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某公园,雅克将望远镜交给聂左,聂左看向对面的香榭丽舍大道的东段,东段以田园风情为主,恬静安宁。西段是巴黎最为繁华的购物场所之一。维希打扮很清纯,一看就知道是学生,维希坐在草地上安静的看书。
一位男子走向维希,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微笑,男子坐在一边,这男子二十七八岁,戴眼镜,身高一米七三,体重六十到七十公斤,偏瘦了一些。两人很安静看书,在国外很多人看来读书是一种习惯和一种享受,发达国家的人阅读率是相当高的,在这片英式草地上,坐着几十个人。
再观察半小时,聂左和戴剑指定计划,就在这时候,雅克说了一句,聂左拿起望远镜看过去,只见维希站了起来接电话,神情有些慌张。聂左同时注意到距离维希五米左右那位男子看着维希。维希挂了电话,走到马路边,那男子也合上书本,放进背包,走向马路。
一辆黑色轿车开到路边,后车门打开,显然后座有人,维希坐了进去。男子拿出电话通讯,不一会,一辆白色轿车开到了男子身边,司机从驾驶位下来,男子上车,开车朝黑色轿车消失位置而去。
“跟上。”聂左三人也上车。巴黎护航的技术人员开始切入摄像头,很快找到了黑色汽车,同时也看见白色汽车距离黑色汽车有一个街区,并不着急。这么远是无法目视的,所以白色汽车能跟上黑色汽车,有其必然的原因。
追击了半个小时。雅克道:“他们要出城,监控无法追击。”
戴剑道:“那就跟上。”
聂左他们很快超过了白色汽车,咬住了黑色汽车,出城后,几乎没有监控,白色轿车不是通过监控追击,聂左果断道:“能不能换车。我们追击白色车辆?”
雅克道:“操作难度比较大,要放弃吗?”
戴剑道:“这辆白色车辆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雅克道:“我们现在无法确定黑色车辆的意图。不可能推测出白色车辆的意图。”
只能先跟了,目视距离的跟踪很容易被发现,但是让聂左惊讶的是,黑色汽车浑然不觉。只顾开自己的。到了郊区,速度没加快,也没有减慢,没有绕路,上了前往亚眠城的公路。路上车辆比较稀少,虽然雅克有意识的拉远距离,但是长达二十分钟连续跟随,对方似乎还是没有察觉。
戴剑道:“两个原因,蠢或者是陷阱。”
“我选择蠢。”雅克回答。
拐了。前面车辆拐了,上了一条支路,路口有保安。有牌子写着,私人会所,非请勿入。是射箭场。雅克停车到保安亭,下车,上前,保安迎接。雅克和保安对话几句,回到车内道:“这个射箭场有问题。”
“怎么?”
“我说我想办理会员。他让我去巴黎城内公司办理。我问公司在哪,他回答不知道。”雅克道:“我认为他这不是普通保安,应该是鹰隼集团的成员。”
鹰隼集团,欧洲三大东欧犯罪集团之一,不要小看东欧犯罪集团,他们是什么都敢做。小贝的老婆和两个儿子险些被他们绑架,幸亏一名英国记者先一步发现苗头,发出警告才逃过一劫。而几名嫌疑犯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
鹰隼集团主要业务是非法移民,这些非法移民可以免费从穷国到发达国家,但是到达之后,必须赚钱还债。有些有能力的人可以找到工作,有些人只能是帮助犯罪集团运毒,当皮条客,当妓女还债。鹰隼集团也是一个劳动力市场,当有其他犯罪需要,比如某小犯罪集团要杀死一个人,可以找鹰隼集团,鹰隼集团会提供杀手,虽然不是专业杀手,但保密性没有问题,而且百分百是亡命徒。
在一位检察官被报复杀害,法国司法部门震怒,针对鹰隼集团进行了全面打击,鹰隼集团也停止了扩张业务,保持低调,在犯罪界已经消失了三个多月。而警方仍旧在全国通缉鹰隼集团的老大,阿尔巴尼亚人,雷斯诺夫。(顺手科普:97阿尔巴尼亚动乱,某国包括外交官人员被洗劫,后数百人在希腊派遣军舰保护下离开。)
雷斯诺夫是一个犯罪界的传奇,今年不过四十七岁的他已经有三十年的犯罪史。在自己国家坐牢,被判处死刑,他煽动监狱暴乱,导致三座重型监狱集体暴乱。在政府军抓捕中,逃到西欧,不甘寂寞,和自己国家的爪牙联系,开辟了一条犯罪通道。三次被指控犯罪,都因为收买或者恐吓证人等手段,逃避了法律的惩罚。这次不同,这次是有铁证,所以法国警方下定决心铲除雷斯诺夫。
