里。”
被困在梦境里的人在现实里并不会死,但会变成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
也和死没什么两样了。
陆尘现在那是一点不遮掩自己的恶劣心思,“甚至他们有可能被困在不同层的梦境里。”
“哦,你还记得吗?越城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那么黎大圣人,你打算怎么救所有人?”
黎净尘经过刚刚那番发泄,冷静了不少,“会有办法的。”
陆尘拉长声音道:“那你可要快点,在梦里越久,越容易醒不过来。”
“所以你需要尽快将所有人带到第一层梦境,并让第一层梦境的主人醒来。”
觉得她已经开始头疼了,“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确定第一层梦境的主人是谁,还需要一层层梦境的搜寻有没有被困的人?”
“好嘛,做梦都要当社畜了。”
“这工程量很大啊。”
黎净尘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我们让每一层梦境主人都醒过来,就会到上一层梦境了吧?”
陆尘泼了冷水,“是个好办法,但如果你中途弄醒的就是第一层梦境的主人,那其他层梦境的人可就都被困住了。”
黎净尘将陆尘的话当成了提醒,于是道:“所以我们还需要找到方法确定我们所在的梦境到底是哪一层。”
陈化羽拍了下掌心然后摊开,“好嘛,依然是个大难题。”
她苦中作乐的想,起码目的明确了。
不用再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黎净尘问陆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这层梦境,是岑梦的吧?”
陆尘偏头,“理由?”
黎净尘想起岑梦那些时不时语出惊人的话,嘴角有些抽搐,“就她最喜欢这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故事。”
“还有,诡王,黄泉之国,咱们之中,除了你,就只有岑梦最为清楚了吧?”
可以说是思路很清晰了。
陈化羽也想起了什么,“那我们刚进黄泉之国的时候,看到的不就是她?”
接着陈化羽吐槽了一句,“她可真是你的毒唯,哪怕是在梦里,需要诡王当大恶人,她都把这个大恶人变成了黎净尘。”
所以现在要先去找岑梦。
门口的红伞依旧还在,静静的悬浮着。
陈化羽问这红伞怎么处理?
陆尘说不用管。
但他们离开的时候,红伞还是跟着飘到陆尘身边了。
陈化羽看着看着,陡然问:“刚刚那一出是想让你俩关系破裂。”
“那么问题来了,这层梦境是岑梦的。”
“很多东西都是她下意识想象出来的,那岂不是……”
黎净尘不赞同的道:“和岑梦没关系,应该是和将我们也困在梦境里的人有关系。”
“本身我们会被困在梦里就不正常。”
陈化羽的重点其实也不是想说岑梦要害他们,而是,“红伞和她没关系。”
“红伞和幕后黑手有关系。”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红伞上。
确实,当时红伞突然就攻击黎净尘。
这不会是岑梦那个英雄救美狗血故事的走向。
那就是另有其人再梦境里搞事情。
陈化羽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梦境的主人对自己的梦境也不能绝对掌控?”
陆尘知道红伞有问题,幕后之人将这么明显的东西送到他跟前来,就是挑衅。
黎净尘突然问,“我记得,当时还有个穿嫁衣的新娘出现。”
陈化羽瞄了一下陆尘,觉得又有好戏看了。
就是瓜子没带上,有点可惜。
陆尘回道:“没了。”
“不过我杀了她两次。”
黎净尘看着红伞,想着这层梦境既然有什么诡异,那法术应该也是管用的。
他咬破手指,在伞面上画符。
一瞬间,红伞燃烧了起来,最后被烧的渣都不剩。
他收回手,“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毁掉,还什么也没发生。
新娘也没出现,黎净尘甚至没在伞里感觉到有诡异。
他们走到了遇上岑梦的地方,岑梦还在荡秋千。
荡的很高,咯咯咯笑个不停。
之前说过的,这秋千很猎奇。
脑袋是坐垫,脑袋上的头发是秋千绳子。
陈化羽撇嘴,对陆尘道:“你们诡异的爱好是真的不敢恭维。”
“那栋楼的十八层,真是那样的?”
“该不会其实也是这么猎奇吧?”
黎净尘也想到了那栋楼,他问陆尘,“下面十七层都有什么?”
陆尘说,“我变成诡王重建黄泉之国的时候你们就能知道了。”
他故意的。
黎净尘学着陆尘的语气道:“哦,那挺可惜的,不会知道了。”
阴阳怪气的很。
岑梦已经从秋千上下来了,她的裙摆总是有着好看的弧度。
随着她的姿势摇曳的像一株百合花。
不看其他,只看外貌,岑梦真的和百合花挺像的。
岑梦兴奋的捧着脸问:“你们英雄救美成功了对不对?”
她转了一圈,“接下来就该勇者和公主……不对,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陈化羽抽搐着嘴角问陆尘,“你还需要大楼吗?我能用我的脚趾给你扣出几栋来。”
黎净尘也觉得挺尴尬的,什么勇者王子。
尬的他头皮发麻。
他直接问岑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梦?”
岑梦又坐回了人头秋千上,“我知道啊,我不是一直在做梦吗?”
她纤细的手臂晃悠了一下,“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