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个工件往厂长面前一摆。那精湛的工艺让厂长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花怒放,暗自叫好:哎呀妈呀,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我捡了个大宝贝!
厂长心里那个美啊,花四级工的小钱,却招来了个八级工的实力派,这不是赚翻了吗?他差点没忍住多喊几声“卧槽”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然而好景总是不长,没过多久,厂长就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易中海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干了一个月后,就开始显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原来这老哥不仅技术高超,还是个心思活络的主儿。
在国营单位这种大环境里,想要往上爬,光有一身好技术哪里够呢?还得有手腕、有策略。
那易中海,能在万人大厂里一路摸爬滚打干到八级工,这岂是等闲之辈能做到的?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这不,进厂才短短半个月,他就已经凭借那一手炉火纯青的技艺,把那些自视甚高的技术派们治得心悦诚服。
机修厂里,最高水平也不过五级工,这些人哪个不眼巴巴地盼望着能在技术上更进一步,工资再上一个档次?
于是,易中海又祭出了他在红星厂的老把戏——收徒弟。
这个家伙下手真狠呐,嗯,第一个徒弟收的就是机修厂级别最高的那个五级工。
接下来,易中海更是来者不拒,广收门徒。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攒下了三十多个徒弟,这势头简直比当年的红星厂还要火爆,仿佛整个机修厂都成了他的舞台。
机修厂的厂长姓韩,能与杨厂长交情深厚,自然也是个技术派的铁杆粉丝。这些技术派的人呐,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特别喜欢宠着那些技术好的工人。就像当年的杨厂长,在在厂长任上的时候,就对易中海和傻柱宠爱有加。
韩厂长在第一天见识了易中海的精湛技艺后,心里那个痒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看着眼前这位技艺高超的工人,就像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心中不禁涌起了强烈的爱才之情。
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自然要卖个乖,他当场就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大家说道:“你们听着,谁都不许欺负新来的易中海同志。“
临离开时还对地中海说:“老易啊,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直接来厂长室找我就行了。”
这一句话,他本来只是想客套一下,哪知道在场的员工们听了,那味道就完全变了。
没过多久,厂里就开始流传起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易中海其实是厂长的远房亲戚,是厂长特意从其他地方挖来的技术大咖。这些谣言像是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厂区。
易中海听到这些谣言,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这态度,反而让大家更加信以为真了,于是乎,大家都开始争相巴结他。
以易中海的德行,那还不照单全收,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颇为享受。
这也成为了他能在短时间内收下那么多徒弟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易中海的技术水平,那确实不是吹的,是真材实料,让人不服都不行!
第一个月,他就大显身手,以他那精湛的技术一举解决了厂里好几个令人头疼的技术难题。那些以往让机修厂员工们看到就摇头的高难度活计,现在他们都能在易中海的指导下胸有成竹地完成了。
韩厂长听闻这些佳绩,高兴得合不拢嘴,亲自邀请易中海共进了好几顿大餐。这一举动无疑更加坐实了易中海那“神秘亲戚”的身份,让人们对他更加敬畏三分。而易中海则只是淡定地享受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
转眼到了第二个月,韩厂长毫不犹豫地将易中海提拔为小组长,这事儿本该在厂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的,然而,厂里的同事们竟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仿佛这提拔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见易中海的技术与威望之高。
易中海自然也是得意洋洋,他不仅没有停歇,反而继续大展身手,同时还广开门路,收纳了不少徒弟。更令人敬佩的是,他每周还硬是从忙碌的日程中挤出时间,为这些徒弟们开设培训课,手把手地传授技艺。
徒弟们对这位亦师亦友的大师傅,那感激之情可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韩厂长在耳闻目睹这一切后,更是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捡到的这块宝贝,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额外的价值。
考级的日子终于来临,令人惊喜的是,易中海的徒弟中竟有四分之一顺利通过考核,成功升级。
这不仅意味着他们的技术得到了认可,更意味着他们的工资将会有所提升。
这一消息迅速在机修厂内传开,易中海的名声也随之水涨船高。前来拜师学艺的人络绎不绝,仿佛过江之鲫。
然而,就在韩厂长沉浸在机修厂蒸蒸日上的喜悦中,甚至有些找不着北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瞠目的事实,易中海似乎不怎么亲自干活了。
这让韩厂长心生疑惑:这位技术大咖,究竟在酝酿什么新的计划呢?
这易中海呀,每天像个时钟一样准时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
可是呢,他一上班,领了任务之后,就端着个大搪瓷茶缸,悠哉悠哉地在各个车间之间晃荡,好像一个正在享受假期的游客。
你说奇怪不奇怪,每到下班时间,他的任务总能像变魔术一样完成了,简直不可思议!
