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哀嚎一声,手中的菜刀应声落地,徐淮渊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膝盖压在了他的后背上,强迫他动弹不得。
何泽华疯了一般地开始嘶吼:“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徐淮渊忍不住皱紧眉头。
何泽华如癫似狂,眼神仇恨地看着陈幼熹。
陈幼熹被这一幕吓坏了,此时还沉浸在他突然间闯进来的震惊当中,没办法回过神。
徐淮渊利落地掏出绳索,直接绑住了何泽华,强迫他跪在地上。
“我现在要把他送到官府。”徐淮渊语气中带着沉沉怒意,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赶到,说不定今天陈幼熹就会香消玉殒,“估计这段时间村子当中动物被吸食精血的事情是他做的,而且他居然还敢绑架你,这罪加一等。”
“不是他,不过留着他还有用!”陈幼熹终于反应过来,她迅速开口说,拦住了他的动作。
徐淮渊皱起了眉头,似乎有所不解,但他想到陈幼熹或许有自己的考虑,于是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上前一步,帮着陈幼熹解开了身上覆盖着的绳索。
陈幼熹虽然有心想要躲避,但是想到现在凭借一己之力,也难以挣脱开束缚,只能任凭他动作。
等到解开了肩膀上的绳子时,徐淮渊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害怕粗糙的麻绳会磨痛她,却突然发现她的后脑勺此时正源源不断往下流着鲜血。
徐淮渊皱起眉头,正准备上前查看,但是此时陈幼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现在已经重获自由,于是站起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刻意避开了他的手。
“你身上有伤,我给你看看。”徐淮渊耐着性子说,语气中难掩失落。
“这就不必你费心了。”陈幼熹语气十分冷淡。
她动作分外生疏,仿佛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认识过,只是平平无奇的同僚罢了。
徐淮渊有些僵硬。
他伸出去的手摸了个空,也感到有些尴尬。
陈幼熹转身就走。
徐淮渊站在身后,几乎想都不想就开口说:“你听我解释,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一天我没能及时出现才会生气……”
“对不起,我当时还没能给你一个答案,我……”
陈幼熹听到这番话,眼眶微微发红,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她转过身,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格外冷淡。
“徐淮渊,我根本就不想听。”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静,“对于你的解释,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你不要搞错了,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开始,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徐淮渊一怔,他张了张嘴,但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下了肚子。
他也知道此时陈幼熹心情不好,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恐怕对方也不肯相信,便想着等到这次案子结束后,他再好好道一个歉。
“对了,你一直留着他是为了做什么?”徐淮渊终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陈幼熹原本并不想搭理他,但人家又一次救了她一次,接下来的事也想找他帮忙,所以必须告知他自己的计划。
“我要把他绑了。”陈幼熹语气淡淡的,毫无波澜。
纸人只有在夜晚才能行动,这也恰巧印证了昨天晚上她在寺庙当中看到了纸人的蹊跷之处。
“绑了他有什么用?”徐淮渊皱着眉头。
陈幼熹回过头看了一眼何泽华,尽管他是跪在地上,但眼神中还是燃烧着熊熊怒火。
陈幼熹眼神中带着一脸嘲弄,又不愿意让他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就直接带着徐淮渊走到了外头。
“既然何泽华一直以来都是和纸人生活在一起,那么看到他有难,纸人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陈幼熹挑起眉头,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嘲讽。
她已经看出来了,何泽华之所以会面目惨白,脚步虚浮,就是因为他和纸人之间已经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纸人和他存在关系,那么纸人一定会主动现身,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你是说,房间里躺的那个纸人会动?”
“嗯。”
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徐淮渊也没有像刚刚那般一直坚持要把何泽华送到官府,而是坐在一旁始终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陈幼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