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就告诉他,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宝宝又没有保住,很难说,陆少铭会不会觉得我又假孕骗他了。”艾天晴用一种几乎请求的语气说道:“王叔,我不想再在自己和陆少铭之间增加什么误会了,等过段时间,宝宝稳定了,再告诉他吧。”
上次假怀孕,让陆少铭很生气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依旧让艾天晴觉得心有余悸,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王叔看了看艾天晴坚定的神色,叹了叹气,无奈地答应了:“好吧,如果少爷没有问我你是否怀孕的事,我就不主动提起来。若少爷询问了,我还是要实话实说。”
王叔是陆家的管家,对陆家和陆少铭一向是忠心耿耿,现在艾天晴要他隐瞒怀孕的事,王叔也是左右为难。
一边是少爷,一边是夫人,王叔两边都没法拒绝。
“好……”艾天晴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艾天晴并不是很懂“血溶”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王叔的语气来看,她也知道“血溶”是很危险的,她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她就是想多为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
如果说艾天晴现在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让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只要健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医生那边会给你做好调养计划的,夫人您安心养胎就好。”王叔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您需要注意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是说……”艾天晴似懂非懂。
“夫人,您平日里还是要多点警惕,提防着沈思甜比较好。”王叔叹了叹气,说道:“本来这些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您肚子里有小少爷,风险就比往日要多了许多,我不说实在很不安。”
以王叔对自家少爷的了解,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自家少爷对沈思甜是有些特殊对待的,他作为陆家的管家,实在不该乱嚼舌根。
但是王叔又实在很担心艾天晴,也很担心她肚子里的小少爷,所以尽管再不符合规矩,他还是说了。
“您想想看,自从沈小姐住进别墅来了后,别墅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怪事。您半夜被敲门,后面又被关了禁闭,热水器坏掉了也没人来修理,打到大厅的电话也被人挂掉,这些事放在一起,就很蹊跷了。”
“你是说,这次热水器的事儿,也和沈思甜有关?”艾天晴问道。
“有这种可能。”王叔正色道:“您以后有什么事,就派仆人来直接找我,或者找少爷,不要随意相信其他人。”
他记得当初有仆人半夜敲门的时候,沈思甜还不能下床行走。这意味着,沈思甜在别墅里是有帮手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挂掉艾天晴电话的仆人,正是沈思甜的帮手。
那个仆人做了这么多事,但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没有找到证据,无法惩罚他。
由此来看,这个仆人不仅做事十分有章法、严谨,立场上也是和艾天晴完全敌对,是彻底站在沈思甜那边的。
这样的仆人,在别墅里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或者更多,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王叔觉得,要夫人注意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艾天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她一直都知道沈思甜看她不顺眼,也知道沈思甜会算计她,可是她终究还是大意了一点。
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很脆弱的孩子,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她会做到更警惕和小心的。
“扣扣扣……”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艾天晴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穿着无菌服的护士长走了进来,检查了一下艾天晴的吊水,又给艾天晴侧了体温、血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艾天晴手背上的针头拔了下来,又用棉签给艾天晴按住了针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血。
护士长看着已经被血染红了的三四个棉花签,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可能是刚刚输了打量血液的关系,这些血液和夫人自身的血液还没有完全融合,血小板的活性不是很好,血凝性比较差。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出现大出血的情况,那真的就不好止血了。
“夫人,今天的点滴已经打完了,您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情况,您就按床头的紧急按钮,我和医生会马上过来的。”护士长弯了弯腰,要告辞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多说了一句:“您现在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再受伤流血了。”
或许是想到之前沈思甜下床捡玻璃渣割破了手指的事,护士长说道:“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拿的,就叫我,我来帮您。”
“好的,知道了。”艾天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王叔便十分有眼力见地说道:“夫人,我先退下了,就在门外。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不用了,王叔,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艾天晴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我的床头有紧急按钮,真有什么,直接按紧急按钮就行了。”
“夫人,您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门外守着。这是少爷的意思。他有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您。”王叔坚定地说道,起身微微鞠躬离开了。
之前在他给少爷打电话,说夫人大出血后,少爷就已经坐飞机往华国飞来。
在飞行的过程中,少爷和他通过电话,详细询问了艾天晴的情况,而且要他一步不离地守着艾天晴,直到他回来为止。
王叔站在空旷的走廊上,找了排座椅,躺了下来。闭上眼,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少爷明明就很在乎夫人,夫人也对少爷有感情,怎么两个人就是不能好好相处呢?少爷拥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和权势,可是却偏偏没有拥有幸福。
有情人想要终成眷属,还真是不容易。
王叔躺在冰冷坚硬的座椅上,睡着了,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双眼睛,正阴鸷而得意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