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当自己想生气时,当他对上公玉代跃那一脸认真,满脸不解的表情时,他又只能强行压下将喷出胸口的怒气,不得不听着他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想到公玉代跃那个人,李予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奈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十几年前脑子一抽做下的事情,需要他搭上自己十几年, 甚至更多的时间才会让他趋于圆满。
“小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公玉代跃送给我的那些秘药。阿良,他送给我的那些用来治疗伤疤的秘药真的很管用。
你看,我才用了几天的时间,我脸上和身上的伤痕真的淡了很多。”
看着李予凑到自己面前的脸,还有他伸出来的胳膊,张良一时忍不住,直接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感觉着自己额头上面温热的触感,李予的身体僵了僵后,他的脸上的红晕立刻就爬满了他整张脸。
这,这里虽然看着没有人,但是他们俩心里都清楚,在这里的暗处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
本来刚才他们俩搂搂抱抱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近,这,这真的是更不好意思了。
“小予,你这是害羞了?”
“才没有。阿良,你叫我出来不是为了李海德那个老东西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
语毕,羞红了脸的李予他牵住张良的手,转身就朝着身后的房间里走去。
等房门打开再次关闭后,一直站在暗处的公玉代跃和公玉左修走出来了。
公玉代跃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紧抿着唇,一双眼睛如同寒潭一样不带一丝温度。
此时的公玉代跃,哪里还有他平时站在李予面前时半分嬉笑打闹,温柔可亲的模样。
感受着从公玉代跃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公玉左修揉了揉自己胳膊上面渗出来的鸡皮疙瘩,侧过身体看了看公玉代跃冷俊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哥,你看到大嫂和那个丑八怪这样,你生气了?”
“对,我生气了。不止是生气了,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气炸了。”
“嗯?这,这个……大哥,要不要我替你放上一点气,也好让你消消火?”
“放气?你想让我怎么消消气?老二,要不咱们出去对几招,比试一下?”
“哎!那还是算了。大哥,我现在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了,不怎么扛揍了。
所以比试这种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扛揍了。”
“怎么可能会不扛揍了。在外面人家不是都称呼你为‘二爷’吗?
那么‘二爷’你就赏赏脸,和我好好的过几招,也好让我消消气?”
“别!别别别!大哥,大嫂给你气受你找大嫂去啊!你怎么能欺负我这个人美心善亲弟弟呢!你太过分了有没有?”
“没有。老二,我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小予的身边还有别人的存在。
可是我刚才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实话,我嫌妒的想杀人。”
“大哥,以我们的身份和手段,要处理一个小小的张良,那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吗?
大哥你要是碍于大嫂的面子上不好对那个张良下手,弟弟可以替你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我保证,我能让张良那个人,就像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侧过身看着自家弟弟脸上的那一片杀气,公玉代跃有些无奈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二,要处理一个小小的张良,我自然有一千万种办法处理他。
可是,他和小予相知相守了十几年,他更是救了小予和乖宝的命。
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哪里还会有现在有小予和乖宝的存 在。
他对小予和乖宝有着救命之恩,所以老二,我们都不能动他。我们不仅不能动他,还要感谢他。”
“不动他?那大哥你就能接受得了那个张良的存在吗?
那么大,又那么显眼的一个电灯泡插在你和大嫂的中间,你能受得了?”
“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大父不也是接受不了小父的身边有其他人吗?
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还不是和其他的人和平共处吗?老二,既然大父都能做到,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做到。
毕竟在这十几年里,都是张良陪着小予。论起感情,我的确是不如他。
而我现在之所以能和小予在一起,全都是看到乖宝的面子上。我和小予之间要是没有乖宝,他会看得上我才怪。”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公玉左修小声的喃咕道。
“你说什么?”
“我梦游呢!自言自语,我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公玉左修此时怂兮兮的样子,公玉代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后,转身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不由的叹息了起来。
哎!他的老婆啊!怎么就被别的大尾巴狼给叼走了。
在地牢里,李予在张良的陪同下,隔着铁窗户走到了关押着李海德的牢房外。
看着此时如同死狗一样不停的在地上蠕动的李海德,李予的心里除了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感叹,还有空虚了。
眼前这个害了他双亲,又害了他,还差点害了乖宝的老东西。他在公玉代跃的手下,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真的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自己和他争斗了这么多年却不能在他的手上夺得半分好处,可是公玉代跃只是微生一出手,竟然能把他打压到如今这个地步。
在李予站在监牢外面静静的打量着趴在地上的李海德时,他像是感觉到了李予的视线,连忙从地上抬起头,目光愤恨又恐惧的看着他。
“叔父!”
“呜呜呜……”
看着因为被拔掉了舌头,此时只能不停呜咽的李海德。李予笑了笑后,他松开了张良的手,他隔着栅栏径直坐到了李海德的面前。
“叔父,你的舌头被人给拔了,所以你现在不能说大话,更不能骂人了,是吗?”
“唔唔唔……”
“您老可别哼哼唧唧了,和头猪叫似的,难听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