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妇人围在一桌敬酒的花老太太笑的眼睛都为成一道缝了,虽然不是亲孙吧,但干孙也是孙,终归今日是露脸的时候,往后在这住的邻居谁见了她不会叫一声探花郎奶奶?
等将来探花郎做了官,她也是官奶奶,没有诰命也没关系,单这称呼就够她有生之年走路生风了。
只是干孙到底不亲,也不知儿子是咋想的,人家这时候都是想要结成亲啊,哪有直接认了干儿子?
花家摆的流水席,整整吃到天色昏暗,这一天整整摆了二百多桌,把班头兼大师傅的郭班头累的胳膊都酸了,可一想到今日的进账,心里这个美啊,一桌二两银子,二百桌就是二百两,零头就不要了,他还能赚一百多两,累也累的值得。
别看在京城,能接到这样大活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收拾了东西离开时,郭班头还一再和章琴说:“夫人,下回家里再有喜事,一定还找我啊,保准给你做的更精细。”
章琴笑着点头,但下回再遇到喜事可不请他了,今天看了那么久,她也学了不少京城酒席的套路,反正换她来弄绝对会比这个班头做的好。
盼盼留在京城,她就不打算回泰石府了,不如就把酒楼开起来,往后办喜事就在自家的酒楼,不是更有面子?
当晚,章琴亲自下厨,照着白日的酒菜也做了一桌,摆盘精致,菜也炒的好看,只是味道加了自己的手法在里面,花致远只吃一口就连声称赞,“还是琴娘的手艺好,虽看着是一样,但这味道甩了那个班主几条大街了。”
章琴正得意着,就听花老太太酸溜溜地道:“我咋没吃出来哪好吃了?”
章琴的脸色立时就变得难看了,只是知道吵不过老太太,干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花致远也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讨不自在,也端了酒杯对陆卓道:“卓儿,今天真是高兴,如今没外人了,咱们也喝一杯吧。”
陆卓的兴致一直不高,听花致远说了强打起精神,也端了酒杯对花致远举杯,“卓儿敬义父一杯。”
这一声义父,叫的花致远都手一僵,还是好可惜。
虽然已经听丫鬟回报了,花盼盼和花喜喜还是对望一眼,花盼盼就是觉着这个妹妹真是长大了,竟料事如神,花喜喜则是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完全看不出丁点失落。
或许真是孩子还小,用情也没那么深吧,但总归是好事儿。
花老太太在旁也端了酒杯,“哪有敬酒只敬你义父一人的?”
陆卓就对花老太太笑了下,“卓儿也敬奶奶一杯。”
把花老太太乐的一张嘴,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好孙儿,你娘若是能看到今日,不知要多欣慰了。”
一句话,桌上的气氛瞬间冷场了,花致远无奈地望着天,他这个娘,一刻都不想让人心里好受点儿。
好在陆卓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失落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吃完酒,陆卓还是离开了,被小厮扶出门时脚步都有些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