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丁尔文和小乔踏上了去往泰勒·斯威夫特的歌迷见面会的道路。
在充满繁星光芒的表演大厅里,一场璀璨的见面会即将拉开序幕。
大屏幕上播放着震撼人心的视听盛宴。音乐女神——泰勒·斯威夫特的歌声随着音乐引领人们进入音乐的海洋。
舞台灯光如梦幻般绚烂,顶级音响设备发挥出了最大的功效,使得每一个音符都犹如重重敲打在人们的心弦上。
观众们也跟着屏幕上的泰勒·斯威夫特一起唱歌,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仿佛要把屋顶掀翻。他们的手挥舞着,形成一片片的海洋。人们都沉浸在这份欢乐和热情中,他们仿佛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完全沉浸在这段音乐的世界中。
然而,丁尔文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坐在观众席上,耳边充斥着英语歌曲,却没几句听得懂。他的心情有些沮丧,他曾经以为自己的英语不错,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在这个场景中显得如此的渺小和无助。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乔,她正随着人群一起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他无奈地笑了笑,试图融入这份快乐中,但内心却仍然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丁尔文倒抽了一口冷气,对自己很失望:
“想不到英语比我好的人居然成千上万。”
小乔就笑了:
“他们不懂英语。懂的会认真欣赏!”
丁尔文觉得小乔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着泰勒·斯威夫特的歌声,身体仿佛被音乐所支配,他开始跳起了“迪斯科”。
丁尔文边跳边说:
“反正我听不懂,不跳白不跳,几百块钱一张票的啊!”
小乔看到了他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腿,笑了笑,说道:
“又不是你买的票,你没亏啊!”
听到这句话,丁尔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被治愈了一般:
“是啊,我们买的是一份快乐,一份体验,一份感动。”
见面会开始了,粉丝们用寄语的方式表达着对泰勒·斯威夫特的热爱和期待。
泰勒·斯威夫特则站在舞台上,微笑着看着大屏幕,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她没有唱一首歌,只是用她那充满爱意的言谈,谈起了自己的音乐之路,分享了自己的心得和体验。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每字每句都让粉丝们感到无比温暖。
一只柔软的手拍了拍丁尔文的手臂,他侧头一看,是小乔。她用溜亮的声音说:
“我们走吧!”
见他一脸惊愕,她用恬淡的语调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请你来看见面会,是想让你练习英语的口语和听力,谁知你没什么兴趣。”
丁尔文遗憾地顿一顿,想说点什么。
小乔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边拢头发一边笑道:
“没什么可惜的,不感兴趣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
说罢,她首先站了起来。丁尔文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并肩走在天河北路的人行道上。今晚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广州的繁华在夜幕下尽显。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
突然,小乔的步伐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路对面的中信大厦的楼顶.那里刚刚升起一个月亮,像一个银色的盘子悬挂在夜空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大厦的长方形立面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她的眼睛闪烁着聪明的光芒,似乎对那个新升起的月亮感到惊奇,她仰起脖子,凝望着月亮。
丁尔文乐呵呵地说:
“月亮从来都是受人关注的,它知道了你在看它,一定幸福死了。”
小乔冒出一句:
“这话什么意思?”
丁尔文天真地微笑着:
“我都没有被小乔这样深深关注过呢。月亮被小乔这样深深地凝望,不是幸福,是什么?”
小乔那双晶莹的黑眼睛,充满了感激:
“瞧你这说法,那我岂不是幸福女神?”
丁尔文点点头。
小乔诚恳地凝视他,问:
“这高高的大楼,这小小的月亮,太美丽了,可惜我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一番。”
他会意地笑了,说:
“宋代的大文豪苏轼早就帮你想好了。”
她低声问道:
“什么句子。”
他说:
“山高月小。”
小乔一听,拍掌而笑,很显然出自《后赤壁赋》的名句她是读过的,所以心领神会。
这时月亮升得越来越高,月光洒满了整个城市。丁尔文和小乔一起仰望着这个美丽的景象,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小乔用恬淡的语调说:
“山高月小,形容夜景的气势很不错。我改一下,叫‘楼高月小’,气势是不是不输给苏轼呢!”
丁尔文微笑点头。中信大厦有300多米高,直插云霄,楼高月小,的确别有诗意。
说到诗,小乔的情绪像鲜花一样涌现出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广州大道了,她忽然吟起了一首诗来:
“阳光,
永远酩酊于影子之巅。
君临我微尘样,
如絮如烟的思绪。
我像只无可奈何的猫,
阴郁地游走在广州大道。
盘盘桓桓,
一如路上趑趄不前的公共汽车。”
她吐了一下小舌头,说:
“这是以前读过写广州很好的诗,但记得不全了。”
丁尔文听她这么说,沉思着,停了停,他低吟道:
“来往的脚步,
像疯响着的闹钟,
掏空,
我纷乱的耳朵。
自那些春风,
随人流消逝后,
枯树,
便伟岸成一根哑笛,
孤零零地横亘在,
我冷瑟瑟的青春上。”
小乔一跺脚,然后困惑地看着他,问:
“对,就是这些句子!咦,你也读过?”
丁尔文用相当娴熟的腔调说:
“当然读过了,我还知道你最喜欢最后的句子。”
小乔有点惊讶,不断上下端详他。
丁尔文接着用布道人的腔调念下去:
“秋风微飐之际,
天空不再抽泣。
从咬噬树笛的音孔中,
遗我一串爽朗音符。
而我,
也渐次忘记梦呓。
踏季节的律令,
甘之如饴。”
小乔的眼睛率直地搜索他,问:
“你写的诗?你是‘芃芃其麦’?你就是‘芃芃其麦’?”
丁尔文说话急速而明确:
“这首《阳光不再梦呓》是我用那个笔名发表的,所以听到你念它,很亲切。”
小乔掀动她小巧的嘴唇说:
“甘之如饴。是的,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这个句子。”
丁尔文邀请小乔说:
“哎,我们总不能就如诗中说的‘像只无可奈何的猫,阴郁地游走在广州大道’吧,这样怎么能‘甘之如饴’?不如,我们去喝咖啡吧!”
小乔看看他,一偏脑袋,淘气地说:
“咖啡有一股苦味,怎么能‘甘之如饴’?”
丁尔文走在小乔的身前带路,说:
“我们可以给咖啡加点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