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的事很快就被值守的弟子传给了裘千尺,裘千尺正在安排新带回来的孩子们练武和种植养殖的事呢,没想到郭芙居然还敢上门。
“郭芙?你看清楚了就只有她一个?”
“是,弟子只看到了她一个人。”
裘千尺跟着弟子来到谷口,果然见到了跪在谷口的郭芙,黑红衣黑袍子,脸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黑纱。让人看了有些压抑。
“郭姑娘,好好的又来我绝情谷做甚?怎么只有你一人呢?”
“之前是我的不是。还请公孙夫人高抬贵手,替我诊治。以便可以让我见人。”
郭芙压着气,憋着火,不情不愿地说这话。
看得裘千尺也是心里直乐,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给谁看啊,更别说身后的林子里埋伏着的江湖人了。
“郭姑娘,瞧你这话说得,什么高抬贵手不高抬贵手的,当初不是姑娘你说的吗?
我们母女俩克夫克父,就算是救了人也不可能积德行善,还是得捧着你们郭家这样的,方才能在这武林里有一立足之地。
寡妇孤女的,守着一山谷的男女老少还不知足,还要每年出山打着救人的旗号带回来孤儿,谁知道会是什么龌龊心思呢?
这可是你说的原话,要说放过,也是我请郭姑娘放过我们母女俩才是啊,这好好的郭姑娘又是演哪一出啊?”
郭芙听了裘千尺的话,心里暗自咬牙,自己带着这些人来就是为了逼迫裘千尺给自己治伤。
否则的话,日后在江湖行走,难道要戴着一辈子的面纱吗?!
裘千尺显然知道郭芙的意思,可她就是不愿意,凭什么,上门要人就得同意他们搜家,不同意就辱骂,真当自己天下第一说了算了吗?
郭芙看着裘千尺一脸的难过,眼里的嘲讽却未掩饰。
“你!公孙夫人又何必如此执着?我这不是已经在这儿跪着给你道歉了吗?”
“郭姑娘又如何必如此执着?就算在这儿跪死,你嘴里也并没有跟我道过歉,哪里道过歉了?
这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在绝情谷口摔了一跤,半天爬不起来呢,谁知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呢?
那你现在道歉吧,我这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
“我刚才已经道过了。”
“到过了?何时道过?
你只跟我说让我高抬贵手,难道这就是你郭姑娘的道歉方式吗?
骂我们母女俩的时候,骂的那么难听,道歉却用这么高贵的方式。
这可真是符合你郭姑娘的一贯作风呢,既如此,歉道完了,姑娘便回吧。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用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裘千尺反唇相讥,气得郭芙 ‘ 腾 ’ 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裘千尺破口大骂。
“你这个老寡妇,不是江湖上都说你什么铁掌观音吗?
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了,一把年纪,斤斤计较,难怪死丈夫死的那么早。
你给我句准话,我这里四颗牙,你究竟是能治不能治?
你若能治,趁早给我治;
若是不能治,我,小心本姑娘直接带人铲平了你这绝情谷。”
看着郭芙恢复了她正常的样子,裘千尺也不再客气。
“治不了,你随意,我等着。”
说完这些话,裘千尺加固了一下自己在门口的阵法,便转身离开了。
郭芙看着裘千尺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气得在原地跺脚,牙都快咬碎。
不错,郭芙来绝情谷是裘千尺算计好的。
裘千尺的前几年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姑娘,也是门牙缺了一半儿。
说来也可怜,是他那未婚夫和她身边的婢女偷情,被她无意间看见了,恼羞成怒之下才打了这位姑娘。
推搡之下,那位姑娘磕在石头上,门牙缺了一半儿,这门婚事自然也就不成了。这位姑娘也就一直带字闺中了。
裘千尺路过那个镇子的时候,刚好遇上那位姑娘母亲病逝,她的前任未婚夫居然在灵堂上叫嚣着要纳她为妾。
裘千尺哪里是能看得了这个的人,当即就把这个姑娘的牙给她治好。
这个姑娘已经快要二十岁了,又是家中独女,父亲尚健在,但是所有的生意几乎都由她来做主。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可不是那种人渣能娶的。
她父亲见裘千尺医术如此高明,当即便谢过,随后在灵堂上宣布,自己的家产,百年后只会传给自己的女儿。
哪怕给女儿招一个赘婿,甚至若是招不到,也会在家族里给女儿找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过继。
也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这种只知道吃喝嫖赌,把自己的家产全部败干净,反过来想要算计别人家的家产的祸害。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所以裘千尺给人治病的事迹,很快就传了出去。
郭芙也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一件事,所以才和黄蓉,郭靖再三商议以后,独自来到绝情谷求医。
谁知道却依旧被裘千尺拒绝了,也难怪郭芙如此生气。
可是这与裘千尺无关,事既如此,必有因果。
郭芙若是不肯把这个因解决完了,裘千尺绝对不会考虑把这个果给她了了的。
反正自己年纪比她大,着急嫁人的,又不是自己。
郭芙身后带着的那些江湖人,看着郭芙和裘千尺之间的互动,听着对话,大家都有内力,听的是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因果。
所以当郭芙提出,让大家跟着她一起冲进绝情谷里的时候,众人纷纷拒绝了。
“郭姑娘,我们来陪你来,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虽然说站在你这边,可现在明显看着,必定有一个缘故。
若您能把缘故和我们说清楚了,想来这件事,有我的这些人从中调和也未必不能解决。
何必非要撕破脸皮,攻到人家绝情谷里,伤了彼此和气呢?”
周围的人闻言,连声附和。
毕竟,没有人想要和一个医术高手闹翻脸。
老话说得好,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