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代的嘴角,难得的扯出了一丝笑意,陶水接过了他手中的那块长板条子,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您请。”
小丁香正端来了热茶水,“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怪冷的,喝口热水暖暖。”
“这会儿就不喝了,朕得瞧热闹,打人板子去。”我扬了扬手,一股纨绔之气。
“啊?不是,您等等我呀。”丁香放下手中的托盘,拎着裙摆,迈着小短腿就在后面追。
我们到那儿时,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一帮男人还拍手叫好,加油助威,个个兴奋到不行。
陶水用脚踢了踢最后面的两个人,“啊,陛下来了。”
瞬间,拥挤在一起的将兵便给我分出了一条道来。
噗噗,斗得正酣的两人,好似真的是拳拳到肉啊。不过,我横看竖瞅着,曹九都是游刃有余的,就像,就像是在逗小孩子玩儿似的,诸位看官虽然都没有亲眼得见,但却可以想象得到林大头的狼狈。
大冬天里,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的,篷着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外袍被扯的七零八落,一只鞋也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那形象,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沈波看到了我,立马挤了过来,“陛下,都是臣管束不力。”
“你是说林大头吗?这家伙委实有点小心眼儿了,你在正好,一会儿,他那屁股上的板子你来打。”
“是。”
“沈老大,你那几个兄弟可都成了家了,是不是心里头不是滋味啊?”我故意问道。
“陛下,您这是在关心呐,还是幸灾乐祸呀?沈浪和小兜不都也没嘛?不着急。”他先被我的问题噎了一下,随即又拉了两个垫背,在现代时,只要一出家门,小区里的阿姨阿婆就会来上一句,交男朋友了没有啊?看他此刻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的心里莫名的平衡了许多。
“沈浪和文进那俩货,就不是正常的人,暂不在成家立室此例。”我知道我的嘴脸多少的带上了些嫌弃了。
“哦,那咋就独独漏了小兜了呢?”沈波一脸八卦道。
“沈老大,朕还是欣赏你严肃的样子。”
“哦,遵命。”他努力板起了脸,我嘿嘿的笑了笑,一旁的孟代,面色僵住了,陶水觉察到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就不是对手的林大头,终于力竭倒地了,曹九揉揉也被揍到的脸颊,咧咧嘴,居高临下的问道:“咱还要继续吗?甭管到什么时候,你九爷都会奉陪到底的。”
“曹九,别以能打得过老子就了不起了。”林大头不服的吼到。
“呵,爷就了不起了。你呀,别当你九爷是个傻子,那点儿小心思,小心眼儿,还是不是个爷们啊你?九爷的媳妇儿,在你们眼中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与众不同,可九爷就是稀罕她这一点啊,反观你家那个娇滴滴的,给我家彪爷提鞋都不配。”
林大头正想怼回去,就听到人群中此起彼伏的都是喊彪爷的声音,一侧的人群也让出了一条道,他扭头看过去,一个从胸往上瞧,可以瞧出是个女儿身的巾帼女将,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好一个彪爷,确实很迷人啊。”我不由得叹了一句。
陶水小声的说道:“这身材,真可惜了这张脸啊。”
被围在中间场地中的曹九,立马收起了脸上的顽世不恭,恰如温润君子般迎了上去,“媳妇儿,你们今儿练了大半天的越野跑了,咋不歇会儿呢?你要累着了,我该心疼的。”
“这波狗粮撒得猝不及防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汗毛都立起来了。
“啥粮?”沈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描述,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你以后经历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我没给他解释。
场中的四彪对曹九展颜一笑,“这不是听到,这个混蛋玩意儿又来找你麻烦了吗?你总让着他,我怕你吃亏。”
林大头的嘴,不是一般的硬啊,听到四彪的话,他又嚷到:“他啥时候让着我了?”
四彪牵着曹九的手,往林大头跟前走了走,“你瞧瞧你那个样儿,还像个带兵的将军吗?泼皮无赖都比你强。不就是一开始,我男人先瞧上了你媳妇儿了吗?咋的,你媳妇儿也看上我男人了?那不成啊,我们可都各自成了亲,概不退换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林大头肿胀的脸上,倒是看不出颜色变换,但他的肢体上诚实的很,用一只手撑着,挪动着屁股往后面退了退。
“坚决不能退,那娘儿们比起你来,也差得太远了,你可不能吓唬我啊,媳妇儿,我胆子小。”咦,这家伙为了讨自个儿的媳妇欢心,也太没节操了吧。
四彪扭头对他笑得可温柔啦,“当然不能退啦,也就是他,会将那个女人当成宝了,非搞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得稀罕似的。”
“嗯,太没见识了,可怜,可叹呐。”曹九贫嘴到。
还坐在地上的林大头,嘴都撅起来了,这是委屈的想哭啦?
我走了上前,他们这才发现了我,“参见陛下。”
我皮笑肉不笑道:“无需多礼啊,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朕也想加入呢。曹九,林大头,你二人,一个是朕的近卫官,一个呢,则是护卫营的营长,为了鸡毛蒜皮点儿的事,寻衅斗殴,各打十大板,再有下次,加十倍之数。曹大人,林参将,你二人可服气?”
“臣知罪(臣知罪)。”他们两个都跪在了我面前。
“呵,知罪?唬弄谁呢?一个是弄逗有趣,一个是小肚鸡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大头,朕问你,你媳妇儿可曾喜欢过曹九啊?”
“未曾,她从始至终相中的便是微臣,我俩是两情相悦的。”就算这不是事实,他也不会承认啊,更何况是真的没有啊。
“那你别别扭扭的总来找曹九的茬儿,是想干什么呀?”我追问道。
“我,我,臣看到这小子,心里头就膈应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