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今日倒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四处走动。
看你脸上还带着面纱,怎么,想要来这儿传染给本宫痘疫吗?”
高曦月素来不喜欢如懿,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儿的。
但如懿看着她面无血色,就连嘴唇都发白的样子,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她的模样。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今日前来臣妾是有一件要紧事要跟贵妃娘娘禀报。”
说完便不再开口,奈何高曦月却不肯相信她,好半晌也不肯让左右退下,无奈,如懿只好亲自开口挑明。
“还请贵妃娘娘屏退左右。”
“不必了,她们都是本宫的心腹。
有什么事儿是本宫能听她们听不得的,娴妃直接说就是了。”
如懿心想,你不按照常理出牌,我怎么继续说下去?总不能当众说出皇后同时对咱们俩下药的事儿我已经提前很久知晓了吧!
如懿站在原地不开口,高曦月缓缓的喝了一口茶以后便开口吩咐。
“双喜,送娴妃回宫,本宫实在没有那个时间跟她在这里耗,本宫累了。”
“是。”
双喜笑眯眯的应了高曦月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茉心带着人把高曦月扶着起了身,这才转身看向如懿,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娴妃娘娘,请吧。
您就别难为奴才了,我们娘娘是贵妃,身子不好,需要休息。”
“慧贵妃,你可知道皇后在当初送给你我二人的镯子里添加了其他的东西。”
“知道,不就是些香料吗?有什么要紧的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香料?不见得吧?贵妃是何时知道那里面有香料的?”
“前些日子皇后给本宫说的,左不过是些暖身的香料,只是带了这些年都没用,皇后这才传了太医重新给本宫。配了另外一副香料,怎么有问题?”
“那不是暖身的香料,那是零陵香,可以让女子不孕的零陵香。”
看着高曦月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她跟皇后天下第一好的样子,如懿还是没忍住,亲自开口毁了这一番温情。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齐汝已经当着皇后的面儿跟本宫说过了,那可是皇上的心腹太医。你怎敢污蔑?”
看着高曦月的样子,如懿只觉得痛快。
“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喝的所有药明明是对症的,却病情却越发的严重。
齐汝明明知道你的病情,却还是一直在用各种方法推搪,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如懿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说完这些话以后,咸福宫里洒扫的一个小太监装作打扫完了的样子,直接走了。
此人正是金玉妍亲自派去监视高曦月的人,消息送回来,金玉妍当时就笑了。
“竟然是皇上!
果然天家无情的四个字,为咱们的皇上发挥运用的淋漓尽致。”
“主儿,咱们还是快些把消息散出去,既然是皇上做的,那太医院一定是长了同一条舌头。
想来,娴妃自掘坟墓的日子就到头了。”
“主儿聪慧。”
很快,渣渣龙就收到了消息,齐汝是他的人,是他故意安排给高曦月看诊,治死高曦月。
渣渣龙大惊失色,因为他收到消息的同时,高斌也收到了。
渣渣龙担心高斌治水的时候收服了一堆虾兵蟹将能造他的反,立刻让高斌带着一个自家的大夫进宫给高曦月看诊。
好歹是把高斌安抚好了,转头渣渣龙去私下调查消息是被谁恶意泄露的时候,毓瑚却得到了不一样的真相。
“娴妃娘娘听说贵妃娘娘身体不好,特地亲自前往探望。并且把 ‘ 真相 ’ 告知了贵妃娘娘。
此外,奴婢还查到,齐汝太医是太后的人,太后因为高大人同在前朝得到先帝授意,在朝堂上主张公主和亲,所以想要让高大人也体验一下父女分离的痛苦。”
“简直是混账!”
渣渣龙在养心殿里无能狂怒,高斌在咸福宫里四处排查,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就能在后宫里让人算计成这样?
“你不是说皇后娘娘对你很好吗?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阿玛,皇后娘娘对女儿是很好呀。
是女儿自己不争气,斗不过人家,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空,皇上心心念念的只有乌拉那拉氏。
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全都是摆设,原以为女儿身体不好,躲在这咸福宫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碍着别人的眼,没想到人家从冷宫里出来没有得到贵妃的位分。皇上竟然真的对女儿下手了,阿玛,您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高曦月这才从害怕中惊醒过来,然后对着高斌就是一顿撒娇,看得高斌又是后怕,又是无语。
“这是许嬷嬷,是家里才找到的医女,日后就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您,许嬷嬷擅长调养身体,贵妃娘娘就好生听她的话,调保养自身。
微臣治水常年在外,不能够及时回京城。娘娘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让许嬷嬷去宫外传话。微臣收到消息之后一定会尽快为娘娘解决。
但在此之前娘娘可一定不能轻易上了别人的当。得罪皇上,皇后,更加不能轻贱自身才好啊。”
高斌有些后悔把女儿养的如此天真烂漫,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能入了宫啊,字字句句揭示老父亲对自己的独生女儿的劝解。
高曦月听着高斌的话,心里也有些难过,靠在靠枕上,说着自己才想明白的事。
“这件事说来也要谢谢娴妃,若非是她在女儿病中故意说这些话,只怕此时此刻阿玛看到的。就是女儿的尸身了。”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好好的去谢谢乌拉那拉氏一族。”
高曦月的话的意思是自己因祸得福,反而把如如懿气的不成。
但在高斌这个老父亲的眼里,就是这件事是如懿故意推出来的,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女儿道心大乱,届时走火入魔。功亏一篑,而彼时自己在外治水,听到噩耗一定会手足无措,落水而亡。
“真不愧是那位的侄女,算计起人来。随随便便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