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
晚上,凌晨时分,城市的街道静悄悄。
嘭。
某栋大厦的铁门被野蛮地推开,一个穿着花俏的睡衣女人赤着脚,脸上带着惊惧,时不时回望大厦门口,狂奔出来。
好在这个时间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般人早就入睡,她的惊慌倒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停车,停车,停车。”
她看到面前马路远处驶来的车灯,连忙跑向路中央招手并呼喊着。
‘咦,她的身上带着鬼气,佛性还有点熟悉。’
方涯坐在车上,看着跑出来的女人,嘟囔着。
夜色不是他的障碍,连女人身上贴着的经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踩住刹车踏板,高速行驶的车辆缓缓停到路边,方涯拉起手刹,伸出头望着大厦方向。
呼呼。
睡衣女人喘着粗气,小跑到车窗,挺拔的胸脯在上下起伏,话都说不好。
“帅哥......呼.......能否打......个便车,求求你。”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厦,仿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让她惊恐的存在。
“原来是他,正巧,早前没有时间找他,这次碰上了。”
方涯的话刚说完,嘭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响,在白炽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撞破大门的玻璃,砸了出来。
睡衣女人来不及多想方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转头回望就看到了他的救命恩人‘清凉僧’,狼狈丢出的惨状。
“大师。”
她的语气带着惊慌,也不管其他慌忙走到车后,一边拉着车把手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帅哥,你先开门,有鬼在大厦,我们马上离开,不然我们就要没命了,真的,我不骗你,你要相信我,我这个人从不说谎。”
有些慌不择言,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她纤细的手臂有些着急的拉着车把手,仿是有点疯魔状,只想早点离开。
方涯看了眼有些失去了理智的睡衣女人,开口说道,“我信你。”
说着,他打开锁车按钮,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同时,睡衣女人则是满心欢喜坐上车,还不等她高兴一会,她反应过来了,尖喊着。
“你疯了,还不开车,我们快走。”
她看着大厦入口闪晃的灯光,见到了飘出来的身影,身体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清凉僧在见到大厦入口的身影出来后,他强忍身体的疼痛,迅速爬了起来,偏头望向路边。
刚在受到伤势,他没来的及观察周围的情况,但他这一瞧,心中就像受到了狂风骤雨般的惊吓。
“阿弥陀佛。”
他口诵一句,平复心中狂暴的情绪。
早前方涯的战绩,他也是有所耳闻,何曾想之前数年都没有遇到报复,令南洋神秘界对方涯的战绩而震惊,为之印象改观才过去多久。
好死不死在这种状态下遇见早些年得罪过的人,如此,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一个字可以形容,惨。
他可不认为方涯这种人会善良放过他。
从大厦飘出来的鬼影正欲解决清凉僧时,感知到清凉僧的不对劲,沿着清凉僧的视线看去,浑身一哆嗦,不敢怠慢。
摄青鬼连忙落下身影,站在地上,小跑过去。
他的身形速度很快,吓得车上的有些脑袋空空的睡衣女人连忙跑出,面青口唇白,全无一丝血色,吓坏了。
‘嗯,想走。’
方涯察觉到身后的状况,抬手虚抓,一股斐然的大力擒住了睡衣女人逃跑的身体,飞向空中,停滞在方涯的身旁。
“啊,啊,救命,大师救命。”
仿是被无形的大手钳住身体的睡衣女人,脚不着地,手脚无措地挣扎着。
她看着近到身前的摄青鬼,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大人,我是属于鬼门的摄青鬼,遇见大人甚感荣幸。”
她看着跪伏方涯面前,在她心中,世俗不可匹敌的存在,很是卑恭跪在了一个看似普通人的面前。
呆了。
她呆住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方涯,不知该说什么。
“邪魔,我佛慈悲,今日我就舍身除魔。”
在自知很难逃命的清凉僧如赴大义,手狠狠一杵,伴随他多年的降魔杵破碎,绽放金辉。
刹那间,金辉在他身后构建虚幻如实的金光佛像,让他看似万分神圣不可侵犯,足有三米高。
天地仿是充斥了着来自未知之地的诵经声,虚无缥缈,却具有无穷的力量,排斥一切异种。
噗。
黑气缠身的摄青鬼,一跃飞向远处,鬼体沾上了金辉发出滋滋声,鬼气迅速在消融。
‘好在,他没有对我穷追猛打,目标放在方涯。’他看着耗费本源爆发的清凉僧,心中有些后怕。
滋滋滋。
异性排斥般,薄弱的一层污血很快就致命的打击中,如同尘埃般消失。
嘭。
“啊。”
从空中掉下的睡衣女人吃痛的叫喊了一声,看着眼前变化,脑袋根本转不过来。
‘不是大人,大人不是更厉害,这么久一下解决了,还有情侣僧突然间这么猛,我是在做梦......’
此刻,她的脑袋有些混乱,捋都捋不清头绪。
甚至只想说,我在那?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黑棺掉落在地。
“嗯。”
想要逃跑的摄青鬼见到黑棺的掉落,刚欲有所动,鬼体就像是受到了百倍重力,连迈开一步就做不到。
金辉收敛,气势更涨数筹,仿是带着渡世的梵音般,掌心条理清晰,狠狠拍击着小小的黑棺。
“邪魔,吃我......”
黑棺挪开一道缝,仿是小物吐大手般,有些强烈的差异。
手掌虚握,不管是说话的清凉僧,还是摄青鬼,睡衣女人,仿是被偷取了时间般僵立住,一动不动。
他们的身体浮起灰黑雾气,在光斑手臂缩回黑棺时一同宛如雾气倒卷而回,仿是之前他们的所在是错觉般。
收完雾气的黑棺,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又吐露雾气,一边上升,一边形成了方涯的身体。
他如同做完一件小事般,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当他的手放在车门把手时,心底里升起了被人窥视的错觉,身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