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沈韵和柳曳的事情,突然便在傅氏集团内传得沸沸扬扬。
风向一边倒,柳曳是受害者,沈韵则是那个杀人未遂的坏心肠。
一时,众人看向沈韵的眼神,除了鄙夷便只剩躲闪。
沈韵并不怎么在意他们的态度,但不愿给凌霜和杉木资本惹上麻烦,她还是想把这场风波平息下来。
这日,偶然听见傅氏员工闲聊,管理层在八楼开例会。
考虑之后,她径直去了八楼。
八楼会议室附近空无一人,但走近了,沈韵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剑拔弩张。
她正了正神色,正欲敲门进去,却听见里面的人,似乎正因为她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小姑娘,如此跋扈,留在公司,怕是要出乱子!”开口的是邱峰。
“才来一天,就捅了这么大篓子,我看够呛!”
“居然想把柳董的女儿推下楼,留在公司,怕是后患无穷。”
“如此歹毒,留不得!依我之见,和杉木的合作也要打个问号。”
“…”
里面的人越说越激奋,沈韵眉头越皱越深。
她心里满是怒色,正欲进去为自己辩解一番,忽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说完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上位者的震慑力。
将手里的文件,随手扔到桌上,他道:“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是为了听你们嚼舌根?”
偌大的办公室瞬时,静悄悄!
男人身体往后,靠着椅背,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平静的看着众人,他道:“杉木派人过来,经过了我的同意,你们这番话是对我做的决定不满?”
屋内众人噤若寒蝉,邱峰更是脸色煞白。
这个话题是他有意在会上挑起来的。
一方面是想将沈韵赶出公司,替柳曳出口恶气。
另一方面也是想在柳曳的父亲柳建桦面前表现一番。
可,此刻,傅立渊的话像是在斥责!
邱峰思忖片刻辩解道:“傅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派过来的人,品行实在太差!”
傅立渊哂笑,“邱总是准备和我辩上一辩吗?”
邱峰一贯怕傅立渊,僵直了身体,他面色发苦,“傅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立渊轻轻瞟了他一眼,眸光望着众人道:“我提醒各位,既然入了傅氏,那当以傅氏为重。
现下公司新厂建设在即,难道这些影响公司名声的流言蜚语就是你们给我交的答卷吗?”
男人说话的时候,分贝并不高,甚至神色都是平静的,可偏是带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
屋内众人,瞬时羞红脸,低下了头。
“杉木对公司资金的支持有多重要,相信大家都知道。
可我方才好像听见有人提议终止和杉木的合作。”
男人忽又开口,说着还玩味的盯着刚才提了这条建议的柳建桦,“柳总和我家里其它几位沾了亲戚,若非我了解柳总的为人,只怕要以为你们私下有什么交易!”
柳建桦听得出傅立渊这是在敲打他,努力镇定,可不知想到什么,他脸色还是煞白。
男人盯着他的反应看了几秒,接着瞥了眼邱峰,淡淡道:“公司行政事宜,一贯是由邱总负责,现下各种流言已经影响到了公司,既然能力不行,那就换人。”
邱峰即刻白了脸。
傅立渊一句能力不行,往后恐怕整个云城都不会再有公司要他。
慌忙站起来,他声音里满是着急,“傅总…”
可男人看也没看他,就将他晾在那里,径直走了…
沈韵鼻子有些发酸,明明知道傅立渊的话语只是为了公司利益,并不是维护自己,可心里就是暖暖的…
傻傻笑了几秒钟,她挪了挪脚,正欲离开,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抬目她便看到了傅立渊。
男人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得体又成熟,面色淡漠,双眸冷清的不近人情。
沈韵望着他,心里忽地涌出感动,于是她眨眼冲他笑了笑。
男人微微颔首,沉眸思考几秒,他回头对着里间的人道:“我听闻沈小姐来公司,总经办称公司没有多余的办公室。”
“傅总,是方…”
“既然各处都腾不出来,安排在十七楼!”邱峰急急辩解着,想为自己争几分机会,但傅立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邱峰,包括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十七楼…傅立渊的专属楼层!
他从来没有允许外人待过。
竟然如此般看重杉木资本吗?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不同与他们的震惊,傅立渊神色依旧淡漠。
未做任何解释,他长腿一迈,径直从沈韵旁边越了过去,神情冷淡的宛如根本不认识她…
————
那场会议之后,沈韵便被安排在了十七楼办公。
而关于她和柳曳的各种传言,也一夜之间悄然消失。
沈韵原以为将她安排在这里,真的是因为这里有空闲的办公室。
可待了几天,当她知道,十七楼为傅立渊专属时,她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念头…
傅氏大楼总共六十三层,十七楼一整层,除去傅立渊的办公室、会客厅外,其余被改造成了卧室、健身房、茶室等等。
往常,除了何从和几个固定的人,其他人上不来。
沈韵在上面待了几天,工作之余,她也会在上面晃荡、转悠,可出乎意料,竟然一次也没有碰到傅立渊。
就连他的办公室,她一连去了五天,也未见到他的人影。
这日下班,沈韵收拾好东西,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到右侧的房间有些动静。
征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她眼里闪出精光,接着几步走了过去。
那间屋子,房门闭着,没有关。
沈韵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她环视一圈,入目的是一套沙发,再往里走,有一间卧室,干净整洁,色彩单调,铺着灰色的地毯。
往里又走了一段,可并无傅立渊的身影,就在她觉得无趣,准备离开的时候。
里间,一扇门忽地被推开了。
男人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光着上身,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看到沈韵,他愣了一下,眉头微皱,接着几乎一瞬间,他抬手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了沈韵头上。
毛巾盖住了眼睛,可沈韵脑中仍是他头发上的水滑到肌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