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如兰醒过来的时候,喜鹊就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都学了一遍,最后还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姑娘,奴婢还听说,山月居的那位昨夜可是闹了一夜呢。”
“林栖阁的呢?”
“大夫上了药没事,就是得受点罪,不过也是活该,谁让三公子伤了主君呢。”
“什么?爹爹受伤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如兰装着着急的样子就要往外跑,被及时的拦住了。
“姑娘啊,主君伤的不是地方,老太太吩咐了不许告诉您这件事。”
如兰也只是装装样子,被喜鹊这么一劝,立刻就转身坐回了凳子上,一副苦恼的样子让喜鹊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说的是不是太过于吓人了,然后就听如兰在一旁嘱咐了她一句。
“喜鹊,一会儿我做一碗鲈鱼羹,你送到母亲院里。”
“是。”
如兰大张旗鼓的去了厨房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给主院里做的吃食,白瞎了她的一番好意。
王大娘子收到喜鹊送过去的鲈鱼羹,高兴的什么似的,连忙端到盛纮跟前献宝。
“看看,还是如儿心疼你吧,今天一大早巴巴的去厨房做了让人送过来的。母亲也是,官人好歹是如儿的父亲,怎么就不能过来探望。。。”
王大娘子身后的刘妈妈一听她的话,立刻就在背后戳了戳她,王大娘子瞬间就想起来了,盛纮伤到的不是地方,女大避父,自然是不方便来探望的。
盛纮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王大娘子,尤其是闻到她手里那碗鲈鱼羹的香气,更是满心的无奈。
“好啦,你也守了我一晚上了,正好如儿送了早饭,你去吃了吧。”
“不急,官人,我先喂给你。”
“喂什么,我又不是没有长手,再说了,这鱼虾之类的是发物,如儿小不懂这些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
我现在如何能吃得这些东西,去把咱们府里的早饭拿给我吃,这碗鲈鱼羹就当我心领了,去吧。”
王大娘子也是有些不耐烦盛纮,看他却是像是心领了如兰的好意以后,直接就去了外间享用了。
而这正是如兰送过来的意思,本来也没有打算给盛纮做,直到他不能吃才送过来的,知道盛纮的意思以后,如兰便不再过问,只是时不时的让喜鹊给主院送些东西。
如兰此时打算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她给皇帝、皇后和荣妃托梦,梦里如兰可算是过了一把神仙的瘾,主要是当今天子的妃嫔年纪可以生育且家世不高但宠爱多的就这么一个,直接给了她一个儿子。
宫里的三个主子同时都做了同一个梦,而且梦醒了以后太医确诊荣妃已经有孕一月了。
皇帝和皇后相处了一辈子,如果不是没有儿子,自然也就不会对臣下妥协了。
于是,三个人一合计,立刻就合演了一出戏。荣妃恃宠而骄,顶撞皇后,被皇帝禁足于寝宫。实则是被皇后接到了她自己的宫里照顾,皇帝相信皇后,不为别的,只要这个孩子是个儿子,将来皇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后,虽然不是亲生子,但是总比别人养大了的和自己贴心吧。
宫里的消息自然是传不出去的,盛家最近的事有些多,三个姑娘的身上都各自有些伤痕,干脆就没去学堂。
这下可把齐衡给急坏了,就连盛长柏的话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学堂课业结束后,齐衡便带着人来到了盛府求见盛纮。
盛纮自被打伤了以后,便时不时的有些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盛纮总觉得自己的精力有些不济,日常除了上衙之外,其他事一概不管。
就连林栖阁都不去了,林小娘被如兰下了开胃药,食量变得比之前的大了一些,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长,林小娘就变得比之前圆润了不少。
齐衡来的时候,盛纮刚刚下衙,听说小公爷找自己,立刻就在堂上等着了,本以为齐衡是想给自己提什么意见,结果憋了半天,齐衡就憋出来一句。
“盛大人,不知道贵府的姑娘们日后是否还会继续去学堂读书?”
齐衡的一番话立刻就让盛纮想起了之前长柏和如兰对自己说的那件事,便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他。
“不会了,家里的女儿家年纪也大了,就快出嫁了,还是不要轻易见外男的好,你说呢,小侯爷?”
“是,盛大人考虑的很对。”
盛纮不是没有想过齐衡娶明兰,但是一想到齐国公府和自家的差距,盛纮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是明兰能进齐国公府,那肯定也不是当正房,可清流人家里谁会把自家的女儿送给人做妾呢,更何况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可不是个好惹的,万一再把家中其他子女的前途给带累了岂不坏事。
是以,盛纮再三考虑后,就果断决定掐断了齐衡和明兰见面的机会。
齐衡见状也不再逗留,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直到科考之前都再也没有见过明兰。
科举考试以后,庄学究的学堂里,只有盛长柏一人高中,齐衡、顾廷烨各有原因没有高中,盛长枫却是因为自己的文采真的不好,无言见人干脆没有回府,直接和狐朋狗友一起喝花酒去了。
因为此事盛纮头一次被官家关在了宫里,如兰听说后嗤之以鼻,千般怜惜万般疼爱,就宠出来这么一个东西,真不知道盛纮到底看重了他什么。
王大娘子不知事情的原委,急吼吼的跑到寿安堂,想让老太太出面求一求宫里,却被等着门口的如兰拽走了。
“你拽我干嘛,我还要去求老太太救你爹爹呢!”
王大娘子急得满脑门子冒汗,如兰拉着她好生嘱咐了一顿,如此这般,好说歹说,这才让王大娘子揣着怀疑地离开了。
“你和大娘子说了什么,倒是让她这么放心的离开了。”
盛老太太一脸的好奇如兰说了什么,同时也好奇自己教了这么多年,如兰究竟学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