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于思奇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栋老式建筑,心里平白地感觉到了踏实不少。
等到除开宫辰以外的人都下车之后,游临广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车给开走了。
听着远去的车声,他们在安神父的带领之下,将生锈的锁头打开,并且顺势还推开了大门。
曾经熟悉的院落,现在已经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的缘故,长出了很多新鲜的青苔。上了年头的青砖更是由于一场他们尚且未曾见过的雨水,而被弄得有些湿滑。
不过抛开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之外,重新回到温馨住所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进屋之后,他们各自都开始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比如说谢宝珍,她就是直奔厨房。显然是对那些极有可能已经腐烂变质的食材,颇为上心。
至于安神父,他则是上楼换了身衣服,还顺带把自己的手帕给洗了洗,晾在窗台上。
而谢重贵呢,他先是在大厅里坐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把电视机给打开来,坐到了沙发上,看起了于思奇一直觉得十分无聊的综艺节目。
从他时不时发出的笑声来看,谢重贵这家伙似乎挺喜欢这些综艺节目的。
“你还杵在那干嘛?是因为刚刚回来不适应吗?”晾完手帕的安神父看了一眼于思奇,朝厨房走去道:“要不要来杯饮品提提神?恕我直言,你的状态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好。”
“随便来杯绿茶就行了。”
于思奇想了想,觉得还是喝点什么比较合适一些。
“有咖啡吗?我想要不加糖的苦咖啡。”
谢重贵大声的说道。
“好嘞,马上搞定。”
安神父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闪身走进了厨房。
就在于思奇也坐到沙发上,并把目光移动到电视机的荧幕上时,略微有点响亮的敲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种时候会是谁呢?’
正当于思奇思考的功夫,谢重贵轻轻推了推他,说:“能去帮忙开下门吗?我这会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节目。”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于思奇只把前半段说了出去,至于后半段,他想了想...还是默默地吞回了肚中。
快步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于思奇曾透过半开的窗户朝屋外望去,确实有那么一位头带高帽,身披大衣的人站在大门前,不耐烦的敲着他们的门。
在于思奇将房门拉开之后,屋外的人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径直走了进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于思奇一眼,就直接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和帽子丢给了于思奇。
面对这种情况,于思奇愣在了原地,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现在了这里。现在,你为什么不能把衣服挂好,去给我弄杯热茶呢?老实说,想要找到这个地方,还是花了我不少时间的。”
来人不但没有理会于思奇的发问,更是对他下达了新的指令。
出于礼貌,于思奇没有表现的太过失礼,他只是下意识的朝谢重贵那瞄了一眼,希望能够从他那得到任何的意见和建议。
结果那家伙全程都十分的专注在电视里的节目上,全然没有察觉到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对此人的出现,做出任何的反应。
有些迫于无奈的于思奇遵照他的指示把衣服和帽子都挂在了门旁的衣架上,并且向厨房走去。
在他即将进到厨房内部的时候,于思奇意外的撞见谢宝珍正在跟安神父说一些事情。
对此,好奇心有些作祟的于思奇悄悄地躲在了离厨房还有几步之遥的柱子后面,侧耳倾听了起来。
“...冰箱里的东西全都坏了,储藏室里好像也进了老鼠。目前家里虽然还有点米,但是却没有调料和食材了。神父你说,等会要不我出去买点回来?”
谢宝珍在说话的时候,还顺手把几个似乎是被老鼠啃咬过的水果,拿给安神父看。
“这种事情你自己安排就行了。至于钱的话,我记得在我的书桌里好像还有点。不过也不算太多了,最近没好好‘工作’确实有些不太应该。”
安神父略显心疼的看了一眼被咬过几口的水果,说。
“我觉得钱的问题倒不需要太过担心了。既然我哥回来了,那他肯定不会在钱财方面,让我们失望的。”谢宝珍将坏掉的水果统统扔进垃圾桶里,说:“要知道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是我们家里,最会赚钱的那一个了。我还记得当初我上中学没钱交学费,是他从枕头里甩出一卷纸币替我把钱给交清的。”
“那这么说来,我以后也可以不需要‘努力’了吗?这感情好呀!”
安神父两眼放光的说道。
“适当的工作有助于预防老年痴呆,这是书上说的。”
谢宝珍一本正经的说。
“书上肯定没有告诉你,这种设定并不适用在每个人身上。”安神父笑了笑,然后在谢宝珍嘟着嘴打算反驳的时候,转过头对着于思奇所在的方向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闻不出你身上的气息吧?”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想听听看你们在聊些什么嘛。”
于思奇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后,非常果断的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谢宝珍冷眼看了看他,把一些过期变质的食材也丢进了垃圾桶里。
“嗯...是这样的...刚刚来了个人,他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而且还特别喜欢吩咐人。这不,我才跟他认识不到五分钟,就被差遣过来替他沏茶。”
于思奇在安神父的注视之下,把自己出现的理由说出了出来。
听完他的解释之后,谢宝珍的脸色到底是舒缓了不少。
但是她依旧认为于思奇不应该鬼鬼祟祟的,这样的做法不合适。
“他有报出自己的名字吗?”
安神父面带微笑的问。
“没有。”
于思奇摇了摇头。
“一个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遵守的人,又何来要求别人去信守礼节呢?你直接出去,就说茶叶用完了。要想喝的话,自己先去买两袋过来吧。”
安神父没有把泡好的浓茶递给于思奇,而是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说真的,于思奇也不晓得神父这回在搞些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