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用说明,周父也明白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男女有别嘛!
周天阔将被子、枕头、褥子从炕头柜里拿出来,铺炕。
周父见他的动作便问道,“我还要去看孙子,你现在给我铺炕干什么?我不睡觉。”
“我又没说让你现在就睡觉。”周天阔将炕铺好了,又出去拾了些柴火,将炕给烧的热热的。
“都三月份了,没那么冷了,还烧这么热的炕干什么?”周父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爹,这里比咱家那边冷,热了总比冷了好。”周天阔抬眼看着他说道,“您就听我的吧!我还能亏了你。”
“行了,听我儿子的。”周父高兴地说道,“我现在享了儿子的福了。”
周天阔拍拍手站起来,去脸盆架旁洗洗手,又细细的教他这房间内一切器物的使用。
孟繁春看着周家父子走了,这心里不停琢磨着周天阔说话什么意思?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等到后勤员工将门修好了又帮着安到门框上,再三感谢,将他送走了。
孟繁春和程韵铃一合计,两人才步履匆匆的去了扫盲班,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正好下课了。
孟繁春和程韵铃两人等在外面看他们俩最晚才出来了,于是迎了上去,“下课了。”
“干爹和程阿姨来接我的吗?”周光明看着他开心地问道。
“对,来接光明的。”孟繁春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道,“去隔壁看看你卓阿姨下课了吗?”
“哦!这就去。”周光明一蹦一跳的去了隔壁的班级。
“把光明支开,有什么要说的。”花半枝眸光闪着光芒看着他们俩问道。
“小周和他父亲来了。”孟繁春极快速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忧心地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来跟你抢孩子啊!”
花半枝闻言脸上却神色不露,异常平静地说道,“那是一定的。”
“花花心里要有个准备。”程韵铃看着她担心地说道,“就血缘关系,与外部舆论来说,可没人向着你。”
“说这个干啥?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家务事,不能‘节外生枝’。”孟繁春闻言立马说道。
“我说的事实,必须考虑到。”程韵铃看着他们俩说道。
“铃铃说的没错。”花半枝神色如常地看着他们俩道。
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道这天来的还挺快的。
周天阔不用太担心,人家不稀罕周光明,儿子吗!人家可以生,生他七个八个都不奇怪,生一个足球队都没问题。
可周父就不一样了,他和光明的感情不一般,是将光明捧在手心儿里呵护着长大的。
如果孩子跟着周天阔,他自是不会说什么?
但是现在光明跟着一个外人,他哪儿能同意呢!想也都知道,这是我周家的子孙凭什么你外人来养。
“你怎么都不着急?”孟繁春神色诧异地看着她道。
“早就想到的,有什么好着急的,”花半枝淡定从容地说道。
“你这么有信心?”孟繁春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光明好,不是吗?”花半枝嘴角浮着柔和地笑意道,“以理服人。”轻笑出声道,“而且光明六岁了,可以自己选择跟着谁?”突然又感叹地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一切随缘吧!”
孟繁春眉峰轻挑看着她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干爹还能怎么说?”
“其实你们领养个孤儿更好,没有后顾之忧。”花半枝斟酌了一下看着他们俩认真地说道,非常理智地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离得太近,你们就不怕养个白眼狼啊!”
“那你呢?不也一样?”孟繁春眸光直视着她反问道,“跟你一样,随缘!”轻扯唇角笑意浮在脸上道,“都说六岁看老,我相信光明不管最终选择谁,都不会忘了另外一方的。”
“光明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程韵铃看着她说道,“他是我面前见过最可爱,最乖巧懂事的孩子,谁不爱呢!”
是啊!可偏偏最该爱他的人,却不爱他,花半枝在心里腹诽道。
“娘。”周光明拉着卓尔雅手走过来,笑容灿烂地喊道。
“快走,快走,我们回家,外面好冷。”花半枝伸手抓着他另一只带着兔毛手套的手道。
“回家喽!”周光明高兴地喊道。
四个人有说有说回到了医院,大门口外门头的灯光照亮一方天地。灯下面站着两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周父寻声看了过去,看见宝贝孙子,脸上扬起笑容,“光明。”
“爷爷。”周光明松开了花半枝与卓尔雅的手蹬蹬朝他跑了过去,半路看见他身后的周天阔,生生的刹住车。
周父迎上去,抱起了周光明故作不知地说道,“你爹也来看你了。”看着他道,“叫爹啊!”
周光明可没有忘下午的事情,低垂着头,紧闭着嘴。
“这孩子,下午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周父看着他笑了笑道,“怎么不高兴啦!”
“光明。”花半枝走过来看着周光明道。
“娘!”周光明抬眼一脸委屈地看着花半枝道。
“快下来,别累着你爷爷了。”花半枝澄澈的眸光看着周父,淡然地笑道。
“哦!”周光明看着他挣扎着要下来。
周父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大孙子这么听花半枝的话。
他偏不,紧紧地抱着周光明道,“爷爷不累,乖!别摔着你了。”
周光明只好作罢,让他抱着自己,眼神却求救地看着花半枝。
“周叔,这个时间光明该睡觉了。”花半枝面色柔和,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睡那么早干什么?”周父抱着周光明不撒手道。
“早睡早起身体好。”花半枝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说道,“明儿光明还要上学呢!”
周天阔也走过来,看着周父道,“爹,让光明睡觉去。”
“你也……”周父黑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到底站那边的。
“爹,您忘了我们来谢谢花半枝同志的吗?”周天阔看着自家老爹,隐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