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林静呆坐在宿舍的床头,咬着冷掉的三明治。
看着季正的消息,她酝酿了很久,只回了他两个字“到了”。
今天一整天,她的那颗心就没平静过,现在依然翻涌着。
从早到晚,她的脚不离地,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走马观花地见了很多人,听他讲了很多话,也看他做了很多事。
她的心就像是根吉他弦,被季正拨得余震不止。
本想着和徐致成断了联系后,能够平静几天,没想到又是另一阵风。
嗯,还是一种“妖风”。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面对的季正并不是印象中那个举止有礼、进退有度的表弟。
作为一个亲戚,她后来看到的都是季正的“社交”面,而真实的他.......谁也不知道。
他虚虚实实,张弛不定。
和他谈亲情,他就开始试探;
和他讲界限,他就追忆往昔;
可季正喜欢的到底是林静,还是林月?亦或者是一个“结合体”呢?
他自己真的确定吗?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的呢?
毫无疑问,她自己也是喜欢季正的,
但那种喜欢是出于亲情的方面。
虽然不如像对亲弟弟林星那样是纯粹的亲情,其中或许还夹杂着些许对异性某种品质的欣赏,但也止于欣赏了,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出于这种珍贵的亲情,她得更慎重地考虑如何与季正相处,
因为她是姐姐,就得理智起来,保护他,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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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突然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搁着,掏出来一看,原来是颗巨大的金绿猫眼石。
这宝石不是季正家的那颗传家宝猫眼石吗?
靠!怎么会在她这里?不是说失窃了吗?
一转头,窗口出现一个穿着青色黑边褂子的老太太,冗长脸、高颧骨,细长眼,正在朝她笑。
这一笑,让林静毛骨悚然。
虽然没见过季正祖母,但季正祖母去世的时候,林静见过遗像,似乎是这个模样。
她吓得赶紧弯腰双手奉上,要还给她。
谁知那老太太并不理她,转身倏地隐去了。
林静吓得从梦中醒来,出了一阵涔涔冷汗,赶紧撑起身,摸了一把胸口,正是季正送给她的项链。
她惊魂未定地把项链解下来 ,用手机灯照着,仔细一看,链子上坠着的确实是豌豆大小的红宝石。
她仿佛不相信似地,又用手摩挲了几遍,才确定当才是梦境。
蹑手蹑脚地起身,她找了个盒子,把项链装起来,锁在柜子里,才又重新回到床上。
可她翻来覆去地却再也没睡意。
到了晨光渐亮时,林静才想起昨晚啃了半个三明治就睡着了,好像没有刷牙。
对于不刷牙这事,她实在不能忍。
索性穿了衣服,起身刷牙,洗脸,抱着电脑去图书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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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从来不缺吃苦的人。
林静怀疑,现在起早去图书馆占座位的大学生就和几年后加班到晚上十点的“社畜”是否是同一批人。
想到这些,她对于林月的学业,也没有太多的期——能顺利毕业就oK。
她是信命运的人,按照子平八字的命理,人在走“官杀”运的时候,都会自律,
林静自己上学那会用功地差点“悬梁刺股”了,可是那种重复机械的努力在真正的学霸面前有用吗?
不值一提!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很多行业的辛苦工作者,无论多么的努力,永远只能图个温饱,而对于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工作反而成了他们实现个人抱负的一种工具,和挣钱倒是不搭界了。
想着想着,林静突然就想开了!
自己闷闷不乐干啥呢?自己“重活”一回可不是为了来“吃苦”的,为什么不趁着毕业前,在象牙塔里重温一下青春欢乐呢。
对啊,天底下那么多“乐子”,为什么要被徐致成和季正两个老男人搞得心神不宁呢?
她如今是二十二岁,完全占有了林月的身份和身体。
只要不违法,她干什么不行?
至于要被感情这种破玩意,折磨得失眠?
人都惯会自我催眠的,林静很快有效的完成了“自我催眠”,她完成任务般地弄了一下论文的排版,便把文稿附在邮件上,点击了发送键。
然后去食堂吃早饭了。
S大的食堂有一种饼,是三角形状的,薄而有韧劲,上面有鸡蛋液和葱花,是林静的大爱。
她要了一份饼,一份豆浆,闲适地刷起了手机,顿时胃里的满足感上升到大脑,仿佛人生也没那么苦逼了。
宿舍群里弹出一个消息,
是祈芸芸发的,说是F大的果子乐队最近晚上在酒吧有演出,还发了张电子海报。
以往这种消息林静都是屏蔽的,但她现在急需用一些不费力气和脑力的杂事来填塞自己的“胡思乱想”。
便在群里发言,有人要去看演出的话,喊上她一起。
本来祈芸芸是和厉娜是对林月心存芥蒂的,但这些日子看林月素面朝天,完全放弃了参加“雌竞”。
而且听说这位学姐有可能要顺利毕业了,说白了也是今年就要“滚蛋”的人了,对她们还有什么“威胁”呢?便也乐意喊林月去凑热闹。
于是大家在群里约好,下周日晚上七点宿舍里四个人一起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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