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
看着这一幕,微生辞觉得,她定是还没有原谅师兄,随后又道:“你说说你,整日只会对着月亮发呆,你究竟喜不喜欢人家,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你总是说配不上她?”
转身的符赋,背对着蓝洛白,却将这些话听进去了。
“你休要胡说!”蓝洛白看着符赋不看自己,定是难过了,急忙阻挡着微生辞,想要捂着她的嘴巴,“闭嘴!”
“什么闭嘴呀?你到底喜欢谁呀?”微生辞故作大声的质问,“你都快要三十啦,要是人家不等你怎么办,再不努力,人家就嫁给别人啦!”
“微生辞!”蓝洛白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给一个眼神示意。
微生辞一脸得意的看着蓝洛白,有点看不起蓝洛白。
符赋却往门口走去,“书院今日有课,我先去了。”
“等等我,我也要去!”蓝洛白直接推开微生辞,小跑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符赋冷漠的不看他,不想在理会他。
可蓝洛白,却一脸殷勤的解释,“不是微生辞说的那样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符赋表情上不理会他,可心里却已经乐开花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蓝洛白对自己是有情的,可是他心中,太卑微,不肯对自己表明心意。
等了十几年,他却一直不肯开口。
所以,她生气,气他到底有没有为他们的未来规划,有没有想过与她成婚,拥有一个家。
“滚开。”符赋气的直接推开他,被推开的蓝洛白,那一刻,心中失落至极,可一瞬立即换上嬉笑的表情,“符赋,不要生气了,我们同门情谊一场。”
“同门情谊?”符赋在大门口停下,他说这话时,“怎么了?”
符赋的心,像是被剥成两半,微微蹙眉对上蓝洛白的双眸,红了眼眶,可她向来坚强,冷笑自嘲道:“能成为蓝院长的同门,是符赋的荣幸!”
蓝洛白看着她这笑声,只感觉符赋更生气,却不知道她什么生气。
“什么意思?”不懂的他,急忙追上去询问。
符赋却不再理会他。
蓝洛白也被符赋给整不会,丝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微生辞在前厅,看着大门口的二人,那般举动,无奈的摇头,这局面,不用说,闹掰了。
“小姐!”微生辞无奈时,梅雨上前道:“潘远此刻就在城中,北安王今夜会安排他离开。”
她的眼神,瞬间变的不一样,愣愣的瞥了一眼梅雨,“斩草药除根,这是规矩!”
梅雨看着小姐的表情语气。
她们家小姐好像有回来。
微生辞的眼神,变的异常的冷漠,梅雨清楚,这是小姐要干大事前的变化。
而离半笙这边,乘坐着南宫墨绪的马车,来到皇宫门口。
南宫墨绪下了马车之后,立马伸手扶着他下来。
抬头望着辉煌的皇宫门口,离半笙微微抬头,白天的光刺眼,他微微皱起眉头。
南宫墨绪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
除了气派辉煌,没有什么值得可观看的,在 他的眼中,这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朝一日,自己可能也会坐上那个位置时,心中是抗拒的。
“墨绪啊~!”离半笙从那辉煌的宫门中,反应过来,“师父?”南宫墨绪回应。
离半笙很认真 看着南宫墨绪,道:“走吧!”
眼神,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师傅。”南宫墨绪点点头,扶着他进去。
他们进去,没有人敢拦。
今日李令身为皇帝的近身公公,自然是亲自在宫门口迎接。
“参见圣安王殿下,离先生!”
看见李令的出现,离半笙的表情,就没给过好脸色。
“带路吧!”南宫墨绪直接说道。
“请随奴才来。”李令鞠着腰,带着二人往宫里走,离半笙看着他的步履,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他的步履平稳,倘若已经是自宫之人,定不会如此!”心中探究,他心中一惊,“莫非!”
心知明了,觉得有些意外,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负了阿月,那段日子,让阿月如此痛苦,现在竟然在这里看见他,要不是因为这是皇宫,早就直接上去一脚拽飞他。
这样的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在怨恨当中,不知不觉便到了皇帝的寝殿,今日皇帝身体不舒服,没有上朝。
忽然想起,离半笙进城有些时日,一直未曾有机会见他一面,就让人给南宫墨绪带话,将他请进宫里来。
李令将人领进来之后,行礼道:“陛下,圣安王殿下跟离先生到了。”
听到声音,皇帝依靠在椅子上,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离半笙时,露出欣喜的目光。
“你来了?”他语气很自然,似乎是在跟故人交流。
离半笙看到皇帝的第一眼,就没有过好脸色。
“儿臣!”皇帝摆手,“免了!”南宫墨绪本来想行礼,皇帝却摆手示意他无需行礼。
皇帝眼神一直看向离半笙,“你老了许多!”
“彼此。”离半笙吐出几个字,“看来,你心中还在记恨我?”皇帝苦笑道。
“您是皇帝,谁敢记恨您呐!”离半笙阴阳怪气,实则心中也窝了一肚子气。
皇帝看着离半笙这态度,也不生气,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吧,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尝尝?”
那茶,溢着香味,确实很香,离半笙坐下,看着茶汤的颜色。“离某,不爱喝茶,喜欢喝酒。”
皇帝面对离半笙的无礼,也不生气,还笑着道:“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陛下不喝,不也已经这样了嘛?没几日可活!”
皇帝身边的另一个公公,听了这话,也是震惊到了,皇帝竟然面对这样无礼之人,不生气。
皇帝微微一笑,随后表情凝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怼朕。”
离半笙冷笑道:“离某跟陛下可不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是可怕的,虽然带着笑,却那般的渗人,“离某不过是喜欢怼人,陛下的爱好就不一样,玩弄,夺取,不得而杀之,还喜欢练人,御人,比不得!”嘴角鄙视的抽搐一番,无奈的摇摇头。
皇帝才拿起陶瓷茶盏,里面的茶,还冒着气,离半笙的话,在内涵他,却脸色不变心不跳,喝下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又换上一副笑脸,“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离半笙看向一边的墙角,深深叹气,目光转回皇帝身上,表情冷漠,“证据这东西,玄乎的很,有时候不需要准备,处处都是证据。”
皇帝道:“可你说这样的话,没有证据就是藐视天子!”
“天子,就这般的小肚鸡肠?”离半笙丝毫不畏惧,四目相对,“离半笙,不要以为朕有愧于你,便如此嚣张!”皇帝冷声警告,拿出自己天子的身份压迫。
“你对不起的人!是他的母亲,是我徒儿的母亲,是我徒儿丈夫的母亲。”离半笙语气带着恨,杀气,怨念,“你口口声声说,爱师妹,你却娶了无数的女人,权衡自己权势。你难道忘记了?你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陷害我,才让她心灰意冷嫁给你。”
皇帝虚弱的脸,心中一阵翻滚,在强装忍着。
“她嫁给你,不到两年,人就没了!”离半笙冷笑几声,“白师兄的妻子,不是你的杰作吗,沈兄的死,师妹的自杀?不是你手笔吗?”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离半笙气愤的站起身,“你杀了那么多人,一点愧疚都没有?”
他看着皇帝脸上没有丝毫愧疚,自己却差点泪流满面。
“韩家灭门,白师兄遇袭而死,桩桩件件,那件没有你,阿月回来这些天,你一直不敢独自面对她,是为何,愧疚吗,还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