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雾霭,朦胧之中是某种别致的景色,似乎潜藏着未知的神秘。
上半夜的忙碌,下半夜的启航,来匆匆,去也匆匆。
方涯站在甲板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码头,看着不停忙碌的人们,眼眸渐渐眯了起来,眼珠子在不大的眼眶中缓缓移动。
“整个码头有多少人?”
有些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话,以方涯的修为察觉不出,藏在暗中的修士有多少,不过以己度人,他不认为会仅有黄瀚来接货。
或是这次交易仅是黄瀚和方涯之间一个小字辈的事情,但在两地准备加深交流的背景下,小事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问话也是询问身后的玫瑰。
玫瑰赤着脚,浮在甲板之上,丝质的裙摆猎猎,踩着空气好似踩着甲板一样,嫌弃甲板充满鱼腥,肮脏,她不愿意裸足踩在上面。
这样一比较,原本长到了一米六出头的方涯,又比玫瑰矮了一个头。
“暗中是否有其他人就不清楚了,不过,其中至少有七个人,在那个女瓜娃子作妖的时候,牢牢用气机锁定船上的我们。”
陡然,耳边传来了一声金属摩擦,方涯没有在多说,而是转头望着正在打开的一个集装箱。
货轮吃水很深,在晚上海面上行驶很安稳,小小浪波并没有影响货轮的稳定性。
“方少开了。”
只听,打开刚装上来的集装箱的格朗大声喊道。
方涯连跨三步,身形好似在行走般,可却是一跨三米远,速度很快,来到了集装箱的后面。
厚厚的钢铁皮,涂上了蓝色的防锈漆,方正的体积装满了木箱,船上的船员在里面忙活着,相互配合着搬出贴着标签为‘血矿晶石’的木箱。
木箱外表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篆,暗红的朱砂弯弯曲曲,不时木箱浮现浅红光芒,伴随浅红光芒一同出现还有流水声,更有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不一会,方涯的面前就堆了高过他一个头的木箱,手掌红芒流动,仿是血液,在木箱划过,腰间的乾坤袋散着光曦,末了,木箱消失在他的面前。
半小时刚过,在船员的合力之下,小半集装箱就搬空,剩余的木箱装的东西都是需要运回南洋,是方涯真身修炼所需的资源。
“关上吧,回去后,这批货就交给你负责,我不要看见有半点差错。”
方涯拿着一个小木匣,淡淡的红芒从中裂缝中渗出,如千百缕红线,漂亮极了,除了腥臭的血腥味更加浓,破坏了眼中的美景。
“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运回去。”格朗满口坚定,直接给出保证。
“收拾一下吧。”方涯看了眼打开的身前打开的木箱,里面的货早已取了出来,其中一个小木匣就在方涯的手中,剩余则在乾坤袋。
回到船舱,方涯盘膝走在铁皮床上,直接打开木匣,内有一块红色的不规则的矿石,半晶莹,似有血液在流淌。
血矿晶石是夏国特有的一种修行矿石,产量不多,其中很久之前邪道一脉‘血影宗’更是根据这种晶石特性研究出了一种伪‘血矿晶石’。
二者的区别不大,一者是天然,富含血液的神秘力量更为浓郁,一者则是仿制,富含血液中的神秘力量较少。
最大的区别,天然富含的力量超出了仿制近乎百倍,甚至是千倍。
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是同一种矿石,当然价格是有所不同。
方涯手上的血矿晶石则是属于多了一个字‘伪’,是血影宗败退时候,宗门地盘遗落的阵法矿藏,来不及搬走的血矿晶石库存。
其中一部分落入了青莲剑派的仓库,而黄瀚就从青莲的仓库中换取出来。
凝神静气,方涯体内的血气转动,仿是形成一个小漩涡一般,一股吞吸力量浮现在他的体表,矿石似乎受到了某种未知的撞击。
咔。
坚硬且有些粗糙的表皮裂开了数道缝隙,红色的气体从中飘出来,如细细的涓流融入方涯的体内。
每融入一丝血气,他的身体气息就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就像是有人在沙滩上丢了一粒沙子,只要丢沙子的人才知道事情。
积沙成丘,力量的壮大就是由其中一粒又一粒沙子堆积而成。
污血化身也不断在炼化融入体内的异种力量,由于某种属性相近,炼化的难度并不大。
货轮在航行,时间在流逝,化身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壮大。
要说,有一刻度表明。
那么,方涯的污血化身就是处于灵降宝这个层次,从百分之五十,慢慢在上涨,百分之五十一.......六十,六十一。
制约神秘界修士力量提升,除了修行法门的高深外,就只有资源,少了资源,再高深的法门也施展不出恐怖的力量。
而方涯这具化身的修行法门不缺,缺少的是资源,不止他的化身是这样,真身亦是如此。
......
大海航行,从津门港口离岸,到抵到东洋并不需要多久。
转眼即逝,二天不到的时间。
钢筋水泥的又一个港口就出现在货轮的工人眼中,有些人多了一阵火热,从沙颂堪港口出发至大阪港,中途短暂停留了津门港。
十五天,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在海上漂泊,难得有次机会上岸,对于现代人的生活,少不得要好好放松一番。
货轮缓缓靠岸。
踏踏。
呆在船舱两天,大步不迈出一步的方涯感知到了一个脚步声,就算是修炼并有玫瑰和莫桑在暗中庇护,他依旧保持警惕,分出一部分心神关注船舱附近情况。
他睁开眼眸,看了眼仅剩一小块地方有着红色的血矿晶石。
脚步声停在舱门外,传来了格朗小声的叫喊。
“方少,到了大阪港口。”
方涯身上浮现更凶猛的一股吞吸力量,一条略粗的红芒细流融入他的体内,浮现的血矿晶石完成变成一块灰色石块,掉落在船舱底下,碎成一地灰沙。
呼吸之间,他花了一点时间,把强制纳入体内的异种血气压制住,一点一点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