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用我的丝绢?”
被她一问,他擦汗的动作却没停下。
低笑了一声,睐向她道:“这不是两年前你自己说的么?我的鹤亭哥哥就是你的鹤亭哥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俩这交情,你的丝绢凭什么就不能是我的丝绢了?”
“......”南萝不想理他,走到槐树旁的石凳上坐下,吹了吹江边的凉风。
楚洛川擦完汗,走到她跟前,半弯下腰,直到视线与她平齐,“又生气了?”
他漆黑眼眸略微狭长,眼尾微挑,明明是带有几分轻佻和顽劣的语气,却让南萝产生一种错觉,他眼底藏着温柔和情愫...
倏尔如此近距离地盯着她,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快被他挤走了,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占据着她发散的思维,温热呼吸和江畔的风一起亲昵吹拂过她的脸颊。让她脑海一空。
心口宛若被什么东西撞了撞,她垂下脸,颤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小声呢喃:
“谁生你气,我只是累了。”
“跑这么会儿就累?”
楚洛川在她身边坐下,一只长臂支在灰白的石桌上,撑着下颌看她,饶有兴致地听她继续嘀咕道:“下午一共三堂课,前两堂课都是体育呢,我们要跑好几圈。”
他挑了一下眉,脑海里闪现过她们女中的操场,不由嗤笑:“就你们那小操场,我可以跑五十圈都不带休息的。”
想起她那时刚到尧城问阿望,要是他想打她,能不能把她扛起来跑。
他又勾唇,补充了一句。
“把你扛起来跑也不成问题。”
“真的?”她眨了眨眼,突然有点心动,“那你把我扛起来试试?”
反正她也没力气回去了。
听她这么主动,楚洛川愣了一下,心有余悸道:“你不害臊了?上次抱过你一回,家里下人看到了,你还想跟我生气呢。”
再说了,上次他背她回去,还是大晚上,街上又没人瞧见,如今天还亮着,背着她岂不是招摇过市,又要被那群人调侃?
他也是会害臊的。
“算了,我就是说说。”南萝咕哝道,旋即又瞧了他一眼,“你看起来比我还累呢。”
少年今日穿得不是冷硬挺阔的军校制服,而是一件轻薄的纯白短衫,外面又叠了军绿的衬衫,衬衫宽大,衬得他身量挺阔颀长。
大概军校今日的课程都是训练,他热得慌,衬衫扣子全解,能看到他修长颈部至精致锁骨,甚至连薄短衫后的肌肤也沁了汗,白色短衫被汗液浸透了一大半,贴着底下的肌理,隐约显现他上身流畅紧实的线条。
朦胧勾人,和犹抱琵琶半遮面异曲同工,还透着一种待人采撷的青涩。
“我当然累了。”少年削薄的唇一张一合,眉眼透着懒散,也打算和她抱怨一下,一侧目,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她在往哪看呢?!
他修长指骨瞬间攥紧了自己的衬衫,迅速将两边都拢起来,把自己身体挡得严严实实,耳际酡红,跟防狼似的瞪着她。
“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