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救不了你了。”
晚晚抬眸,眼神中有重重失望的神色,“最多一个月。”
丞相一听,仿佛最后一点希望都在那一刹那直接破灭了。
“小……公主……”
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他竟直接跪在地上,直接开始磕头,“小公主,求您了。多少钱我都愿意,哪怕是倾尽家产,只要能换我一命。都可以。”
“行,那你辞官回乡吧。”
晚晚看着他,“你是聪明人,朝中现在的局势。你以前是怎么对我外公的,如果你想活着,辞官是你唯一的选择。”
“不过你辞官,要走的干干净净的。你自己说的,倾尽家产。若是带走一样东西,你就会受到反噬。”
晚晚说道,“你把你所有的钱,都充入国库。我会让外公赦免你的罪。你家里有多少钱,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机会只有一次。”
[哼,开玩笑。南岳国百姓过着水深火生活,可后来,新君竟然在丞相府邸中发现了五千多万两银子。这个大贪官……]
“公主,丞相府倾尽所有,也只有五百多万两银子。”丞相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
“五千万两银子,上交国库后。免你一死。”
晚晚俯视众生一般的看着他,“丞相,还跟我玩心思?你回去数数,我是不是比你更清楚你家的账目?”
晚晚笑了笑,其实说五千多万两都说少了。毕竟,家里每个人私库不知道还藏了多少呢。
丞相只觉得头皮都是麻的,这小妮子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晚晚到底还知道他多少事情!
怎么觉得在这孩子面前,满朝文武都像是光着屁股一样呢。
“上天有灵,一切都是要还的。”
晚晚凝视着天空,“你当初进京赶考的时候,将你成婚十年的发妻丢在家里。后来你高中状元,然后你发妻来寻你。可你那时已经娶了名门望族之女。”
“你嫌弃发妻丑,没有权势。也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但你又不想落得一世骂名。”
“所以你把你妻子放在一座私宅里面。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给她请了丫鬟婆子,却偏偏没让进你的状元府邸。”
“她感染了风寒,可你却给他吃慢性毒药。让她风寒日渐加重。”
“最后死在宅子里,你还嚎啕大哭,将她送回老家安葬。美其名曰,你妻子喜欢老家的土地。”
“这些事你本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甚至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可是……上天都看到的。”
晚晚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你瞒过所有人,可你瞒不过天。”
丞相跪坐在地上,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这些事,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没有人去查过他原配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任何人关注过她的死。
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因为在他妻子死之前,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就连毒药都是极慢的,几乎是天衣无缝。
所有人都觉得,他原配妻子是无福享受这场泼天的富贵。
可单单,他没有瞒过晚晚。
一旁的夏墨尘也沉默了,晚晚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她可以窥探人的思想?
不过也对,晚晚是天帝爹爹女儿!
能洞察世间万物,窥探人的内心,说来其实也不是特别奇怪的。
“我走了,要命还是要钱,你自己想想。”
“不过我相信,你就算把钱留给你的妻子,恐怕你的财产也会易主。”
“你还不如拿着钱,回家安享晚年。”
晚晚静静的看着他,“怎么选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尘哥哥,我们走吧。”
夏晚晚站在那里,夏墨尘赶紧过来抱着他。飞身离开了。
“今天晚上让外公给我加鸡腿。”
晚晚嘿嘿一笑,趴在夏墨尘的背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里还梦见鸡腿,然后口水流得夏墨尘一背都是……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晚晚才醒过来。
果然,夏墨尘听到晚晚要吃鸡腿,赶紧告诉南岳国君,晚晚可是最喜欢吃他做的鸡腿了。
于是吃饭的时候,发现一桌子鸡腿。
虽然她外公每天处理那些烂事比她爹爹整天处理起来更可怕。
可是,他时不时又会给晚晚做菜。
不过,她外公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一桌子好吃的可没什么胃口。
“外公,我要跟你说一件大喜事。说喜事之前,我先猜猜你为什么不开心。”
晚晚很贴心的给外公倒了一杯酒,又给外婆和娘亲夹了些菜。
“嗯?那你猜猜?”
南岳国君抬头,跟晚晚在一起好像能忘却一切烦恼。
“国库空虚,南方干旱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好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可你又拿不出钱。是不是突然觉得,拿到政权了。也挺伤脑筋的对吧?”
晚晚笑了笑,“摄政王和一些朝廷大臣好像都在准备看你的笑话,可你却束手无策对吧?”
南岳国君脸色一变,“这……你又没跟外公去上朝,你怎么知道的?”
“这笔钱,有人替你出了。别着急,明天早上应该就会给你结果了。”
晚晚笑了笑,“着急啥,有晚晚在,该睡觉睡觉。该玩就玩,该带晚晚转圈圈就带晚晚转圈圈吧。”
小孩子好像做什么动作都可爱,晚晚吃了饭,跟外公外婆他们躲了会儿猫猫,然后睡觉了。
以前没发现,现在发现这些小朋友的玩法还真有趣。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心理上到底是个宝宝吧。
南岳国君大多时候也是把她当孩子,陪她玩。
晚晚晚上睡觉,做梦梦见她爹咳嗽咳的很厉害。
一个人在宫里,孤苦伶仃的模样!
晚晚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洗脸刷牙后,就只能想起今天的吃瓜群众了。
晚晚又带着夏墨尘去听墙角了……
“众爱卿,国库空虚。众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南岳国君说道。
众人未曾说话,国库自然是空虚,摄政王在位他们贪了不知道多少。
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如今这是把南岳国君主放在火上烤啊。
所有朝臣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话,想让他知难而退。
南岳国君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冷冷的道,“户部,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