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觉得奇怪,老孟这个人从来没有任务,再说了考古队有什么事,老孟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门卫大爷都比老孟消息灵通。
张浩问老孟是什么任务,老孟告诉他不要问,只问他去不去,这件事也不用张浩去找领导,老孟直接说一声就行。
刚入职的年轻人,知道该怎么维护自己的形象,他知道和老孟走的近了,在领导心里,难免将他和老孟归为同一类人。
老孟无所谓了,要退休了,可张浩才刚入职,还有上升的野心。
于是,张浩婉拒了,老孟没多说什么,直接消失了二十多天。
话说一日,张浩去找所长签字,敲门前听见所长办公室里大有人在怒斥所长,再仔细听,骂所长的竟然是老孟。
张浩没敢进去,也不敢偷听,直接走了,这时候他知道了,这个老孟不一般。
老孟回来工作后,张浩比以前更加热情,机会很快就来了,老孟再次邀请他出任务,张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老孟说任务的地点在罗布泊,张浩觉得奇怪,罗布泊地界只有早就考古完成的楼兰遗址和几个墓葬群,而且罗布泊属于新疆,甘肃的研究所怎么会把手伸向罗布泊呢?
于情于理这件事都说不过去,不过为了职业发展,张浩没有多问,就当跟着老孟刷经验了。
张浩的身份是老孟的助理,在吐鲁番,张浩看到了大部队,这支考古队得有三十多人,他们自称是新疆考古研究所的,不过张浩一眼看出了端倪,三十多人的队伍都是男性,年龄都是二十岁左右,清一色的平头小伙。
不用多说,张浩知道这群人来自哪里。
老孟在甘肃的考古队是透明人,可在这支队伍里,就是个领袖的存在,一切行动都是老孟说了算。
而老孟进入罗布泊的路线,正是我们这次进入楼兰的路线。
说到这,张浩还特意捡起一块石块扔到了不远处,他道:“就是那片区域,那就是我们上次的营地。”
我听得心里有些发毛,问道:“你们进来想要找什么?”
“1980年,有个彭姓科学家消失的事件,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
“搜寻的时候,搜寻队有三百多人,军队派出一千多人和直升机,一个人的行动能力是有限的,千余人地毯式搜索都没找到。”
“你们进去也是为了找彭姓科学家?”
张浩没理我的话茬,他道:“1980年很多地方还在吃大锅饭,不说万元户,一个村里能有几个千元户?国家花了近三百万找他。”
我越听越糊涂,直接问:“张哥,你想表达什么?”
张浩看了我一眼道:“彭姓科学家是植物学家,还学过核磁共振技术,他进罗布泊干什么?”
“找钾肥啊。”
“不对,别看新闻说什么,你经常能听到巴以冲突吧。”
张浩解释说在当今的新闻中,巴以冲突就是两个国家的冲突,可实际情况是以色列的前身是一群去巴勒斯坦躲避战乱的犹太人,后来这群人要求建国,联合国不同意就屠村,最后建立了以色列,以色列蚕食了巴勒斯坦百分之七十的领土。
现在人管巴基斯坦的哈马斯叫做恐怖分子,那么,换种说法,小鬼子犯边之时,铁道游击队为了保护领土,炸小鬼子,能叫恐怖袭击吗?
我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张浩想说什么,我一个盗墓贼,怎么还扯上国际关系了,中东那边打成一锅粥也不能耽误我许某人赚钱呀。
张浩道:“新闻只是让你知道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事,去罗布泊找钾肥,用得着一个植物学家去吗?还有就是,一个科学家的失踪,能让国家动用如此大的力量去寻找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张浩想表达什么。
张浩继续讲述彭姓科学家作为一个一般的研究人员失踪,就算是在当时时间条件下,一般来说,省委书记都不会去管这事,最多就是省公安厅派出一个搜索组,搜寻一下,找到更好,找不到也能给家属一个交代。
可事实是当地省政府并没有管这个事,或者说并不知道这件事,而这件事直接上报到华。
华,当时正在去苏联的飞机上,给出的批示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彭......”。
收到找彭姓科学家命令的部队还是当时看守核试验基地的部队,让一支秘密部队去寻找,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张浩还说了一件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事,小鬼子国一直以嗅觉灵敏着称,彭姓科学家是1980年失踪的,在1979年,鬼子国就想进入罗布泊区域。
不过那时候罗布泊属于核试验禁区,外国人根本不允许进入,于是小鬼子想了一个阴招,去罗布泊的楼兰国拍纪录片、电视剧。
在央视的沟通协调下,小鬼子摄制组进入了罗布泊,最让人称奇的是,担任摄制组顾问的就是号称植物学家的彭姓科学家。
进戈壁拍摄找植物学家,这一点是说不通的,还有一点是,小鬼子为什么突然对罗布泊感兴趣。
关于彭姓科学家的失踪,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出去找水,而在失踪的前一晚,他们炖了骆驼肉,水源是充足的,而且后方还有一个720营地,只要考察队发电报过去,营地就会用直升机送水过来。
还有一点很重要,彭一直反对队员发电报请求补给,张浩分析彭姓科学家可能是害怕直升机的轰鸣声吓跑什么东西。
与其说是彭姓科学家失踪,还不如说他是主动脱离队伍。
我越听越懵,问道:“你说的考古队老孟,他来戈壁干什么?”
“那次我们进戈壁,老孟什么也没说,就是带着队伍一直走,和当年的彭姓科学家一样,既然是考古,总得挖挖看,可老孟进大漠,就是赶路。”
“你去了楼兰?”
张浩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干什么了?”
张浩欲言又止,我最烦这种又当又立的感觉,追问道:“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进入戈壁的第三天,所有人都消失了,我从帐篷中爬起来,所有人都不见了,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
张浩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表情也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