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在殷浩带着东西来过后,我们一家三口如流水般的赏赐,也到了殷耘夫妇和刘氏老俩囗住的房子里。
刘一鸣和沈氏乐得眼不见牙的,赏赐的药材布料物什,或许有些都比不过他们刘家有的呢,可我们的这份重视,却是无价的。准妈妈刘圆圆觉得自己真的是她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前世修得了,今生才能得此姻缘,有此福报。
隔天的早上,冯恩和单耿言前来觐见。
我宣了他二人进了书房。
“回禀陛下,陵城县张苟才贩卖人口一案亦已查清,”冯恩奉上了一宗案卷,“请您御览。”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做了勾诀,又合上了,“立刻发出布告,凡涉案人员,皆押在陵城县城中游街示众三日,并在三日后的午时三刻,在那城中的菜市口,凌迟处死,以警世人。”
“是,臣这就去办。”
冯恩退下去后,单耿言奉上了一摞纸,上前回话,“陛下,草民和礼部商讨过后,草拟出了这一份关于禀州教育改革的实施计划书,请您过目。”
半晌后,我才看罢,单耿言是在我的建议下,结合了大庆和禀州地区的实际情况,而做的规划,内容大体上没什么问题。我将几处细节上的不恰当指了出来,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门,频频的点着头。
“是草民想当然了,陛下莫要怪罪。”他忙请罪到。
我笑了笑,“人无完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此次改革试点,朕是不会派遣礼部官员留在此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应该对那帮人有所了解了,朕不容许这件事被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来指手画脚的。除了冯城主派给你的那几个人外,缺了人手,你还得自己去招揽。在资金上,朕会批上一些,加上冯城主的拔款,你们运转施展开的阻力,大概就是那些私塾的老学究们了,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是,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难,草民誓死不惧。”他的眼神坚定无比。
“好,单耿言听旨吧。”他慌忙跪伏到地上,“从今日起,单耿言为礼部右侍郎,从三品,一力负责禀州文改兴教之事。”
“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负皇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咚咚的磕了两个响头。
“日后如遇难事,可寻冯城主相助,记住了,禀州试验基地的事,你可直折上书于朕。”
“谢陛下!”
他虽然从未涉足过官场,可我赋予了他可直接上达天听的权利,这无形中的恩宠,既表明了我这个上位者对于他,及他所办之事的重视,也给他规避掉了很多的官场规则,省了许多的麻烦。他是个聪明人,此时对我的感激之情已无以复加,真真是一腔热血皆可为我而洒了。
他去礼部交戈事宜时,我封他从三品侍郎的圣旨也到达了礼部,有恭讳祝贺的,自然也有阴阳怪气的。
他倒还算清醒理智,应付了一番,便出了礼部的办公区,见四下无人,还将给他当随从的自家兄弟训斥告诫了一遍,“还不快收起你脸上的笑意,咱们给陛下办的事,乃是德惠子孙千秋的大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不甘着呢,莫要事情还没办成,就落了把柄给别人了,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是,大哥,我都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他白皙瘦削的大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好好的干,咱的努力,陛下都能看得到的。”
傍晚的时候,殷耘又来了,这次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来人在他问候过我后,跪到地上,咚的磕了一下,在我的疑惑中恳求道:“末将孙大根叩见陛下万岁,末将想求娶梧桐姑娘。”
我看向殷耘,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对孙大根说道:“你就是孙大根啊?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他稍微的扭捏了一下,抬起了头,脸上有着一丝羞怯,但眼神却不飘忽。麦色的皮肤,五官端正,比不上殷耘,但很有男子气概。
“梧桐之前,在失忆的情况下,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如今,她虽然已经解了毒,可心智却只能是个几岁的孩子了,至于生育上,可能也艰难。如果你能接受这些,朕便马上将梧桐叫过来,问过她的意思后,只要她不反对,朕便赐婚,像嫁金麦冬雪一样的送她出嫁。”我不得不提醒到。
孙大根又磕了个响头,“关于梧桐的过往,末将多少打听到了一些,末将也自问过这个问题,可心疼多过了其他的一切。她很好,末将心悦她很久了,此生只想娶她为妻,尽我所能,护她半世周全,如果,如果没有儿女,末将亦不悔。”
“夏荷,去将梧桐带过来。”我吩咐道。
“是。”
夏荷跑了出去,我没有让孙大根起身,而是又说道:“孙大根,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末将不悔。”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夏荷领着梧桐过来了,听到消息的春花秋月也跟在了后面。
她们对我见过礼后,我指着孙大根对梧桐问道:“梧桐啊,这是谁啊?”
她这才看到了地上跪着的人,呀了一声,小跑过去,蹲在了孙大根面前,“大根,你不听话了吗?还不快跟陛下认错,不然会被打屁股的。”
书房里的人都忍不住的想笑,孙大根也咧大了嘴,宠溺的看向担忧着他的梧桐,“嗯,都听你的。”
“嘻嘻,这才是乖孩子,以后我还跟你玩儿。”
梧桐再次讲出来的话,让孙大根噎得不上不下的,哭笑不得的回道:“谢谢梧桐了。”
夏荷拉过梧桐,走到了我的书案前,我笑着问她,“梧桐喜欢大根吗?”
她歪着头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梧桐喜欢大根,大根好。”
“那你愿意嫁给他吗?”
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好像有点难了,她纠结的蹙着眉,“陛下,嫁给他做什么呀?”
“就是像金麦嫁给曹二,冬雪嫁给陶水一样啊。”
她突然兴奋的拍起了手,“啊,我知道,两个人睡觉觉生宝宝。”
复杂的婚姻和男女之情,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她倒是比其他人活得简单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