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拖后腿的人,顾思林带着两个儿子和李明安等人依旧取得了胜利,虽然还是有些惨烈,但是保住了顾家大军的大部分精锐。
“顾大将军真是好算计啊。”
李明安看着统计回来天长卫的伤亡人数,居然只剩下了一千零五个喘气的,这其中里头受伤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看着身后跟着两个儿子,大战一场依旧十分精神的顾思林,李明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偏生顾思林还只做不知,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明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反问。
“本将不知李大人所言何意?
不过,天长卫此次行事着实凶险,本将军会尽力在折子里为将士们挽救的。”
当初让李明安给顾思林送礼,本就是让顾家除掉李明安的意思,不论李明安究竟有没有给盒子里的药粉下药,那里面都掺杂了十足十的砒霜。
顾思林纵横朝堂和战场多年,不会只听说是萧定权让李明安替他转赠药品而感动,而是会直接怀疑萧定权的意思。
李明安本以为自己替萧定权给顾思林送金疮药,这件事肯定能让萧定棠大做文章,结果来了这么就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真是让李明安头一次对自己投靠萧定棠这个齐王有些难以言说的失望。
顾思林看李明安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计较,毕竟眼下还需要李明安安抚百姓,对于这些事,皇帝萧睿鉴总是更加倾向于让文官来做主。
捷报迅速的传开,宫里萧定权替皇帝拟旨和赐礼也都准备好了,直接送到了登华宫里。
赵贵妃的脸色已经很差了,但依旧强撑着在萧定权面前的架子,生怕露怯;
毕竟她干的违背良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最近天雷滚滚,仿佛在提醒萧睿鉴,她们母子三人是被天罚之人,让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么多天,本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不料天上的响雷依旧,可是她们母子三人却被困在了登华宫里。
“父皇,这是儿臣拟定的赐礼单子,请您过目。”
“嗯,不错,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是,儿臣告退。”
萧睿鉴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明明是想要把太子留下,吩咐让萧定棠哥俩出宫的,怎么就变成了让萧定权从容抽身离开了。
还好赵贵妃之前是萧睿鉴肚子里的蛔虫,至少在欺负萧定权这件事上,二人还是很统一的。
萧定权拿着东西就要走,赵贵妃不顾自己身体不适,强行上前,想要把拟旨和赐礼夺过来看一看,结果当然是轻而易举的被萧定权躲了过去。
赵贵妃倒在地上直哎呦,殿内的宫女太监仿佛是开了定身一般,没有一个人上前扶起她来,萧定权刚要跨过赵贵妃离开,不料齐王妃直接拉着齐王就进了殿里。
“母妃,你没事吧。”
萧定棠尖细的声音让萧定权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
萧定棠和齐王妃扶着赵贵妃坐下后,这才转过身来,本想冲着萧定权发火,却发现人家早就带着人离开了,压根就没有打算留下来道歉。
“欺人太甚!母妃,你看看他,如今竟然连面上的功夫都不肯做了。”
“够了,你还嫌弃事情不够严重吗?
你出来做什么?
没听到雷声滚滚吗?”
“听到了,不过雷劈了这么多天,也没见有什么要紧事,又是夏天雷雨季节,很正常的;
儿子想着不用太害怕,又担心母妃您在萧定权那货手里受伤,所以从着急忙慌的过来看望。。。”
萧定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贵妃直接捂住了嘴,一边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动静,一边侧耳听了听上天的雷声。
“儿啊,低声些,有些事不用非要在明面上说清楚了,私下里办事或许会更加的容易。”
赵贵妃意有所指地提点了自己的儿子一句,片刻后,萧定棠两眼放光的点了点头,飞快地和萧睿鉴问好以后,直接就去了萧定楷的房间,然后哥俩嘀咕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好歹是把这个主意给搞定了。
“金铃悬,铜镜铸,玄铁融,凤凰出,佳人回首顾不顾。”
一首童谣,让都城提前进入到了腥风血雨的前沿。
满朝文武在听到这首童谣以后,顿时都惊呆了,是谁?!
胆子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敢说,当真是不知死活。
原本欢欢喜喜地争抢着要去长州当天家使臣的百官顿时就老实了,谁也不愿意让自己把命搭进去。
萧定权看着大家的反应实在是心寒,最后无法只好挑了一个老实人,成安伯孙铭泽,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孙铭泽带着人和东西去长州。
只是在孙铭泽走到距离长州还有三日路程的时候,遇到了遵父命反都城的顾逢恩。
“小顾大人,你这是来迎接下官的吗?”
“孙伯爷,下官是回京求援的,军营里的粮草和伤药实在是不多了,家父担忧只好让下官快马加鞭的回到都城求援。
孙伯爷,您这是。。。送给顾家军的吗?”
顾逢恩满眼期待的看着孙铭泽,孙铭泽也不逗弄他,直接点了点头,然后在顾逢恩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的氛围中,大家重新上路,边走边聊。
顾逢恩担心萧定权,一路上不住地旁敲侧击的问他的处境;
孙铭泽又不是傻子,在他认真的神色中,详细的讲述了萧定权最近的作风。
“太子殿下以前看着只有温和,并无半分杀气;而今的太子殿下,恩威并施,倒是颇有几分储君的风范。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齐王府前些日子被烧成了灰烬,夫妻俩带着赵王直接住进了宫里;
赵贵妃的寿宴上,皇上中毒,仿佛。。。据说是齐王妃身边的小宫女。。。
这件事没有外传,你心里明白就好。”
孙铭泽的话让顾逢恩心里咯噔一下,继而笑了笑,然后继续说起了此次取胜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