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斯通吃的还是很舒服的。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老爸的目光。
吃过早餐后,梵妮就带着斯通踏上了卡尔从未被允许进入的地下室的道路。
幽暗不见深处的走廊上挂着橘黄色的烛火,经过时的气流带动着火光也微微摇曳。
他们举着火把,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尽头看到了一扇开着的门扉,门扉里透出了暖黄色的光芒。
进去后是一个书房......不,叫它书房已经不合适了,它应该是一个书库——一个图书馆。
图书馆的尽头有一个古朴的书桌,灭掉火把后,梵妮带着斯通走了进去。
坐到书桌后,他的第一句话是:
“你知道——肃清者吗?”
“!!!”
斯通的脑海里闪过了令自己都震惊的念头,他咕哝了一下喉结:
“知道。”
“说说看。”
“好......”斯通回忆了一下宾斯教授讲的内容,开口道:“所谓肃清者,就是巫师里的叛徒,为了利益,接受麻瓜们的雇佣,残害同胞的巫师......”
“嗯。”梵妮缓缓点头,但眼神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表示着他并不赞同,至少不完全赞同斯通的话。
“你说的是巫师的版本,想听一听我们的版本吗?”
“咕哝~”斯通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却又带着兴奋的好奇,说道:“想!”
闻言,梵妮公爵露出了一丝微笑:
“肃清者,在一开始并不是由巫师组成的。”
开局王炸,斯通坐到了书桌对面,竖起了耳朵,眼睛里满是对未知秘辛的狂热。
只见梵妮公爵微微摆弄了一下手指,继续道:
“十五世纪的时候,巫师猖獗,他们都有特殊的本领,戏弄、残害普通民众......这你应该可以理解。”
“嗯嗯。”
别说当时了,现在不还有一些巫师家族的口号是统治世界呢嘛。斯通点头,说道:
“您继续。”
“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用刀剑、长枪、断头台对付他们......”
斯通想到了尼古拉斯爵士。
而梵妮公爵则继续说着。
“后来我们用金币收买其中的腐败分子,但这些手段......并不那么有效,大多数被收买的巫师只是收钱不办事,而普通士兵对阵巫师的伤亡比例往往是30比1,50比1,甚至更多。”
“但没办法,为了保护人民,我们只能不断的用士兵去填,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去尝试着——干掉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平常冷静到淡漠的梵妮公爵眼神突然就变的狰狞了起来,杀气腾腾的。
看着他的表情,斯通缓缓举起了手,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问道:
“您刚才一直在说的是——我们?”
“对。”梵妮公爵的眼神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我们!”
“卡佩是氏族,所有的卡佩都是王室成员,而我们梵妮是最强大的几支之一,当时负责的政务是——灭巫!”
“嘶——”斯通倒吸了一口冷气。
梵妮很满意他的反应,嘴角挂上了笑容: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肃清者就是当时的梵妮公爵建立的组织,刚开始收拢的有士兵、民间的灭巫师,和一些有志之士,他们针对巫师制定了不少特殊的战法,但效果总是一如既往的差,伤亡也总是居高不下......”
“直到当时的小梵妮公爵出生!”
“!!!”斯通张大了嘴巴,“他是巫师?”
“对,而且是天赋很高的巫师,炼金术师。”梵妮公爵咧开了嘴,“当时的国王联合梵妮公爵,举全国之力搜罗、抓捕了一大堆巫师,目的就是为了给小梵妮公爵上课,尼可·勒梅就是当时过来的——主动过来的。”
“呃......”
“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保持和平。”
“......当时的普通民众和巫师之间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吧?”
“是的,所以他很有魄力,而且很有前瞻性。”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斯通疑惑道,“因为现在确实是维持了和平。”
“很简单,杀回去的。”梵妮公爵说,“那位惊才绝艳的先祖接手肃清者后,第一时间便将其中的饭桶,无用之人给清除了,然后招募巫师,将主流巫师界杀的节节败退,最终签订了保密法。”
“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梵妮公爵加大了嗓门,“这一段历史用两句话可以概括,但当时他们却用了二十年才完成,从十八岁到四十岁,一个男人最好的二十年都耗费在了这项事业之上。”
“而且在签订保密法之后,肃清者的遗留问题就暴露了出来,他们忠于先祖不假,但完全是因为敬佩他的实力与品格,那等他百年之后呢?
这位先祖的后人并没有展现巫师天赋,别说当时的肃清者了,就连他们的后代都有不少觉醒了巫师天赋的,他们会服从管理吗?他们会甘愿效忠于一个普通人吗?”
“......所以,那位先祖是如何解决的?”
问完这句话后,斯通可以看到自己的祖父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夸张的笑意,他缓慢的、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那位先祖发明了一个咒语——一种血脉契约。”
“所有肃清者以及肃清者的后代都要无条件忠于梵妮以及梵妮的后代,否则死!”
“!!!”斯通的手哆嗦了起来,“您别告诉我,现在......”
“当然!”梵妮公爵张开了手掌。
在他的掌心处,一枚血色的鸢尾花渐渐浮现了出来。
“我不是巫师,所以他们只是不能拒绝我的命令而已”
“你就不一样了。”梵妮公爵指向了斯通的手掌,“你一个念头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
顺着他的目光,斯通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在他的掌心,也有一枚血色的鸢尾花渐渐浮现了出来。
——和梵妮公爵略微不同的金纹血色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