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城带着林希言在林场转了转,“现在看到了吧!我没骗你,吃上不算多好,好歹维持生命。”
“我看水位下降的厉害。”林希言看着他担心地说道。
“有地下溶洞,饮用水暂时还不成问题。”林半城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真是生命受到威胁,我们跟你进城可以吧!”
“那个阿爹跟你商量件事?”林希言看着他抿了下唇道。
“什么事?”林半城看着他说道。
“我想把云儿接回去,阿爹您别多心。”林希言看着他赶紧解释道,“城里的条件比乡下好,而且把云儿送到托儿所,那边饭食比较好。”
“接走吧!”林半城深吸几口气看着他说道。
“这事您跟阿娘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林希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我来说。”林半城看着他立马说道,随即又道,“还有你和儿媳妇每个月不用省粮票给我们了,你们本身就不够吃。”顿了一下道,“你也看到了,我种了不少的红薯,长势很好!这叶和茎都能吃,在坚持两月就能收了。”
“我怕台风季,雨势太大给您冲了怎么办?”林希言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抬着竹筐,直接到溶洞避难。”林半城闻言一脸笑意地说道。
“你呀,就别操闲心的,我和你阿娘这一路走过来什么没有遇到过。”林半城拍着他的肩头道,“对了,如果情况持续恶化的话,就别来看我们了。”
“阿爹还能恶化到哪儿去?”林希言挑眉看着他说道。
“我怕你连骑车的力气都没有。”林半城幽深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阿爹,您也太夸张了吧!”林希言看着他哂笑道,“怎么会呢?”
“我们在这里很好,别浪费力气跑来跑去了。”林半城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知道了。”林希言看着他随口敷衍道。
林半城看着他就知道他明显没放在心上,言语在嘴边滚了滚又咽了回去。
算了,说了也不听,只希望我和老卢只是胡乱猜测,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心。
“走吧!”林半城看着他说道,“咱们边走边说。”
“对了阿爹,这山里的野物应该可以抓吧!”林希言看着郁郁葱葱的竹林道。
“你也得有本事抓得到才行。”林半城挑眉看着他说道,“也只敢在近处,在往深处这蛇虫鼠蚁,不怕有去无回吗?”顿了一下又道,“那些野物也机灵着呢?怎么敢靠近人类呢!”抬眼看着他说道,“你来的次数也不少,我怎么没见你打野物啊!”
林希言挠挠头笑了笑道,“野物真的不多,倒是鱼吃了不少。”
鱼?来捞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少了,有些事还是不要明说了,害地他跟着担心。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家,将卢老师两口子也请来一起吃中午饭。
红薯陪上烤的小鱼小虾米,这些太小,竹签子也没法穿,铁锅也没有,最后干脆将腌好的小鱼与虾米直接放在竹筒里,放在火上烤。
将它们给闷熟了,如今没有那么多讲究,熟了就好。
意外的味道还不错,也许是许久不见荤腥,吃的喷香,唉……这以往可是喂鸡的。现在却成了好东西了。
吃完饭,林母和卢师母收拾干净了,林希言他们带着孩子们离开。
因为林半城事先跟林母打过招呼,分析了利弊,林母只好收拾了小云儿的衣物打包。
林母尽管不舍也知道孩子回城里比在林场好!
林半城夫妻俩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回了林场。
林半城拉着她的手道,“送走云儿是对的,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跟着咱一直吃菜团子吧!这么小的孩子,你看着不心疼啊!”
“我知道,只是舍不得。”林母看着他难受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反正今年是不能好转了,植物都有生长周期,要恢复也得慢慢来。”林半城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只祈祷不要在继续恶化。”
“希望吧!”林母看着他希冀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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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林希言双脚踩在地上,停下了自行车。
花半枝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见车停下就上前抱下了儿子道,“小云儿,记得我是谁吗?”
小云儿黑黝黝的大眼睛认真地看了看她才道,“妈妈!”
“哎!”花半枝高兴地说道,“他还记得我耶!”
“这是当然了,不然白拿着你的照片,让他认妈妈了。”林希言从自行车上下来,将宝贝女儿给抱了下来。
林希言支好自行车道,“走走,咱们赶紧进屋,外面太热了。”
一家人进了屋,花半枝拿起杯子给他们倒上凉白开道,“一路起来都渴了吧!先喝水,饭已经做好了,先晾晾不然太烫了。”
“我们先去洗洗手。”林希言拉着小丹丹去厨房,拿着瓢从缸里舀水洗手。
花半枝拿着杯子喂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云儿喝水,“凉白开喝吧!”
小云儿低下头,就着杯子哆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花半枝。
“是不是很甜啊!”花半枝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跟泉水似的。”
“嗯!”小云儿点点头,低头继续喝,一口气将水给喝光了,看样子是真的渴了。
林希言他们洗手出来,端着杯子个个都是一饮而尽,拿着茶壶又倒上,又喝了一杯,才放在杯子。
“舒服多了。”林希言轻舔了一下唇瓣的水珠道,“外面可真是热,还是家里凉快。”说着拿起桌上的扇子,为孩子们打着扇子。
“爹、娘,还好吧!”花半枝看着他问道。
“跟话匣子里说的差不多,嘞紧裤腰带。”林希言看着条案上的收音机道,“积极地克服困难。”稍后又乐观的说道,“等到红薯下来应该就好了吧!”
“希望吧!”花半枝动了动嘴道,心里却腹诽道:饿急了人可什么都干的出来,现在还没有到最严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