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你能活多久呀？”她忍不住笑道：“最长寿的人，也只不过能熬到百年，寻常人又活不到这个岁数。万一我去轮回排不上队，你等啊等啊，自己就先没了...”
“......”楚洛川听她浅笑，抽回神，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憋屈，心里又冒出一道声音：我是妖，能活个几千岁，怎么会等不下去？
...什么妖？！
他下颚紧绷，怀疑自己是被南萝吓疯了，甚至产生了关于她消失后的错觉。
少年陡然抬起修长的掌骨。
‘啪——’
一掌拍在自己的颅顶上。
像是为了驱赶某种奇怪的思绪。
南萝被他吓一跳，“你发什么疯？”
惊呼后，又注意到他眉间微皱，神色不好看，眼底更是黑沉沉的，阴郁而困惑。
想到他方才拍自己这么用力，她不由心疼了一下，跪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脖子，拔开他浓密乌黑的短发，开始替他检查脑袋。
脸长这么好看，可不能傻掉。
楚洛川直愣愣坐在那儿，原本想挪开她抚摸自己头顶的手，但最近难能有机会离她这么近，和她这么亲密。
他鼻端嗅到少女身上清浅好闻的馨香，她的手指柔软到，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太硬了？摸疼了她？
待到她收回手时，他看着那漂亮纤巧的小手垂下，慢慢收回，离开他。
他唇角弧度不自觉地绷直，不想就这么结束，下次她再对他好是什么时候？
万一决定了不接受他的喜欢，任他怎么强势和胁迫，她都不愿意亲近他呢？
思及此，少年烦躁又难过，脑子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心里一直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引导他去做出一些...她不喜欢的事。
“你发什么呆呢？”蓦地，少女朝他凑过来，她白嫩娇小的脸近在咫尺，卷翘的睫毛颤动，一双圆润乌黑的瞳孔略带关切。
“......”楚洛川头脑空白了刹那。
他手掌倏然抓起她的一只小手，伏下清瘦峻峭的下巴，削薄的唇吻在了她的指尖。
而后，神色莫名如同出神归来般，他看着被自己拉到唇边的小手，面露无辜之色。
“我...”他抬眸，正想解释。
就见小姑娘冷漠的小脸洇染绯红，湿漉漉的眼神怒视而来，接着抬起屈起的纤细小腿，把他给踹下了床，“你又龌龊了！”
楚洛川在倒下床前，一只手臂敏捷迅速地支撑在了身后的地面上，以至于没有倒得太狼狈，他起身，颀长身影立于床前。
淡绯色的薄唇张了张，最终却觉得言语是无法解释得清了，只好含冤认错。
那张向来倨傲、不肯低头的俊美脸庞渐渐埋了下去，用一种低眉垂眼的认错态度，抬眸懊悔地看了她一眼，乞求她的原谅。
但回忆起，她指尖上萦绕着令人沉沦的淡淡香气，用手捏着也是软软的，小小一块肌肤都光滑无比...他心跳的节奏似乎加快了。
虽然是鬼使神差吻了她指尖。
但他下次还想，甚至渴望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