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婆当时并不清楚,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村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很快,吴婆婆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从村长的口里得知,在昨晚中元节祭祀了龙王之后,村民们各自安然的回家睡觉。
可昨晚上,全村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离奇相同的梦。
村民们都梦到深夜的时候,从自家出门去了双圣庙,进入庙里以后,就看到在庙里已经搭建了戏台子。
村们都是从自家来到了双圣庙里,并且都看到了两位穿着明代官服的人,一男一女,正是村自己供奉的双圣。
双圣亲口告诉村们,他们因为受了村民的香火,已经修成了正果,而这么些年受到村民的香火道如今的地步,因此,为了表示感激,双圣就请村民入梦,在梦里想宴请村民们看一场戏。
这是因为阴阳殊途,只能在梦里宴请村民。
在双圣庙里搭建的戏台下面,已经布好了座位,村们都几乎全来了,只不过彼此间显得很僵硬的坐在凳子上,虽然有感知,但是村民都不能开口说话,纷纷的落座后,目光就放在了戏台上。
站在戏台上的双圣目光却落在空置了两个座位上,等待了许久后,那男圣瓮声瓮气的说道:“戏班子马上就要开戏了,怎么还有两个村民没有来?”
女圣瞳孔紧缩望着庙门:“再等会,实在不行,也只能先开戏了。”
女圣穿着一袭红色的官服,瀑布一般的头发垂到了地上,那嘴唇鲜红如血,语气透露出无比阴邪。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直到村民隐隐似听到有钟声入耳,戏台上的双圣都阴沉着脸。
那男圣目光紧紧的盯着庙门,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说道:“看来是我们大意了,那俩个村民今晚是不会来了。”
一旁的女圣见状,眼底也闪烁过一丝阴毒,最后也只能叹息:“时辰已经到了,事到如今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开戏吧!”
双圣俩说完后,只能有些无奈的走下了戏台。
在他们下去后,就从戏台后面的帘布里钻出一个个浓妆艳抹,身着戏服的人出来。
这些人挥舞着长袖,在庙里烛光映射下,都纷纷的开始舞动起来,只是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在昏暗的灯火下,照的所有人脸上都阴惨惨的。
脸上涂抹着妖异的颜料,看上去特别的诡异渗人。
村民僵硬的坐下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控制了,只能不受控制的抬起头,看着戏班子在台上别扭的扭动着,刚开始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可渐渐的戏台子上那些人肢体动作跟语调都变得怪长起来。
音调开始变得格外的凄厉阴森,动作姿态僵硬的像是木偶,咿咿呀呀的诡异戏曲入耳,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双圣庙里开始起了雾气,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台上唱的是不是人了,只能听到呜呜咽咽的语调忽远忽近。那场面诡异到了极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弥漫的雾气开始消散,似乎天马上就要亮了,戏台子上是那些举止怪张的人,纷纷的钻入了帘子后面。
两位双圣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戏台上,此刻听到村子里有鸡鸣声音传来,女圣眼里有着浓浓的不甘,但最后也只能化为长叹。
“天马上就要亮了,今天戏就到这里,等天黑后,我们二位再请大家来看戏,现在就请回吧。”
说完,村民身子不受控制的又站起来,像木偶一样机械的朝着庙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各自回到家里,村子里的村民就陆陆续续的开始醒了过来。
这件事一大清早就传开了,村民纷纷意识到都做了一个邪乎的梦。
最后没有办法,村长只能带着村民去找蛇婆。
见到村民全都是一副恐惧的模样,蛇婆压了压手,语气沙哑道:“大家稍安勿躁,双圣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咱们村子供奉了他们这么多年,应该是帮助双圣修成了正果,他们不会害乡亲们的。”
虽说话是如此,在梦里双圣也是这样说的,但想到昨晚上梦里看到戏台上的场景,还是吓得村民人心惶惶,心底都十分的害怕。
“可是,昨晚我们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亲耳听到双圣说,今天晚上还要请我们去双圣庙看戏,这可怎么办?”这时,有村民低声惊恐的说道。
蛇婆摆了摆手:“大家都不要慌张,双圣既然没有恶意,大家也就不要防着什么了,只管安心的睡觉就是了。”
最后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村们都只能有些垂头丧气的散了。
不过当时在人群里的吴婆婆,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旁人的脸色上面,可以看出来他们十分的惶恐,但因为对方是供奉的双圣,所以就算是害怕,也没有人敢出声说些什么。
吴婆婆因为昨晚上痛风难忍,俩口子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对于村民梦里在双圣庙所看到的了,也只是从村长的口里得知,具体如何他们并不知晓。
当然,吴婆婆对自己俩口子没有做梦的事情,也本能的没有声张出来。
现在听村民的口气,今天晚上双圣还会宴请村们去双圣庙里听戏。
回到村子后,终究是有村民坐不住,想到梦里诡异的场景,很多人都不想再去。
村长只好无奈的说道:“蛇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双圣既然已经得道,可能是要位列仙班了,可能是想要离开前,请咱们村子所有村民都看一场戏,不过毕竟阴阳相隔,阳戏看不了,双圣只能请咱们看阴戏,这是咱们的福分,而且双圣说了,这么做也是为了感激我们,你们都不要多想了,各自回家去吧。”
村长说的话毫无底气,很多人看的出来,这些话只不过是在鼓舞士气罢了,其实村长自己也完全没底。
但是村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最后村们也只能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不过吴婆婆敏锐的察觉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妥。
既然昨晚上没去,那么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去了好。
于是,老俩口商量好了,回家后在白天就安稳的睡了一觉,到了晚上两人就挑着灯,一直熬到天亮。
当天晚上,因为俩口子白天睡了很久的缘故,也不觉得有任何困意,俩个人守着油灯,打算熬到天亮。
那晚,深夜的时候,忽然村子里的狗又狂吠了起来。
这一次,狗吠声特别的凄凉刺耳,宛如婴儿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