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冀州之战在所难免,攸之意,我军不如主动引诱韩馥来攻,届时我军可以选择合适的交战时间、地点,设伏击之,一战可胜。”
“可是如何引诱那韩馥呢?”
“我军可先派人快马到冀州,传出谣言,说右北平军在河东郡被匈奴袭击,伤亡惨重,在河内郡又遭到黄巾军掳掠,骑兵损失殆尽。如此,我军以四千步兵押送这么多财物,韩馥不心动也难。两千骑兵则由赵将军率领,隐其行迹,在侧面暗中护航。到了冀州,在选择有利位置,与冀州军决战,一战胜之,而后无忧。”
“至于战场,太守可先派斥候勘察,确定对我军最优的战场。”
荀攸讲完,突然把目光转向贾诩,刘鑫顺着荀攸的目的,也看着贾诩。
贾诩自然明白两人的意思:“公达之计,我深为赞同,我军如今应尽快行军,穿过河东河内,从并州上党南部穿过,届时骑兵才开始分开走,至于交战地点,按照行程,应在阳平郡境内最好,这地方为多山多林地带,易于设伏,又靠近邺城,胜之则有更大的威慑。”
“只是……”刘鑫又想到了沮授,他会不会看破他们的计谋。
“太守莫非是担忧此计被看破?”
“是的,冀州别驾沮授甚是精明,或许会洞悉我们的计策。”
贾诩倒不忧虑,他想了一会儿,便说:“我记得太守说过,太守来酸枣时经过邺城,曾招揽沮授,太守不妨写封信,再次招揽沮授,多写几封,光明正大地送去,让韩馥知道。”
“沮授忠义,或许不会同意,但韩馥却会生疑,一旦生疑,便不会听取沮授之计,如此便足够了。”
刘鑫一听,也觉得此计甚妙。这种小小的离间之计,一般没人会上当,但韩馥就不一定了。刘鑫见过韩馥,正如史书写的,此人极度小心眼,连赵云、张合投了别人,他都会计较。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一些弱智的计策。
一阵商讨,主意就定下。次日,大军开拔,五天以后离开河东郡,进入河内,又进军四天时间,到了朝歌县,大军进行休整一天时间。
兴趣之余,刘鑫还进入朝歌县逛了一圈了。朝歌可是历经五百多年的商朝的国都,后世历史学家只知道朝歌在河南灵璧淇县境内,但具体位置却是存疑。进了朝歌,他才知道,这里是一个破败的小县城,或许应该叫小镇或村子比较合适,这一切只是见证了商王朝的衰落。
一天后,大军出发,进入并州上党南部。并州道路崎岖,行军较慢。此时,赵云、张辽率两千骑兵悄然离开大军,荀攸作为军师同行。
四天之后,刘鑫、张合、太史慈、贾诩、廖化五人率着步兵四千及辎重、伤病士兵进入冀州魏郡,西进到顿丘,然后北上阳平郡。
此时,韩馥果然已经回到了邺城,正召集手下,商讨事情。在座之人有别驾沮授、别驾闵纯、治中李历、骑都尉耿武等人,荀彧并不在内。
“各位,据斥候来报,右北平刘鑫率军进入我冀州,这刘鑫在雒阳羞辱于我,原本我想刁难一下他,哪料他却悄悄渡到河东去了,好在匈奴人争了一口气,袭击了他,如今他想回右北平,必须从我冀州过,我定不会放过他,我欲在此消灭右北平军?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刘鑫此人能征善战,手下猛将如何,下官认为不宜得罪……”
闵纯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馥给打断:“哼,我堂堂冀州牧,座下百姓数百万,带甲数十万,岂会惧他几千士兵?闵别驾,你休要涨他人志气。”
闵纯心中并不赞同袭击右北平军,故而发言,却被韩馥打断,心中不悦:“既然州牧心中已有打算,下官就不便多说什么?”
“下官支持州牧的做法,这刘鑫狡诈无比,几个月前,就曾以渤海太守之名义向我冀州索取钱粮,竟欺骗于我,多取走了几千石,真是可恶。”说话的是治中李历。
骑都尉耿武也支持李历的说法:“州牧,刘鑫在河东河内均遭到袭击,骑兵已全军覆没,只剩下四千步兵,却带着大批财物,犹如幼童持黄金进入闹市,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送上门的好事,我等岂能不干?”
沮授想了一会儿,便说:“下官不支持州牧的看法。”韩馥看了一眼沮授,心中有了些恼怒。
“联军会盟酸枣,刘鑫先率军攻破武关,追击董卓,进军潼关,救下众多被董卓胁迫之人,又善待雒阳豪族,虽没救陛下,亦赢得忠义之名。匈奴於夫罗驻军汾河一带,没少掳掠百姓,百姓苦之已久,他被右北平大将杀死,亦是大快人心。”
“如今,右北平军已占大义,白波贼尚有自知之明,才不去招惹右北平军,我冀州军如袭击右北平军,则名不正言不顺,为他人所诟病,还请州牧大人三思。”
“哼!”听了沮授的话,韩馥大为恼火:“刘鑫狂妄自大,在雒阳已得罪各路诸侯,袁绍、桥瑁、袁术对其都恨之入骨,他已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地,你却说他占了大义,大义何在?”
“你说他攻下武关,进逼潼关,是为救陛下?他追击董卓也不过是为了掳掠财物,几百车的金银珠宝,那是董卓挖了皇陵拿出来的,如今尽在他手,他才是在掳掠。他能掳掠董卓,我为何不能掳掠他?”
“州牧,董卓乃天下共敌,刘鑫就算掳掠他,也是合情合理,我冀州若掳掠右北平,师出无名,天下人会如何说我等,我等与黄巾乱党又有何区别?”
“沮授你住口。”韩馥终于生气了:“我堂堂冀州牧,你竟拿我与黄巾乱党相提并论,你该当何罪?”
沮授怔住了,他没想到韩馥会生这么大的气,一下子把他给骂傻了,他一时不知所措。