车间主任老李是个眼尖的人,几天的观察后,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
原来呀,易中海这老狐狸,每天都把任务巧妙地分给了他的徒弟们去干,还美其名曰“考核徒弟的技术水平”。
这老头子可真是狡猾,谁帮他干活,他就手把手地教谁,,仿佛传授什么绝世武功。这样一来,徒弟们都争先恐后地要替他干活,仿佛抢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车间主任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又强忍了一个月,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溜烟儿地跑到韩厂长那里去告状。
韩厂长一听,眼睛都瞪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急忙把易中海叫来,想要问个究竟。
这时的易中海已经不是刚进厂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老头了,他挺直了腰板,面对韩厂长的质问,他不但没有丝毫慌乱,他反而叫起了撞天的屈。
他滔滔不绝地辩解道:“厂长啊,你可别听老李胡说八道。我可没有把任务硬摊派给徒弟们,都是他们看我年纪大了,主动提出要帮我分担的。你说,这孩子们多懂事啊!”
说到动情处,他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继续诉苦道:“我收这些徒弟,可没收他们什么拜师礼。现在他们都有长进了,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抢着帮我干活。你说,我这当师父的,能不感动吗?”
看着韩厂长将信将疑的表情,易中海得意地笑了起来,继续添油加醋道:“按照古礼啊,拜师学艺的徒弟都要帮师父干三年活。他们现在帮我干点活,那也是应有之义嘛!你说是不是,厂长?”
这老头子真是能说会道,一番话下来,竟然把韩厂长都给说愣了。韩厂长看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韩厂长挠了挠头,一开始被易中海的话绕得云里雾里,心里还直嘀咕:这老小子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啊。
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拍案而起,像是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好你个易中海,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问题的症结终于被韩厂长给揪出来了。这易中海,别看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却摆起了脱产干部的谱儿。
韩厂长哼了一声,心想:哪有工人不干活,却让徒弟代劳的道理?这不就是另一种程度的剥削嘛!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很有意思,哪怕是文盲的老太太,脑子里都充满着剥削呀,阶级呀,之类的名词。
韩厂长板着脸,把这些意思跟易中海一说。
易中海一听“剥削”二字,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可是个从里面出来的人,对那里面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生怕再犯什么路线错误,来个二进宫遭二茬罪。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哎呀呀,厂长啊,你可是误会我了!”易中海慌忙摆手解释道,“我哪有那个胆子去剥削别人啊?我马上就遣散徒弟们,以后只老老实实地干自己的活。”
这话一说,韩厂长又傻眼了,心想:这老小子怎么能撂挑子呢?前段时间他不是把厂里的技术水平提高了一大截吗?我还指望他多传授点技术给其他人呢!”
这下,易中海要撂挑子了,那他不就亏大了。可是他又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韩厂长这下可犯了难,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既想保住易中海这个技术人才,又不想让他再搞“剥削”那一套。
这家伙想得脑袋都疼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先把满脸困惑的易中海打发走,抄起电话就拨起了杨厂长的电话号码。
杨厂长一听韩厂长一说,心里就狂笑:哈哈,这个老易啊,真是个活跃分子,到哪都能掀起一番风雨,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过听到韩厂长一说这里面的问题,他也有点傻眼,不过他立刻想到了解决之道,这种烧脑的事情,还是让那些脑瓜子更聪明的人去伤脑筋吧!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这个问题嘛,确实有点复杂,等我好好琢磨琢磨,想明白了再给你答复。”
放下电话,他就颠儿颠儿的跑到陆乘风的办公室来请教了。
陆乘风正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急匆匆闯进来的杨厂长,不禁打趣道:“老杨,你这是怎么了?火烧眉毛了?”
杨厂长顾不上喘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陆乘风听后,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老易的心思,我算是摸透了。肯定是他进去之后,那些徒弟都跟他划清了界限,所以现在他再收徒弟,可就不愿意再学雷锋免费传授技艺了。”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事情涉及到原则问题。这次,我反而要站在易中海这边。”
杨厂长一愣,不解地看着陆乘风。
陆乘风笑眯眯地问他:“老杨啊,你觉得易中海的技术有没有价值呢?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收徒,而是开设技术培训班收费教学,你觉得有没有人愿意掏钱去学呢?”
杨厂长想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易中海的技术在厂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要是他真的开班授课,恐怕报名的人要排起长队了,毕竟学好了去考试,通过了就能够加工资,一级工资一个月十几块钱呢!”
陆乘风笑了:“那就是了,你说如果地中海开个培训班,每个人收一百块钱当学费,他的那些徒弟们愿不愿意掏这钱?”
杨厂长点点头:“那肯定是愿意的啊,连我都觉得值。”
陆乘风接着道:“这里面的道理其实很简单。现在社会上,学个理发、学个裁缝手艺,哪个不需要拜师?哪个拜师不得给师父免费干上三年?你说,这算剥削吗?”
杨厂长摸了摸下巴,有些迟疑,随后又愣了愣,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
陆乘风半开玩笑地说:“老杨,你换个思路。干三年的活,其实也就相当于抵了学费,这两者不就是一回事吗?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剥削,谁又能说得清呢?只要那些当徒弟的自己不觉得被剥削,我们这些外人哪有资格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