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听到有人说新郎不见了。一家人着急,到处去找。眼看着错过了时辰,芙月公主眼巴巴的盼着。
直到最后,洞房花烛夜,一夜未归。而芙月,在房间里守了一夜。
第二日,听说新郎官找到了。一夜大雨,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感染风寒。
“公主,听说……新郎官之前有个老相好,是个风尘女子。昨晚,那风尘女子服毒自尽了。新郎官伤心过度,于是逃婚,听说昨晚抱着那风尘女子一晚上。直到天亮的时候,发现了新郎官,手里却还抱着那风尘女子。”
这话听完,芙月气得直接掀了盖头。
看着这一屋子洞房圆亲需要夫君参与的,到现在为止一样都没有动。
芙月气得眼泪直接就从眼眶中夺眶而出,“本公主好歹也是皇帝的亲女儿,难道,他就不怕欺君罔上吗?”
更让人生气的是,感染了风寒,昏迷不醒。哪怕这种情况,也没见他进房间。
想到这些,她简直是想吐血。
芙月咬牙,换了衣服,盛气凌人的去找自己的新郎官。只见那男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看到芙月的时候,男人眼底笑出了眼泪,“公主,请恕微臣与公主无法行此周公之礼。”
“你不是京城传说的天才少年吗?难道你的一生,就被一个青楼女子葬送?”
芙月本来准备过来追究责任的,可是看到男人躺在床上,一副苍天能奈我何的表情,终究是把所有的苦水都吞进腹中,“你现在是本公主的驸马,你又是家中的嫡子。前途无可限量,你万不可因一个风尘女子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芙月走过去主动伺候汤药,可是无论他父亲如何打骂,以及芙月如何鼓励,都像是烂鱼一条,翻不了身的那种。
一大早进宫请安,都是病殃殃的,给皇后行完礼就像要倒下去一般。最后没办法,怕这烂鱼彻底烂透了。
只好回去了……
宜嫔看着闺女偷偷抹了把泪,“天杀的礼部尚书家有罪啊,自己的儿子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来祸害臣妾的闺女啊。”
皇后看了一眼宜嫔,想到前几日还在沾沾自喜,这会儿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晚晚歪靠在娘亲身上吃瓜,手里还拿着瓜子学着嗑。
[哎哟,别这样哭啊。哭啥啊,你女婿那是中了魅魔了,那女子应该也不是个人,她倒不是自杀,而是脱离了那副皮囊而已。]
[这魅魔把你女婿精气吸完了,你女婿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之人了。爹爹都让你闺女不要嫁,你偏要嫁,现在好了,爹爹要是生气问斩,芙月姐姐婆家都没有了。]
[别哭别哭,后面还有要哭的呢。现在只是快要死了,应该很快就会直接死去,因为魅魔不会死,而是换一种方式继续榨干他们。存活在他们脑子里面,]
晚晚脑子里心疼完芙月公主后,忍不住又多磕了一会儿瓜子。
晚晚并不打算直接出手,因为尚书家的嫡子完全是被别人逼出来的,从未拥有过自我。
大概活在潜意识里,或者重新投胎对他也是极好的。
皇后忍不住点了点头,“之前皇上就劝说过,让你再考虑一下,你偏偏不考虑,这一切可都是妹妹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这……”
宜嫔一时接不上话来,闭目,噤了声。
哼,若是让她闺女选择一个庶子,必然也是她不愿意的。
再怎么,总比芙雪嫁得好。一个庶子,再怎么也不可能爬到尚书家里来。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要闺女能怀上孩子,给尚书家留一子。
这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毕竟,有个依靠。再加上身份在那里,是齐国公府的孙媳妇儿。
有齐国公罩着,等孩子长大了,总有出头的一日。
可芙雪就不一样了,嫁给一个庶子,再加上礼部侍郎家可是一点背景都没有,像这种单打独斗的家庭,芙雪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
而且张良在朝廷也没有任何职位,而且,皇上为了面子,也不可能让一个庶子去做太大的官。
怎么说,虽然以后肯定没办法跟晚晚比。但是诸多公主里面,芙月的选择其实算好的了。
纯元在西域怕日子也不好过,那个花花公子不知道怎么欺负他呢。
这么远,就算皇上想伸手去管,也管不了。
宜嫔抹了眼泪,恭敬行礼后,退下了。
晚晚叹了叹,用手指头想都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这个宜嫔,有点意思。不会是想让自己的闺女去勾引人家驸马吧,到底还是个公主,也不知道给皇家留点颜面。]
[再说了,就算是你主动去求,人家也未必对你有兴趣。真的好想告诉他,她家驸马可能没那当面的兴趣,也确实可能不太行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变成只剩下一口气的植物人了。]
皇后听了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回头看着眼前豆大点儿的小娃娃。抱在怀里,当真是想教育两句。
才发现,她不能去教育啊。不然,不就露馅了嘛。
这娃娃,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虎狼之词。这么小,满脑子装着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让她查出是谁教的,非得好好惩治不可。
第二日朝堂之上,夏武帝带着晚晚去上朝吃瓜了。
“看了二位爱卿的文章,朕甚欣慰。不过,朕还是认为,礼部侍郎的文章更为贴切。朕决定,下一任礼部尚书为张爱卿,听说这文章是张爱卿的长子张良协作。故升任为礼部左侍郎,此文章,当做天下之表率。日后,无论嫡子还是庶子,皆立优秀者,而不是立所谓的嫡者。”
夏武帝一口气说完后,朝堂上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充斥着。晚晚专门负责看表情,一个个就像是被哽咽住了一般。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家等这一天,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自认为自己苦读诗书,造化不该只是如此。这大概就是上天给了一个天大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