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那么傻大帽。
称她们村几乎不潜水捕捞，很少见到这些好看的珊瑚。
这两年辛苦出来捕鱼，也能建得起房子，就想弄点珊瑚摆件回去，多收点，也能拿回去做个人情什么的。
大娘们当然是不疑有她。
这太正常了，就跟带土特产一样呗。
她们要是有胆量有条件去到外省捕鱼，也会这么做。
不过，她们不会那么败家就是了，买点几分一斤，一两毛一斤的土特产顶天了。
童瑶见大娘们有些松动，再加个砝码，就说大码头那边收多少一个，她就多出个五块钱。
真不是她欺负人或者占便宜。
当地有当地的价格，要是她直接给几十块，上百块一株。
简直能随机吓死一个当地渔民的好不好。
不说几家大娘受不受全村关注，就是她们几条船都没法走出琼岛海域。
初来乍到，她没法确定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热心肠啊。
哪怕整个村子都是很好很好的蛋家人，但外村呢，镇上呢，县呢……
再往大了说。
琼岛为啥后面能独立出来，成一个省，就是因为它是华国拥有海域面积最大的省份。
她们八条船漂洋过海，来到这边，就像蝼蚁一样渺小。
哪怕有海上巡警，出了岛也不是绝对安全。
至少，她们进入这边海域的时候，没遇到海上巡警。
不是海警不行，而是海域太大了啊，童瑶她们又不是走边境海域过来的，也不是从海口那边上岛。
这才八十年代啊。
只要你有船，只要你够勇，运气够好，从南海酷酷开船到北太平洋都行，
海霸、海盗、偷渡渔民、走私船等，也最喜欢遇见你了，蚊子腿的肉也是肉。
他们超爱的~
大娘们不敢做决定，只好让当家做主。
显然老渔民并不相信童瑶这个年轻媳妇。
一位和杨父差不多年纪的老渔民和童瑶委婉道：
“那你公爹和你男人都来了吧，来者是客，得打个招呼，这事一会再琢磨琢磨。”
只要天气好，家里儿子和闺女都会潜海打捞。
每株能值多少钱，他们清清楚楚。
这个年轻媳妇说每株多个五块钱是好事，几个老渔民就怕她说话不顶事。
骗人不至于，就是怕空欢喜一场。
刚好杨溪俊三个小不点跑过来，嚷嚷饿。
童瑶和阿娇就让几家人带着珊瑚一块过去码头那边。
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小码头。
童瑶和大娘们打交道花了一个多钟头，杨父他们也没干等。
阿艳回来后，就按照童瑶的吩咐。
分几个人去好说话的收购点买少许碎冰，柴油，澹水也要加上。
同时又安排人在船上直接煮晚饭。
八条船都带了面条，直接煮面就行。
蔬菜没有了，就跟当地收购点或者渔民买。
童瑶让几位老渔民在岸上等会，她和阿娇先带着三个孩子上自家这条船。
几条船是并排的，人都站在船上，纷纷问童瑶和阿娇情况。
童瑶说了句等会，就让大伯和陈北大先照顾三个孩子吃面条。
而后她简单的和杨清桦、杨父说了珊瑚的事，见他们没意见，这才跨过船尾，去几条船那边传递消息。
她倒没有藏私，言简意赅。
直说自己想和当地渔民收购珊瑚，回去他们那边的渔政局试试。
她挑好了六株已经单独放好在桶里，还剩下八株呢。
“那八株都在岸上几位渔民大伯桶里，品相还行。
丑话说前头，我不确定渔政局那边收不收，运气好，能赚个十多二十块。
运气不好就亏个十来块钱，你们看着办吧，要是都不要，我就全收下了。”
童瑶不打包票，她确定陈局长和汪老是要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汪老收购都不一定是放博物馆，他老人家自有安排。
陈局长上次还挺眼馋的。
往小了说，政府不收，他自掏腰包收呗。
毕竟是珊瑚啊，在有钱人眼里，这种天然稀有的艺术品，摆在家里，那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存在。
其中的操作空间大了去了。
往大了说，政府若收，由他来经手，政绩上有能写一笔，还能在上边露个脸。
老梁头他们不懂那些七七八八的大道理，他们只知道，发财这事，跟紧童瑶一家就对了。
一个个嚷嚷要，还回船舱，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不够分咋办？
岸上的老渔民告诉童瑶她们，放心，只要钱到位，货管够。
是咧，几个大娘去摇人了。
“放心放心，不光我们几家捞\"海宝”啊，还有我小叔子一家，娘家那边也捞的，他们等会回来。”
“我家也是，你们等会的，天麻黑他们就回来了。”
“我们这边的大码头和你们那不一样，我们这边三更半夜还开门做生意呢。”
“你问怎么个事，害，这不是有跑深海的船吗，人家有时候船满了，就开回近岸，通知收鲜船过去收，收鲜船再拉回大码头。”
“就是这个理儿，咱们渔民还真得靠运气吃饭，说遇见鱼群就遇见，鱼群也不会在原地等你啊，不得快点清完一船的货咋行。”
“阿兰你说得跟亲眼见到过似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哈哈。”
“哼，我没去过大码头，可孩他爹经常去啊，啥不知道。”
“是是是，你知道，你知道。”
老梁头他们蹲在地上听着本地渔民打嘴炮也不觉得无聊。
他们都吃过饭了，这会正好消消食。
十分钟后，村里其他帆船回来，拿回来的珊瑚也不少呢。
颜色大众，胜在品相不错。
人都有从众心，
童翔和童木四人包括陈北大，六人看得心痒难耐。
奈何他们兜里比脸还干净。
当地渔民又不可能给他们赊账。
看似聊得挺好，其实一点也不熟，今晚过后，谁也不认识谁，给你们赊账，你看我头大不大，像不像冤大头。
最后怎么办呢。
六人用狗狗眼看向童瑶夫妻俩。
童瑶、杨清桦：……
小娃娃做这个表情是萌，你们做是真的狗！
但咋说呢，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那就借呗，回去再还。
就这样，童瑶夫妻俩有六珠，其他人手头上有两珠。
杨父都有呢。
这次出海，就是这个船队的雏形。
而珊瑚，属于整个船队人员的额外投资。
赚多赚少，亏多亏少，都属于个人风险，需要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