雷斯诺夫和很多犯罪集团不一样,一般来说,有市场才有犯罪,比如走私,因为有人要,所以有人卖,就算捣毁了这个团伙,迟早还会有新的团伙。而雷斯诺夫是一面旗帜,其在自己国家内有相当高的威望,雷斯诺夫属于没有市场也要制造市场的一类人,比如免费提供摇头丸等软性毒品、妓女给未成年人使用,在他们派对上免费提供性和毒品服务,增加潜在客户等。如同钻石,在二十世纪初根本不值钱,只限在工业使用。但是在成功的经营策略下,钻石就变得异常珍贵。
鹰隼集团刚开始发展时候,胸口都纹有一只老鹰,漂亮是漂亮,好看是好看,但是很快成为标志,警察一眼就可以知道你是鹰隼集团的。所以在二十年前,雷斯诺夫就下令,鹰隼集团招收的成员,必须无纹身。有纹身想加入的阿尔巴尼亚人。必须除掉纹身。
这位保安今年五十左右,是鹰隼集团的老人,身上还有老鹰标志。不过只露出一些凤毛麟角,雅克是根据自己推断,判断出对方是鹰隼集团的人。
戴剑没有说话,从互联网卫星图看附近的地形,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不能看见实时动态,只是组图。许久后道:“这可能是雷斯诺夫的藏身点。”
聂左道:“警察一包围。跑都没地方跑。”
“到处可以跑。”戴剑将组图交给聂左看:“这是一个山头,有个庄园。四通八达的交通,面积很大。没有上千的警力,没办法封锁这片区域。”
聂左提醒:“我们是来找大卫的,不是来找雷斯诺夫的。”
戴剑道:“维希既然被人送到这个庄园。我认为大卫在庄园内的可能性很大。一个可能是雷斯诺夫需要整容,还有一个可能,是影子集团使用鹰隼集团的地盘,对李飞进行整容。”
聂左不说话,汽车朝前继续开,速度放慢了很多。如果是曙光和黎明的事,他肯定要想办法潜入庄园。从地形来看,难度不大,这庄园明显是防警察不防帅哥的安保。就算是难度不大。也是有一定危险。被对方发现、崴脚等等都有可能,有必要为了护航的工作去冒险吗?
雅克不解风情,停车一边。连线护航公司,拿到最新地图研究,道:“我们可以潜入这个庄园,这附近有四个很好观测点,只要我们保持耐心,应该可以得到一些信息。鹰隼集团毕竟只是犯罪集团。并非无法无天的毒枭。武装力量比较有限,而且人手也不会很多。”被警察抓到。你有一千人也不够人家看的。这就是警方掌握压倒性武力国家,犯罪团伙武装力量反而会很薄弱的原因。如墨西哥、哥伦比亚一些毒枭,人家的武装可以和政府抗衡,武装力量越强,政府就越不敢轻动。
戴剑点头:“夜晚潜入,这两个点距离庄园一百二十米,可以使用夜视仪、望远镜观察的清清楚楚。如果雷斯诺夫在,我们就拍摄点照片,帮助警方除掉雷斯诺夫。如果是影子公司租借这地盘,如果我们能发现李飞,就直接报警。”
聂左反问:“如果没有发现李飞呢?”
戴剑回答道:“那就报警称雷斯诺夫在庄园内,借用警察之手帮我们搜查一次。”
坏人啊,聂左问:“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最少要拍点照片,你以为警察一接电话就会派遣出几百名特警吗?”戴剑道:“如果没有发现李飞、大卫和雷斯诺夫,我们可以重点拍摄庄园的保安。我们推测两个可能,一个是雷斯诺夫需要整容,一个是影子公司租借了这片地。雅克没错的话,那庄园内外有一些鹰隼集团的人。我们拍摄照片,然后和新闻资料,还有警方资料比对,只要能证实有一个人是鹰隼成员,那么我们就可以报警。”
雅克道:“从这两个可能出发,我们可以猜测到为什么需要维希来庄园。第一个可能是挟持维希,要求大卫给雷斯诺夫整容。大卫很聪明的,他有个原则,不在国内给坏蛋整容,他宁可乘坐飞机去东欧,这样在国内就没有犯罪记录。雷斯诺夫为了逃避警方抓捕离境,需要整容,只能用暴力解决。如果是影子公司,有可能大卫被手术感染或者其他原因,会人文关怀的接维希来。”
聂左问:“影子公司不会强迫医生做手术吗?”
“不会,影子公司宣扬的是软暴力犯罪,他们会通过其他手段来掩盖自己存在痕迹,而不会选择杀人灭口这种暴力集团喜欢用的手段。”雅克道:“明面上只有赵昂赵警官和法国警方联系,他们会关注赵警官,而忽视了护航公司。我认为我们必须先弄清楚庄园的情况。”
戴剑看聂左:“你的意见呢?”
“可以。”聂左点头补充:“只限于侦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