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璇最近再没有穿露脐的小吊带,她隔着毛衣摸着自己的腹部,上面传来隐隐的疼痛。
她输了。
她输给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奇怪存在的男人。
腹部被划伤了,好在伤口很浅,但是病毒对那个男人不起效果了。
于是她就跑了。
毕竟她是胆小鼠。
门被敲响了。
许墨璇“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滑进了拖鞋里面,然后满心雀跃地向着门口跑去。
一定是学长回来啦。
一定是学长回来啦。
她开心地打开门,表情一下变得僵硬起来。
门口站着两个少女,一个留着金发,血红的眼眸里透露着无尽的冷光,即使在这种天里面她也穿着红色的洛丽塔裙。
她左侧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右侧则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牛仔裤,黑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帽子,一见许墨璇脸上就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扑进了许墨璇的怀里面。
“姐姐!”
许墨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摸着乘安安的脑袋。
“安安乖。”
王雪淼拖着行李箱就往房间里面走,顺带着就把门关上了。
许墨璇愣住了。
“学长呢?”
王雪淼冷冷地说。
“他不会回来了。”
许墨璇点点头略加思索。
“懂了,你们分手了!”
她摸着乘安安的脑袋。
“果然每一对情侣都会经历这一步呢。”
王雪淼将行李箱随意地扔在客厅里,然后熟练地打开冰箱,发现没什么东西后又把冰箱关上说。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咱和他已经订婚了。”
订婚?!
许墨璇整个人愣在那里,像是一道石像一般被雷击了一般。
现在还流行订婚这一套吗?
会不会太快了!
你们才恋爱半年啊,讲道理半年不应该热恋期就过了吗!
为什么已经快进到订婚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好吧,她其实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事到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如说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乘安安倒是对于一切都不理解,她只是因为能回到这个地方而感到开心。
王雪淼进厨房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到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坐车始终是个很劳累的事情。
许墨璇看着王雪淼手中的杯子说。
“那个……是平常我用的……”
王雪淼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没关系,咱不介意。”
许墨璇想说这就是间接接吻啊!
这个吸血鬼的性格这么大条吗!
王雪淼舌尖感受着恰到好处的温水,环顾了一圈。
奶奶原来还没回来啊。
她对于许墨璇住在这里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对于之前刘有钱和许墨璇一起住在同一个房檐下颇有微词。
不过其实也还好,她是了解刘有钱的。
有点滥好人,但是绝对不会出轨,嗯,和其他女生有点小暧昧倒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虽然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把那家伙的肉咬下来就是了。
不过王雪淼在这方面一向想的比较少,在情感方面她就是单纯和直率以及懒得去想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许墨璇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怀里抱着乘安安。
“学长他为什么不回来了?”
王雪淼撑着精致的下巴。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这边的事就由咱来帮你解决了。”
许墨璇傻了眼。
王雪淼背靠沙发。
“放心啦,咱可比那个半吊子的吸血鬼更厉害。”
其实王雪淼心里也没底,她理论上来讲是比刘有钱更厉害的,可是自从刘有钱在方如是那里特训了一段时间后,感觉他又变强了不少。
可恶,这完全是耍赖啊。
就像大家都在好好的玩游戏,但是刘有钱却开了风灵月影,一个劲的刷级。
王雪淼对于这种在联机游戏里面开金手指的行为深恶痛绝!
许墨璇想说的是。
我们不是情敌才是吗,你干嘛要来帮我。
好吧,也算不上情敌。
本来不怎么悲伤的,现在反倒觉得有点悲伤了,她甚至连情敌都不是,连踏入党争的机会都没有。
王雪淼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慌张?”
许墨璇坐直了身体。
“我的能力失控了。”
“你的能力失控了?”
“这么说并不准确,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对吧,就是能够使用病毒。”
“控制老鼠不是吗?”
“那个不是,那个嗯,你可以理解为我是老鼠里面的指挥官,不属于我能力的一种,只是我本体就能和他们交流,对着他们发出指令。”
不过非要说的话,许墨璇不是指挥官,是小公主才是,是受到鼠鼠们都尊敬和喜欢的小公主,但是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王雪淼点点头,理解了许墨璇说的话,她曾经着过道,知道许墨璇能力的麻烦之处。
“失控是指什么?”
许墨璇下巴放在安安的脑袋上。
“就是我明明没有使用能力,但是在江南这边却发现了多处流感传播的问题,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流感,但并不是这样的。”
“病毒爆发的方式太奇怪了,是以几个位置为点状散开来,并且是多种混杂的流感,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如果是致死性的病毒,那就麻烦了。”
她顿了一下,看着王雪淼,眼神里透露出担忧和不安。
“更严重的情况,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死。”
王雪淼略加思索。
“可是这样说不对吧,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才是,毕竟我们也不是医生。”
许墨璇点点头。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怀疑这背后是另外一个人在做。”
王雪淼问。
“谁?”
许墨璇回答。
“那个我在防空洞里面遇到的男人。”
许墨璇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男人划伤了她的小腹,手指上沾着她的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追击,而是站在那里,高高举起了那只手,眼睛里带着无尽的痴迷,将她的血滴进了喉咙里面。
身后是无尽的、黝黑的防空洞管道,男人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一样,喉咙里面不断发出沙哑的声音,带着对世界的恶意。
无尽的、深深的、吞噬一切的恶意。
许墨璇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倒竖。
再然后,她的能力对他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