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言开了口,声音倒还是那个样子,“你居然能能挣脱那把椅子。”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温嘉言浑浊的眼中浮上疯狂,“你很快就要和我融为一体了。”
陆尘皱眉后退一步,“也许你该刷个牙。”
腥臭味能把人熏死。
温嘉言一心只想吃掉陆尘,并没有被羞辱到。
他扬起墙上几条长满肉瘤,疙疙瘩瘩的触手,卷向陆尘。
毫不意外,被弹开了,但符的威力明显小了很多。
温嘉言有些恼怒,更多的触手铺天盖地的涌向陆尘。
他要吃掉陆尘!吃掉他!必须吃掉他!
温嘉言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
陆尘在那些触手间穿梭,来到了厨房。
抽出刀架上的剁骨刀。
随手剁掉了温嘉言的一根触手。
触手的断口处流出墨绿色的浓稠液体。
液体流淌到哪里,哪里就形成新的触手。
也就是这些触手会增殖。
陆尘指腹抹过刀口。
温嘉言发现了陆尘身上的符效果在减弱,于是一部分触手继续攻击陆尘,消耗符的力量。
另一些触手如同牢笼一样,试图将陆尘包裹在其中。
陆尘径直往门口走,符的效果还在,那些触手就还得让路。
眼看着陆尘要靠近门了,温嘉言所有触手交织在一起,任由符的效果熔断触手,然后不断增殖。
强行将陆尘困在了原地。
交错的触手一点点填满空隙,剁骨刀脱手,被陆尘甩向门的方向。
剁骨刀切断的触手不过几秒就增殖好了。
陆尘身上的符也彻底没了作用。
他被那些腥臭悚然的触手完全包裹的瞬间听到了刀剁在门上的闷响。
陆尘笑了。
门外的黎净尘也听到了那声巨响,空气中的一切开始变的躁动不安。
不管是和黎净尘纠缠的诡异,还是被陆尘吸引来的诡异,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冲向了别墅。
诡异们各种各样渗人凄厉的声音交织着,在这座山上此起彼伏。
女人欣喜的看着诡气弥漫的天空,“陆尘见血了。”
“我们的诡王要归来了!”
别墅的门被冲破,温嘉言根本来不及将陆尘吃掉就和冲破别墅想要来分一杯羹的诡异们厮杀在了一起。
完全就是群魔乱舞,黎净尘看不到陆尘在哪里。
女人咯咯的笑着,“除非你将这些诡异全都消灭,否则你是阻止不了的!”
“然而你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没机会了!”
黎净尘对女人的话置若罔闻。
他一个助跑起跳,掰了一根榕树枝下来。
他没有管再次崩裂的腹部伤口,认真的除去榕树枝上的枝叶。
掌心从榕树枝上抹过。
断枝尖锐的地方刺破黎净尘的掌心,流出的血抹上榕树枝。
榕树也有镇宅辟邪,挡煞化灾的作用,所以对诡还是有一些克制作用的。
加上黎净尘的血,就会对诡异有杀伤力。
黎净尘握住榕树枝,以榕树枝为剑,干脆利落的将一只从身边掠过的诡异拦腰斩断。
他的双眸灼灼,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见到陆尘。
别墅上方的黑云越发厚重,风也大了起来。
黎净尘一路往别墅杀过去。
一只只诡异被他消灭。
又一只只诡异冲向别墅。
黎净尘的脸已经毫无血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玄学方面,黎净尘其实是天才的。
他甚至可以一只手挥“剑”,一只手画符,脚画八卦。
八卦在黎净尘的脚下成型后,他咬破舌尖,逼出一滴精血,喷在八卦图上。
脚下的八卦图亮起浅淡的金光,将周围的诡异都给灼伤了。
就和八卦镜一样,让这些诡异无法靠近。
这给黎净尘争取了直接攻击温嘉言的机会。
他用榕树枝斩断温嘉言那些恶心的触手,继续往别墅里前进。
被黎净尘斩断的触手并没有再增殖。
温嘉言愤怒不已,它一边吞噬着诡异增强力量,一边拼命攻击黎净尘,“陆尘是我的!我的!”
黎净尘此时的面容苍白如纸,但他一直坚定的往前,斩落了一地的触手。
陆尘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被黏腻的触手裹住了。
只能勉强听到外面的一些动静。
但这足够陆尘猜到外面什么情况。
他的内心异常平静。
温嘉言的触手穿透了黎净尘的肩膀,黎净尘也只是抬手斩断,然后前进。
这让温嘉言恼怒不已,黎净尘分明已经伤的这么厉害了,却还那么猛。
它不会让黎净尘带走于是,于是它对那些同样在攻击他的诡异道:“你们要是谁能杀了黎净尘,我就让谁和我共享陆尘!”
一句话,所有的诡异都改变了攻击目标。
没办法,这些诡异并没有多少理智。
它们脑子里只有一个信息,吃掉陆尘。
黎净尘被一群诡异淹没,温嘉言得意笑了,没有人可以阻止它!
当然,它也不可能和谁分享。
等这些诡异杀掉黎净尘的时候,陆尘已经被他吃掉了。
温嘉言的脑袋往回缩。
只缩了几寸,将黎净尘淹没的那些诡异们发出惨叫。
金色透明的符猛然浮现,往前冲出去。
凡是被触及的诡异,直接被灼伤的消散,生生清出一条路来。
本应该被那些诡异弄死的黎净尘平静的站在那里,如同高山上的雪,透着冷冽。
这并没有让那些诡异退缩,它们不过停滞了一瞬,就又都向着黎净尘冲过去了。
变了个模样的黎净尘消灭一只诡异,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手中的榕树枝宛如神兵利器。
他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只接一只的诡异消散。
试图阻挡黎净尘的触手也一只一只被斩断,很快露出了掉在客厅中央的椭圆形茧状物。
就像那种挂在树枝的毛毛虫的茧。
只是这茧由无数触手交缠形成的。
那些触手还在滑动,诡异万分。
温嘉言彻底狂暴,其他的所有触手攻向黎净尘。
黎净尘并没有去管那些攻向他的触手,干脆利落的踩上桌子,高高跃起,将榕树枝插到交缠成茧的触手缝隙里,坠在茧上。
另一只手生生插进触手茧里。
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