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刘百通,季家小子还有其他的证人,证物都秘密藏到辰安王府,趁着洛明轩述职,景辰也跟着进宫,将所有事都汇报上去。
加之之前景昼查到的事,处置文夏不在话下。只是文家却无法连根拔起,若他们弃车保帅。
正在思忖间,景辰与洛明轩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跪倒在地,“皇兄,文贵妃若不惩治,死了那么多人,文家想彻底摆脱嫌疑也是不可能。”
洛明轩磕了一个头,并不起身,肃声道,“皇上,文贵妃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且狡猾异常,若非刘百通逃走,只怕又是一桩悬案。”
景辰附和道,“皇兄,留下如此狠毒之人在身边,太过凶险。”
景昼点了点头,挥了下手,示意两人起来,“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们两个盯紧文家,当心他们狗急跳墙。”
“洛卿先退下,景辰你留下,朕有话问你。”
“是。”
两人应下,站起身,洛明轩行礼后离开勤政殿。
李全搬个凳子给景辰,也悄悄退下。
待只有两人,景昼才开口,“咳咳,小韵最近怎么样?凌云没有难为他吧?”
景辰端起茶碗撇了撇茶末,又吹了吹,轻抿了一口,这才开口,“两人蜜里调油,快活似神仙。”
“,,,”景昼脸黑了黑,轻嘲地一笑。
“皇兄,难不成你是希望凌云为难他?”
“凌云就是为难自己,也不会把小韵怎么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景昼黑着脸瞪他,这臭弟弟越来越大胆了。
“咳咳,你别瞪我,我也是实话实说。”
景辰放下茶碗,眼神真挚,“皇兄,有一件事我左思右想还是得跟你说。”
“小韵虽然清醒过来,却没有好透。”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景昼站起身,双手握拳又松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景辰。
景辰叹口气,刚刚洛明轩在他也不好说,而且看景昼对于文夏的事迟迟没有对策,决定加一剂猛药,
“那夜的事对他伤害很大,薛神医仔细给他检查过,猜测他许是精神压力太大,心理上接受不了,或者说那件事对他的伤害超过他的承受力。”
“你在跟朕打哑谜?”景昼表情不善。
“,,,小韵忘记了他,,,生病时那段记忆,包括那夜的事。”景辰说完,仔细的看着景昼。
景昼先是一愣,之后明显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有他记得两人之间的情事,让他怎么能甘心。
“皇兄,你也不希望小韵再疯疯癫癫的吧。”
景辰看他神情几番变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眼珠子一转,正色道,“皇兄,文贵妃的目标一定有小韵,务必要尽快解决了她还有她背后的势力。”
这一秒,周围气压明显变低,景辰悄悄观察他的变化。
景昼重新坐回龙椅上,双眼紧紧闭上。再睁开时,又恢复精光,“来人,传旨。”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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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新宅内
凌云带着手下的人四处奔走,白日在府上的时间大大减少,幸而萧子逸过来,每天跟江韵聊天打闹,合力做些物件,倒也不觉得无聊。
萧子逸拿着一个吉他模样的乐器在调试,抬头看到江韵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动作,不由莞尔。
“小韵,你知道吗,皇上开始有动作了。”
“什么动作?”江韵眼皮都没抬,想碰下琴弦。
“就上次说的文贵妃,已经被软禁了,”
“咋贵妃了?”
“早贵妃了,你信息滞后太多了。”
江韵趴在矮桌上,伸手拨弄几下琴弦,总觉得有一点点走音,“贵妃就贵妃呗,反正都要下台了。”
“,,,也对。”
萧子逸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继续调整,“对了对了,还有个八卦听不听?”
江韵立刻回打他一下,“听。”
“洛明轩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又娶了。”故意神神秘秘的说道。
“真的?”
“真真的!”
江韵终于坐直身体看着他,“不得了,不得了,那凌楚不得气死。”
“差不多要气死了。”萧子逸试了几个音,觉得差不多,便把琴放到一边,
又道,“听说凌楚在老宅又摔又打,要找洛明轩要个说法。但她是被休弃回家的,你也知道古代被休弃的女人名声基本算废了。”
“即使她是凌家大小姐,想再找个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基本不可能了,要找也只能往下。”
“她前事未了,现在又闹幺蛾子,你老公最近估计被她烦死了。”
江韵抬头看他,“前事,她前面干嘛了?”
“,,,额,,,她,,,回京之后,,,额,得罪不少人,正关紧闭呢。”萧子逸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差点说漏嘴,要是让江韵想起来他和皇上的事,他估计没好果子吃。
“你没看凌家老爷子,老太太最近多低调,尤其老太太,也没叫你回去请安。”
江韵想了想点头,“洛明轩新娶也正常,他正值壮年,不可能不娶。”
“而且他因为凌楚的事没少受牵连,他也得摆脱影响。”
萧子逸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出来,“不错,不错,眼力见长。”
“表哥也说洛明轩此人有勇有谋,能当大用。”
“从他果断和凌楚划清界线就能看出来,还是挺有魄力的。”
“只是凌楚太作死,你老公已经放弃她了,只求留她一命,养在家里就行。”
江韵有些诧异,“凌楚她得罪什么人,竟然还要她的命?”
萧子逸看他一眼,叹口气,凌楚也是活该,没什么本事还跟文夏合作,不止没捞到好,还得罪了皇上。
“你不恨她吗?她那么伤害你。”
“如果凌家老太太找你帮忙,让你替凌楚求情,你会去吗?”
江韵想了想,点头又摇头,“恨,她几次三番,真的让人,,,,不知道怎么说。”
“她是凌云的亲姐姐,在扬州时顾及这点几次想求和,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现在,她得罪了人,还要凌云去收拾烂摊子,真的很讨厌。”
“再说我认识最大的官就是你表哥,要是为了凌楚的事去求他,我都怕景辰跟我绝交。”
江韵眼中难得对一个人露出如此明显的厌恶,说话也不留情面。萧子逸点了点头,哼笑一声,“表哥才不会跟你绝交。”
“我还以为你会原谅她,再求个家和万事兴呢。”
江韵身子往前凑了凑,指着脸颊,此刻光滑白嫩,早看不出之前的疤痕,“萧子逸,你还记得我这儿之前那道疤吗?”
萧子逸点头,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想到当时的情况,眼神暗了暗。
“我刚到宫里,就被两个嬷嬷毁了脸。”
“那时我怕的浑身都在抖,可那两个人也害怕,怕的是皇上。”
“在宫里那么久我也明白一个道理,一味的求和,别人只会蹬鼻子上脸。”
“自从抛下那些顾略,反而活的轻松了不少。”
“所以凌楚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