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气鼓鼓的看着他,男人面色仍是不悦,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此刻有着寒霜。
她的心忽然紧了一下!
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你究竟为什么生气?”
眉头轻皱像是关心。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沈韵咬了咬唇,不死心的戳了他一下,试探道:“工作不顺利?所以心情不好?”
男人神色冷冷的,像是心情更不佳了。
“不是?那是什么原因?”
小姑娘的脸苍白一片,唇色淡的不见一点红,男人眸光蹙了蹙,叹了口气道:“病人要少说话!”
“哦。”
“大男人总生气,不好!”仍是能感觉到他身上薄薄的怒气,沈韵忍不住开口。
男人脸色白了白,更不好看了。
沈韵心里闷闷的,根本见不得他这幅样子,沉眸思考了几秒,鬼使神差,她抬头在他左脸颊亲了一下,温温热热,淡淡的一个吻。
“还生气吗?”她抬头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
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停住脚步,他薄唇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容。
心中阴霾散尽,他看向沈韵,似乎有些拉不下脸,便傲娇的“嗯”了一声。
“嗯,是气,还是不气?”
男人叹了口气,眸光幽幽看着她,眼里尽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不气了。”
沈韵松了口气,揪他衣襟的手松了松。
仍是疑惑,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刚才,你究竟为什么生气?”
男人冷眸向下,瞪了她一眼,接着长腿一迈,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惹的你!”沈韵不满意的嘟囔着。
男人冷哼一声,没有答话,抱着她往前走,看的出心情好了很多…
————
两人到病房的时候,姜达西已经在里面等了有一会。
抬头看见傅立渊抱着沈韵,他愣了几秒,接着低下头,眼底有着淡淡的担忧。
“放我下来。”看见有人在,沈韵耳根淡淡粉色。
傅立渊没有如她的愿,往前几步将她放在病床上,他惩罚性的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沈韵捂着脑袋,不满意的瞪着他。
姜达西过来,将输液瓶重新插好,一边调试着输液速度,他缓缓开口,“沈小姐,以后不可这么鲁莽!”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医者的认真,沈韵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别人的话倒是都听,我的话从来不听!”
傅立渊开口,语气有些吃味。
沈韵脸色微微泛红,拉了拉他的手,她无声的抗议。
姜达西不动声色看着两人的举动,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场景,眉头皱了起来,他不觉将视线停到了沈韵身上…
“嗯…”某男很快便注意到了姜达西的眼神,眸光蹙了蹙,他不怎么愉悦的清了清嗓子。
姜达西闻声回过神来,帮沈韵放好枕头,他道:“沈小姐,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不然以后很可能会落下病根。”
“嗯。”沈韵乖巧的应了一身。
“你身上的伤口不算浅,涂过药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沾水。”姜达西说着,顿了一下,“沈小姐千万不要大意,皮肤上的伤不好好养着,很容易留疤的。”
姜达西细致的叮嘱让沈韵愈发不好意思,咧开嘴笑着,她道:“谢谢姜大夫了!”
沈韵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扣门声。
她抬头望去,何从神色凝重,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傅总!”
傅立渊眼眸抬了起来,眼里划过一抹狠戾。
余光扫过沈韵,他对何从说:“出去说!”
说完,他警告的看着沈韵,“好好在里面待着,不许乱跑!”
沈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可男人似乎挺急,直接转身走了…
“说!”病房外,傅立渊点了一支烟,衔在口中,眼神凌厉。
“是一伙惯犯!”
“人呢?”傅立渊低低开口,眼神鬼魅一般可怖。
“抓到了。”
“很好!”男人缓缓开口,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阴沉渗人。
“告诉张局长把人给我看好了,我要亲自审!”
傅立渊是一个很善于抓住细节的人!
回城路上看了沈韵的笔录,他便觉得事情并不是单纯的碰瓷、抢劫那么简单。
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动他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傅总!”何从明显能感觉到傅立渊身上重重的寒意,脖子缩了缩,他赶忙应道。
何从走后,傅立渊掐灭了手里的烟。
闻着手上薄薄的烟味,他怕熏到小姑娘,便在外面待了一会,打了几通电话,等到身上的烟味不再那么重,才转身了…
————
沈韵病房内。
傅立渊和何从出去后,姜达西收拾完桌上的废弃物,摘了手套,去卫生间洗了手后,坐在了离沈韵不远的沙发上。
他盯着沈韵看了几秒,才若有所思开口,“沈小姐,您和阿渊认识很久了?”
“不久。”
姜达西显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顿了有几分钟,他才又开口,“您一直生活在美国吗?”
“嗯。”
“那您认识云城唐家人吗?”
“唐家?”沈韵疑惑的重复,接着摇了摇头。
姜达西眼神渐渐变得暗淡,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又开口,“您对云城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着渴望。
“嗯?”沈韵警觉,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有吗?”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极为执着。
“没有。”沈韵老实的摇了摇头。
“谢谢!”姜达西神情落寞,淡淡开口。
“出什么事情了?”
两人说话之际,门被人推开了,看着屋内神色凝重的两人,傅立渊径直走向了沈韵。
姜达西敛了敛神色,站了起来,“无事,只是和沈小姐闲聊了几句!”
说完,他站起来,拿了东西便出去了…
“我渴了,想喝水!”姜达西走后,屋内便只剩傅立渊和沈韵两人,沈韵嘴巴干的厉害,忍不住开口。
男人眉头拧了拧,语调阴阳怪气,“知道给别人倒水,怎么自己不知道喝几口!”
说话间,他还是倒了杯水过来。
沈韵白了他一眼,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了杯子,“你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