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现在不离开。”陈幼熹摇头不同意。
若是现在离开,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她不愿意半途而废:“若是我走了,我们还怎么找机会接近皇帝,找到你想要的线索?”
“可是你现在很危险,外头不少官员都恨不得吃了你。”徐淮渊担忧的看向她。
漆黑如墨的瞳仁上,仿佛有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可陈幼熹感觉到了他真真切切的关心。
“我可是在皇宫,外面的官员就算是恨我,也没办法在宫里伤一个妃子啊。”陈幼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箫锦漓不可能让任何人,挑战皇威。
“那宴会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徐淮渊被她的倔强弄得有些头疼。
“有办法化险为夷的,而且如今的形势对我不利,现在只是传闻因为我不少官员才停职,一旦我离开,岂不是坐实了这个传闻吗。”
李伽一直在寻她的短处,她的离开李伽一定会大做文章。
何况,作为一个妃子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离开皇宫,最后的后遗症都非常大。
是假死而走吗?
那母亲和小弟该多伤心,日后还怎么和他们相见。
若是其他理由而走,作为一个妃子要离开皇宫,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如今情况这般严峻,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管如何,我不想让你再陷入危险了。”徐淮渊的心,被感动以及怜惜和不忍满满当当的塞满了。
这些全都是陈幼熹带给他的,他不敢想象若是失去她,会如何。
“……我们静观其变吧。”
陈幼熹见他懂得自己的好,心间升腾起了冬日里见到暖阳般的欢喜。她舒了一口气,好似连日来的所有艰辛,在这一瞬间皆烟消云散。
“我如何心安理得的坐视不理,再者你被刺杀,还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李伽还是箫锦漓。”徐淮渊眸内迸射出一抹显而易见的阴冷。
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吓到,陈幼熹不解。“皇上吗?不至于。”
箫锦漓但凡是对她之前的事情有所怀疑,必然会有行动。可目前来看,箫锦漓对自己没有什么一样。
宴会上的刺客,十有八九是李伽的人。
“好了啦,你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好好地,之前多大的凶险我都经历过了,不过是一个李伽而已,掀不起大浪的。”陈幼熹安抚道。
徐淮渊不再多说,只道:“既如此,那你注意安全,一旦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让人送信给我。”
不管是赴汤蹈火,他都愿意护着她。
陈幼熹抿着嘴,甜甜的冲他笑了笑,弯月一般的笑眼里皆是他的倒影:“嗯,我知道了。”
也不知是夜风太冷,吹散了心里的暖,还是因为脑海中猛然出现的李晴鸢的影子过于阴冷,总之陈幼熹陡然间情绪低落了起来。
“那个李晴鸢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陈幼熹眼神闪烁道。
她没有直接看他。
生怕在他眼神里,看出一点点对李晴鸢的疼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