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晚,整个村子当中的人都忙的四脚朝天。
徐淮渊在抱着陈幼熹回去后,特地嘱咐村民暂且留步,陈幼熹有他跟乔氏照顾就好。
他一路抱着陈幼熹回到了她的房间。
陈幼熹紧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娇小的身子轻盈到似乎没有什么重量。
徐淮渊神色微微有些黯然。
他为陈幼熹把了脉,发现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这两只手心都是划痕,不深不浅,但叫人看了也觉得触目惊心。
徐淮渊不禁有些心疼,好像每一次,她用剑割伤自己的手不带一丝犹豫,且眉头都不皱一下……
乔氏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落泪,难受道:“我那边还有些敷外伤的药,我去拿。”
“阿姐都不知道疼的吗?”陈小黎很想帮他的阿姐负担一些,可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徐淮渊轻皱眉头,一直盯着陈幼熹那张脸看,随后说道:“我去打盆水来。”
陈小黎来到床前轻轻摇晃她的身子,并抹着泪道:“阿姐,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
徐淮渊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有些笨拙地拿起毛巾拧干了,为陈幼熹擦着脸。
再小心翼翼的清理的伤口。
陈幼熹依旧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
原来每次她照顾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徐淮渊将那张白净的小脸擦的干干净净后,心情有些复杂。
十四五岁的少女,按理来说,体态虽然纤瘦大,脸颊应该比较丰盈,但是陈幼熹一张清秀的小脸却显得有些瘦削,脸颊似乎还有点凹了进去,下巴更是尖溜溜的。
徐淮渊神色微微一黯。
想到那个灵体,徐淮渊眼神掠过了一抹厌恶。
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了上好的金创药,徐淮渊把药粉撒在陈幼熹的伤口上,又用绷带替她包扎。
他手法笨拙,但是眼神却无比温柔。
他伸出手,抓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
“你得好起来。”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低下头,沉默了半晌,“等到你十五岁生辰那天,我会给你答案。”
“前提是你要好好的。”
在陈幼熹清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如今他却有种情难自禁的感觉。
徐淮渊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是前朝余孽,而陈幼熹是个无辜又天真的乡下小丫头,原本他们两个人应该没有任何交集,但既然他已经动心,他就绝对不会退缩。
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了一抹笑意,徐淮渊轻轻地把陈幼熹脸颊边上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他的心也柔软了许多,不知为何,只要待在陈幼熹的身边,他总是觉得无比的宁静与幸福。
乔氏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派不上用场的药,嘴角却乐开花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蒙蒙亮的时候,陈幼熹轻轻睁开了眼睛。
回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场恶战,陈武怨气非常的重,而且这一次他似乎是下了死手,想要让整个村子的人都为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