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端着酒杯来到宋七梧身旁,故作绅士的说,“小姐,怎么称呼?”
“宋七梧。”
“宋,七,梧,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有个性,我喜欢。”彭朋一字一顿咀嚼出宋七梧的名字,也不知道哪里好,反正他喜欢就是了。
“谢谢,我也很喜欢。”宋七梧面无表情,打算结束与他的对话。
可彭朋却不打算识趣的离开,“哦?宋小姐自己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么说宋小姐应该是一个自信的女人?”
杜琅青看出彭朋不怀好意,可现在人家只是在聊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他也不知道顾星乔和宋七梧的打算,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搞砸了他们的计划,那就罪过了。
于是,他就在一旁没说话,不过如果彭朋敢做什么出格举动,即便顾星乔不阻止,他也不能不管的,一是因为宋七梧是顾星乔喜欢的人,二是她是他们中的一员,是同胞,也是女士。
彭朋见杜琅青只看着他们没说什么,更加笃定之前的猜测,于是便越发大胆起来了。
“宋小姐怎么不回答?”彭朋又问,而此时的顾星乔虽在应付秃顶男人,目光却不离开宋七梧这边,他倒要看看这家父子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宋七梧不耐的回了一句,“我在吃饭。”
“行,那我陪宋小姐吃,我先敬你一杯。”彭朋见宋七梧桌上杯子里没有酒,自顾自往里倒满,将酒杯推给宋七梧,“宋小姐,请。”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宋七梧摇头拒绝。
彭朋不死心,“怎么?我堂堂彭副厅长的儿子,宋小姐就这么不给面子?”
这父子两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都喜欢让别人给他们面子。
“我男朋友顾星乔是厅长的儿子,他也没让我喝酒。”言下之意,你一个副厅长的儿子,算老几?
彭朋脸色难看,看向宋七梧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女人还是头一次,不过,她越辣,他就越喜欢。
至于顾星乔那里,他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撕破脸,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女人多如衣服,最后娶谁,还不是老头子说了算?
他已经放飞自我了。
“宋小姐也说了,他只是你的男朋友,你还没有嫁进去,像你这样没有背景的女人,想攀上顾家是不可能的,顾家那个老古董不可能让顾星乔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可我不一样,你跟了我,绝对会比跟他得到的多。”彭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哦?难道跟了你,你会让你爸把副厅长的位置让给我做吗?”宋七梧言辞犀利,毫不留情,一句话,把彭朋气得脸色煞白。
“宋七梧,你别不知好歹。”彭朋本性毕露。
“彭朋,不要整得让你和彭副厅长都难堪。”宋七梧提醒他一句,再纠缠下去,她就不客气了。
好在,彭朋似乎打算放弃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她。
顾星乔这边,秃顶男人已经倒下,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男人眼看现在的情形,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那个,彭副厅长,老耿喝醉了,我就先带他走了。”
彭文誉点点头,“行吧。”
“唉,好,今天谢谢顾厅长款待,改日我们一定宴请彭副厅长,向您赔罪。”
说着,已经扶起秃顶男人也就是老耿出了包厢。
酒已经喝了大半,可他们几人中还个个都是清醒的,彭文誉见顾星乔丝毫醉态不显,胸中翻滚着一股怒气,“今天就到这里吧,很晚了,我和朋儿就先走了。”
说着,向彭朋使了个眼色就要起身。
“彭副厅长,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顾星乔幽幽的提醒他。
彭文誉身子一僵,又缓缓坐下,“你想问什么?”
“三年前黎知书的自杀案还记得吧?”
“星乔啊,你这就太看得起叔叔我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记得一件小小的自杀案?”从见面开始,彭文誉一直自称叔叔,可人顾星乔愣是一句叔叔都没叫,一口一个彭副厅长。
“那我提醒你一下,黎知书是警察,死在家中时,你还是局长,我们一层层查了上来,当时是你下令尽快结案,而且案子疑点重重,这是为什么?”
彭文誉故意想了一会儿,“我有点印象了,这个案子当时有些技术有限,而且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自然是以自杀结案了。叔叔知道,死者是宋七梧的母亲,她感情用事也情有可原,可你是队长,不能听风就是雨啊。这对你的前途不好。”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顾星乔不买账,“现在案子有了进展,可以证明死者不是自杀,但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当时的信息。”
“什么?你们有证据了?什么证据?”彭文誉一惊,随即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噢,叔叔听你说有了进展替你激动,你别见怪。是什么进展?”彭文誉又问一遍。
“血迹。”
“血迹?血迹怎么了?”彭文誉追问。
“彭副厅长真的不知道吗?”顾星乔反问一句。
“知道什么?”彭文誉装傻。
“当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血迹留下的线索?还是被有心人故意隐瞒?”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敢隐瞒,肯定是因为经验有限没有发现而已,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顾星乔,宋七梧一样火眼金睛?”为了否认自己的说法,昧着心的夸奖两人一番。
“那你的意思就是,确定当时这个案件以及侦查这个案件的所有警员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是,我敢肯定。”
“最好如此,否则我会亲手送他进大狱,失去一切,毁了所有,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顾星乔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那双幽深的瞳孔,仿佛凝固了一般,平静得没有一点波动。
彭文誉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寒意!
顾星乔说完,搂着宋七梧,杜琅青也跟上,三人出了包厢。
彭朋一头雾水,彭文誉工作的事从来不许他多问,不过此刻他忍不住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