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觊觎小贱剑,可是作死行为啊。
“归我了吧!”蓝鹰脸颊抽动着,弄出了一丝僵硬的笑意,他左手提着铁笼子,右手快如疾风般的探出,冲着陈义山绕颈一抓,就准备夺走玄英灵剑!
居然,还真来……
陈义山冷笑着,凝立没动,背后却传出“嗡”的一声铮鸣之音,屋中众恶人连同田青等四侠顿觉一道寒芒耀出,无边杀气如瀑而泄,森森然,浸透胸背,一时都惊呆了!
那蓝鹰近在咫尺,更是吓了一大跳!
说时迟,那时快!小贱剑根本不等陈义山发号施令,就闪电般的朝着蓝鹰当头劈了下去!
“呼!”
一股墨似的雾气轰然冒出,那蓝鹰骇然腾空,双脚踏着黑气往后急纵,但见血光喷溅,一条臂膀从空中坠下,跌落尘埃!
那臂膀上的手,还抓着铁笼子呢。
陈义山微微拂袖,将铁笼子摄到身旁,又轻轻招了招手,小贱剑有些不大情愿的飞了回来。
(哼!人家才刚出来,还没玩尽兴呢!)
那只独眼神鹰见“主人”负伤,怪啸一声,当即率领十多只白头鹰朝着陈义山一起扑落!
陈义山仰起脸来,慧眼如炬,内中精芒似电般一闪,只不过是瞥了对方一眼,那独眼神鹰折向便逃,其余的白头鹰也如看见了天敌般,四散崩溃!
……
“日了先人啊!”
“操!”
“嘿哟?!”
“就这?!”
片刻的死寂之后,屋内爆出一阵惊呼声,众恶人连同田青等四侠,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陈义山。
深藏不露,恐怖如,如斯?!
要知道那蓝鹰可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田青等四位国武前十的大侠,而且都是只用一招,结果却被这个戴斗笠的家伙一剑斩臂,还顺带夺走了铁笼子,刚刚不可一世的蓝鹰毫无还手之力,至于那只被蓝鹰吹上天的独眼神鹰,则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带着白头鹰们集体跑路了?
说好的见了小妖孽也不怵的灵物呢?
玩呢?!
到底是谁他娘的养的?!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还有,那把剑还他娘的自己会飞?
那铁笼子还飘在他身前不动也不落?
什么鬼?!
异术么?!
夜不行市井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恶法师?!
众恶人里,还有之前在街上暗暗跟踪陈义山的那几位,本是觊觎小贱剑的大盗,见此情形,心中都涌起了无尽后怕!
幸亏之前没动手啊!
动了的话,手就没了啊……
田青、吴阳等四人也尽皆骇然!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国武前十的大侠,跟这位戴斗笠的神秘客一比,屁都不是啊!
倒是林美云,凭着女人的直觉,瞧着戴斗笠遮面目的陈义山,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熟悉,这下巴,俊俏的弧度,细腻的程度,好像是那个人哦……
“当真是有魂的剑,嗬嗬~我要定了!”
全场最镇定的人竟然是被斩断左臂的蓝鹰,他竟似没有任何痛苦,脚踏黑气缓缓飘落,口中念念有词,但听“噗”、“噗”两声轻响,地板之下,如泉涌般冒出来了两道幽影。
陈义山眼睛一亮,自己果然没猜错,这厮有同类!
急用慧眼凝视——
呵,这两个,也是来送人头的啊。
“沃日,什么东西?!”
“地,地下钻出来的?!”
“鬼,鬼魂么?”
“……”
屋内聚集的众恶人立时哗然。
“合力夺舍!”
蓝鹰厉吼一声,一道幽影从他体内冲出,与另外两道幽影瞬间合而为一,体型猛然胀大了三倍,如泰山压顶般,朝着陈义山扑了上去!
陈义山仍旧是站着没动,冷笑道:“还有几个?不如都出来吧。”
“滋~~”
黑雾蒸腾,巨大的幽影撞上陈义山,竟发出一阵烙铁烤肉的声音,魔气四泄!
惶遽之下,那幽影慌忙后退,两道血芒一样的眼睛悚惧的盯着陈义山,嘶声道:“你,你是仙人?!”
“是,又如何?你没有同类了吗?一起出来玩玩嘛。”陈义山玩味似的盯着那幽影。
那幽影彻底慌了:“仙人?你真的是仙人?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灵气?!”
“所以你打不过我啊。”陈义山讥笑道。
那幽影怒吼一声,轰然暴起,无边黑雾从口鼻之中疯狂涌出,瞬间便把整个屋子再度笼罩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陈义山不理会屋中众人的惊呼,只瞪着一双慧眼,眼睁睁的看着那幽影在黑雾中飘动,急急的往地下钻去。
想跑?岂容你得逞?!
陈义山拂袖一挥,“嘭”的一声爆响,地下早冒出一丛深蓝色的火焰,烧的那幽影“嗷”的一声惨叫,已钻入地下一半身影了,又“快活”的跳了出来!
小贱剑不甘示弱,“咻”的一晃而至,锋芒毕露,杀气爆射,拦腰将那幽影斩成了两半,然后得意洋洋的飞了回来。
“这样是不行的。”
陈义山摇了摇头,他已看见那被斩成两半的幽影重新融合。
“嗡!”
小贱剑极不服气的震颤了一下,陈义山笑着拂袖一挥,弹出个“呼风术”的灵符,早有一股狂风平地卷起,连黑雾带那酒肉铺,刮了个干干净净!
登时便有一轮明月悬在众人头顶。
连同田青、吴阳等四侠在内的所有人,都呆呆的,有种恍若隔世般的茫然。
夜不行本就热闹的市井,受此一激,变得更加热闹,越来越多的恶人开始朝着这边聚集……
幽影环顾四周,又看看陈义山,颤声道:“大仙,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可否放在下一马?”
“放你一马?哈!哈哈~~”陈义山大笑了起来:“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吧?”
“在下,在下不过是几个成了小气候的孤魂野鬼,没有走城隍庙的幽冥路,贪恋生前时光,游戏人间而已。”
陈义山缓缓摇头:“孤魂野鬼可没有魔气,更没有魔心的啊。”
那幽影如遭电击般的一颤,失声惊呼:“你,你怎么知道?!”
陈义山哂笑一声,道:“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说说吧,身为魔类的你,是怎么来到中土的?”
“魔类?!”四周聚集的三教九流,各色各样的坏人们,听见这两个字,饶是往常胆大包天,无恶不作,也都吓得脸色大变!
世上不见魔踪已数百年,可魔类留给世人的阴影至今仍未消散!
他们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魔类又重新出现在中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