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瞧一瞧嘞,算姻缘算财富五文钱一次,看风水看福地十文钱走一趟,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陈幼熹吆喝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个人来搭理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可一想到昨天在村里摆摊,来来往往的村民都说“哎呀都是一家人,谈钱就见外了”,然后不给钱直接溜了。
果然,熟人生意不好做,她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吧,总能开张的。
没有生意,陈幼熹的思绪渐渐飘远。
两个月前,她穿越到这个小山村,上有三十老母缠绵病榻,下有五岁弟弟嗷嗷待哺,不得已,她捡起了老本行。
“唉!”
突然,五个铜板从天而降,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幼熹眼睛瞬间亮了,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坐下,她不禁皱了皱眉。
看这人的骨相挺拔有度,怎么会是这么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他故意掩藏了吧。
“怎么,不算卦?”
男人语气冰冷,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威压,吓得陈幼熹赶紧坐正。
“算的算的,不知大哥要算什么,算姻缘呢还是算财运呢?”
男人沉吟了一会儿,沉声道:“财运吧。”
“好嘞,请稍等。”
她拿起两枚铜板扔进龟壳里,上下左右摇晃了几下,跟着一起摇头晃脑的,看着倒挺像那么回事。
突然,她摇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余光看到斜对面的拐角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盯着她的摊位。
不会是要来抢劫吧。
陈幼熹把桌上的铜板先收好,随后才把龟壳里的铜板倒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大哥近日可得小心了,破财消灾,估计会损失很大一笔钱财。”
“若不破财消灾,估计会有血光之灾,更甚者有人为此毙命,大哥一定要小心啊。”
男人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待她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陈幼熹看着他的背影,步履间透着沉稳,一只手负在身后,气场强大,不似寻常人家。
再一次印证了她的猜测,此人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想着,赶紧把钱收好,悄悄瞥了一眼那个拐角,那两人已经不见。
没过一会儿,同村的李叔赶着牛车过来,停在摊位前。
陈幼熹立即收了摊子,坐上李叔的牛车,一起回了陈家村。
到了村口,她正打算下车,就看到不远处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人,嘴里喊着:“叔,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啊!”
“李叔,我也去!”
说不定她能帮上什么忙。
陈幼熹直接跟李叔一起去了村尾,村尾住着好几户人家,有一家围了许多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陈幼熹挤开人群,就看到了被放在地上的壮汉,壮汉浑身被血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身上有多处刮伤,看着像是摔的。
他身侧不远处,一个妇人已经哭肿了眼,被其他几人拉着。
“大家伙一大早的上山采菌子,结果回来的时候没见着陈家二郎,再回去找,就看到他掉在山崖底,已经没气了。”
村长也在人群中,他看到了陈幼熹,朝她招手。
“陈妮儿,过来。”
陈幼熹走上前,隐隐能猜到村长想说什么。
“唉,妮儿,咱村里都是穷苦人家,你之前不是在村里摆摊算卦看风水吗,就帮陈二郎看个风水宝地吧。”
陈幼熹心里嗤笑,她猜的果然没错。
“我知道了,村长。”
她将哭得稀里哗啦的陈嫂子扶起来。
“陈嫂子节哀,还请嫂子帮陈二郎整衣冠,让他体体面面的走。”
陈嫂子闻言,哭得是更厉害了,一把抓住陈幼熹的手,哽咽不已。
“拜托了,陈妮儿。”
处理遗体遗容的事情交给陈嫂子,陈幼熹则带着大家去相看陈二郎家的地,看是否合适下葬。
陈二郎属于横死,若不能处理好后事,陈嫂子一家都会被波及。同理,若墓地选的好,那陈嫂子一家以后就会一路通亨。
山路难行,加上一路上陈幼熹都没有说话,有人忍不住质疑她。
“陈家妮儿,你到底行不行啊,都看完了也不吱一声,是不是你压根不知道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耽搁大家伙的时间。”
“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夸下海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