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蹋顿仍然警惕地看到前面,突然,他发现远处的山林里似乎有光闪过。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停止!”大军随即停止。
他想着刚才的光是什么呢?他眼睛紧盯着刚才看到光线的地方,过一会儿,果然又有一道闪过。他瞬间明白了过来,山林里面有人,那光是太阳照在兵器上,反射出来的光线。
“全军调头,撤退。”如今情况未明,蹋顿觉得不宜再进军,果然下令撤退。
躲在山林里面的太史慈看到远处的乌丸骑兵正在调头,暗叫一声不好。他也赶紧下令:“射箭。”
山林之中,早已做好准备的右北平军居高临下,射出手中的弓弩,那弩箭密密麻麻地向方几十步处的一千名乌丸骑士飞去。顿时乌丸骑兵纷纷从马上掉了下来,掉到地上。
五千步兵伏击一千名骑兵,乌丸骑兵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两轮弓弩之后,连站着的已经是一个都没有了。
前面发生的事情自然落入蹋顿的眼里,蹋顿暗道一声侥幸,如果不是他机灵,他这两万人可能全军覆没了,想不到右北平军的弓弩竟如此厉害。他不再多想,连忙催促士兵们撤退。
战场形势突然,隐藏在山另一侧的张辽很快也知道发生了事情,他也下令骑兵出击。几个瞬息时间,右北平的一万骑兵出现在战场之上。
张辽很快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伏击被乌丸人发现了。看到乌丸骑兵正在撤退,他果断下令追击。
然而,乌丸的骑兵撤得很快,张辽拼命追了差不多十里地,只是利用弓弩射杀了乌丸跑在最后的上千骑兵,但乌丸大军仍摆脱了张辽的骑兵追击,逃了出去。
张辽追击无果,于是下令撤兵。半个时辰后,他与太史慈、荀攸会合,商量对策。
“荀先生,这下麻烦了,伏击没成,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回去要怎么该跟太守交代?”张辽忧心忡忡。
荀攸则问太史慈:“怎么会失败呢?那乌丸人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伏击的?”
“末将也是不知呀,那乌丸将领精明得很,他先派出一千兵当先锋,末将躲着不敢动,就等后面的骑兵来了之后再发动,哪知他们突然转身撤退。”
荀攸想了一下,他觉得乌丸人肯定是发现了。于是他让太史慈的人躲到山林里,他自己跑去站在蹋顿刚才所在的位置,看着山林方向,一会儿之后,他也发现了。他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看到他过来,张辽和太史慈连忙问:“怎么样了?我们该怎么办?”
刘鑫交代过,三人中,必要时以太史慈做决断,但必须听取荀攸的意见。荀攸摇了摇头,把他的发现说了一遍,太史慈和张辽感到很沮丧。
荀攸低头沉吟了一下:“这次伏击失败,恐怕坏了太守的大局。咱们先屯兵于此,一则防守那乌丸人去而复返,二则派人报于太守,等太守的指令再决断吧!”
想想也只能如此,太史慈便派出快马,将战况报于刘鑫。好在这里距离无虑县战场也见,一个来回最多一到两天便有消息。
……
大辽河岸边,韩当仍然守着桥头。都一个月了,只在几天前看到辽东军来过一次。后面想来应该是没有军队会来了,他渐渐地感到无聊起来。
这天,他安排士兵严守桥头,自己却正在眯眼睡觉。突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把惊醒。
“你慌张什么?把本将军都吵醒了。”
“将军,卑职今日在巡视了碰到几个百姓,卑职说是右北平军的,他说了件事,卑职听了吓了一跳,赶紧跑来回报。”
“什么事?”
“将军啊,那百姓说这里往北的方向走大约一百里路,还有一座桥可过这大辽河,百姓还看到辽东的大军北上了。那个辽东将军叫柳毅的可能骗了我们,他们可能北上从那座桥过河。”
韩当一听,吓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双手抓住那士兵的双肩,用力摇晃起来:“你说什么?还有座桥?”
“是的,那百姓说这大辽河宽度不一样,咱们守的这座桥是附近五十里唯一的一座桥,这里河完约一百五十步,但往北走的那座桥那里河宽只有七十步左右,那里也有座小浮桥,平日只供百姓来往,本地百姓都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才会不知道。”
韩当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距离上次辽东军来这里已经过了三天多了,掐指一算,那柳毅已经率军过河了,搞不好正在往无虑县方向进发。如果让其进军无虑县,会给大局带来不可挽回的影响,甚至会导致右北军的战略失败。
韩当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来回踱步,想着对策。过了一会儿,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是自己犯的错,只能由自己来弥补,他决定以自己手中的两千士兵阻击柳毅的军队。
他让士兵快马把这个消息传到无虑县,自己率军出发。在出发前,他本想把浮桥给破坏了,但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下手。守桥头的这些日子,他拦的只是军队,一些百姓过桥,他并不拦截。他知道这桥对于当地百姓是很重要的。反正辽东军已经过河了,再破坏桥意义也不大。
韩当行军神速,一天后,他率军进入无虑县东面的险渎县。想来,如果辽东军过来之时,也必会经过这险渎县。他广撒斥候,注意着周边的一切。
然而斥候放出去仅半个时辰,便回报于他,辽东军来了,距离大军所在的位置仅两里路。
韩当来不及布置,便让士兵手持弓弩,摆出阵势,静等辽东军冲阵。辽东大军自然也派出斥候,得知韩当的所在。韩当就两千士兵,柳毅并不在意,二话不说,直接发动进攻。
“冲啊!杀啊!”辽东军喊杀声响起,向韩当的军队冲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